挂断电话,傅南洲眼里的情潮已经褪去,隐隐能探出一丝烦躁,“爷爷有些头晕,我回去看看。”
陆惜也赶紧脸色一正,“好,你快去吧。”
“你自己敢在家吗?”
“放心吧,我的胆子没那么小,睡着了就什么都不怕了。”
傅南洲整理了一下西装,“别等我。”
“知道呀。”陆惜悄悄瞄了一眼他的皮带下端,小脸上一阵羞涩,随即转过头去。
傅南洲见状,不禁轻轻捏了捏她的脸颊,调侃道:“傅太太刚才看到了什么,又联想了什么?”
陆惜气鼓鼓的瞪他,“你还说我呢,你那个地方还鼓着呢。”
傅南洲戏谑,“我现在也无法控制它,不过看不到你它很快就会消停了。”
听到这句话,陆惜脸上更烧得慌,这是什么虎狼之词?
“你不正经。”
傅南洲一阵低笑,“床上正经就没意思了,我所有的不正经都用在傅太太身上了。”
说着,他俯下身,又在小女人唇上吻了吻,“进去吧,外面蚊子多,香香的女孩子都招蚊子。”
陆惜心想,刚才差点擦枪走火的时候,怎么不说她香香的,招蚊子呢?
看着傅南洲离开,她也进了别墅里面,让小智开了灯,之后坐在沙发上,查看文具店的清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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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家老宅。
傅南洲匆匆赶回去,傅宗泽正穿着躺在床上打点滴,双眼轻轻合着,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
管家见他,赶紧恭敬道:“大少爷,您回来了。”
电话就是管家打的。
傅南洲点头,又坐在傅宗泽身边,沉声问:“爷爷,您感觉怎么样?“
傅宗泽缓缓睁开眼,“年纪大了,有点头疼脑热的再正常不过,不让管家打电话,偏不听。”
说着,他还不是好眼的瞥了一眼管家。
管家小声嘟囔,“血压190,餐后血糖都19了,您自己也说了头晕,这还说没事?”
傅南洲眉心拧得更紧,“您没吃药吗?”
管家赶紧说:“吃了,所有的药都按时吃的,老太爷平时也不会高血糖,只是突然的血糖和血压就升高了。”
“今天有什么事吗?”傅南洲敏感的察觉到不对劲。
“是……”管家看了眼傅宗泽,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傅南洲心里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到底怎么回事?!”
“是夫人,她今天又打电话说心脏难受,一定要老太爷把她弄出来了。”管家无奈的叹息。
傅南洲眼神冷了下来,“她又想弄什么幺蛾子?”
傅宗泽拍了拍傅南洲的肩膀,“行了,她毕竟是你妈,你还真能忍心让她在荒无人烟的岛上待一辈子?”
“她是我妈?!她把自己当我妈吗?”傅南洲气愤地站了起来,“爷爷,我说了,这件事您别插手,我不希望下次您再用这种苦肉计来骗我!”
“你……混账东西!我骗你?!你觉得我骗你?你……”傅宗泽话没说完,忽然捂着胸口,脸色也苍白下去。
傅南洲一僵,却仍旧觉得傅宗泽在演苦肉计。
老爷子的体格一般人比不上,每个月一次体检,都没有发现问题。
然而接下来傅宗泽就双眼一黑,昏了过去。
“老太爷!”管家第一个发现端倪,惊慌失措的冲过去,“老太爷,您怎么了?您别吓我!”
傅南洲同样一惊,咬牙喝道:“快,医生呢?!”
傅家的家庭医生一直就在宅子里面,匆忙跑进来,一番检查后,表情凝重的开口,“三少爷,老太爷年纪大了,受不了刺激。说句您不爱听的,这个年纪,说不准哪一天就真的到了大限,所以还是尽量顺着他。”
傅南洲咬紧牙关,顺着?!
怎么顺着?
让谭雅回来,继续折腾吗?!
这些年,他是没妥协吗?是没想过唤回谭雅最基本的良知吗?
不,他有,但是妥协换来的是什么?是肆无忌惮,是变本加厉。
谭雅走到如今这一步,没有爷爷无度的纵容和推波助澜也达不到。
“我知道了,你去忙吧。”
应付完医生,傅南洲看向床上的老人,今晚之前,他绝对不相信爷爷已经是行将就木。
但是从爷爷的脸色上来看,也不像完全装的,医生的话也给他敲响了警钟,不管是不是真的,他都不能拿爷爷的身体冒险。
只是他想不明白,爷爷为什么对谭雅那么纵容?
当初父母离婚时,爷爷就极力反对,甚至不惜与父亲大吵一架,以至于傅恒这么多年来一直旅居海外,无论是逢年过节,还是爷爷大寿,没有一次回来过。
父子之间像是有什么深仇大恨,反倒是谭雅,即便是已经与父亲离婚,不再是傅家的儿媳妇,却依旧能让极重原则的爷爷一而再再而三的妥协让步。
傅南洲有些烦躁为难,但他不想让谭雅回来,做错事就得付出代价,即便是生他的母亲也不可以。
做了两次深呼吸,强压下心头的愤懑,他给陆惜打了个电话。
“你爷爷还好吗?”
“挺好的,只是昏过去了。”
陆惜吃了一惊,“那怎么会忽然昏过去呢?”
傅南洲嗓音变沉,“他想让我答应谭雅回来。”
陆惜沉默了。
难怪。
“那你答应了吗?”
“没有。但是惜惜,如果爷爷一直是这种状态,我只怕……”
傅南洲的话没有说完,但陆惜已经明白他的意思。
“我知道了,我困了,先睡了。”
谭雅这件事,成了陆惜的心头刺,导致她第二天在文具店也在想这事,有点难以平静。
而与此同时,沈悠然心里同样掀起了波澜。
她拿到了孟雪和沈从容以及魏雨彤的鉴定报告。
“你再说一次?”沈悠然摘下墨镜,不可思议的看着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