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上百名士兵托运着大包小包,丢在林平面前,很快便是堆积如山。
林平好奇的打开一袋,里面全都是些牛羊肉,甚至很少有青菜粮食,不得不说山城城主府的私军伙食令人羡慕。
“这少说也有上万斤吧……”林平不禁咋舌,如此算下来,每一名士兵足足有二斤牛羊肉,区区百里的行程携带如此多的食物,足以证明山城城主的富庶。
想来是东侧那片海域盛产鱼盐,也难怪两大城主每隔数年都要挣个你死我活。
林平扭头看了看己方私军的寒酸样,怕是逢年过节才能有肉吃,还不一定管饱,这就是差距。
“郡马爷,山珍海味摆在面前,您尽情享用,在下告辞!”连平没好气的对林平说道,眼看就要蹦蹦跳跳的离开。
“不行!”林平坚决道。
“……?”连平无语,似乎猜到林平不会这么轻易放自己离开。
“我自然信得过连平兄的人品,可我不相信你那二弟的人品,毕竟我这两千人敌不过您那五千精锐。”林平解释道。
这种担心合情合理,只要林平放了连平,对方那五千人很可能会攻过来,到时候林平这两千人根本就挡不住。
“郡马爷还想如何?”连平咬牙切齿的问道,自然见识过林平阴损的手段,此事恐怕不会和平收场。
“让你的人把兵器全都丢过来,如此我才放心。”林平坚决道,没有一点反驳的余地。
丢掉兵器?
这跟投降有什么区别?
倘若你林平心狠手辣的话,很可能把这手无寸铁的五千私军灭掉。
然而,连平没有选择,他迫切的想回到军队,决不能白白便宜了连贵这个败类。
“把兵器全都拿过来!”
连平咬牙切齿道,在他看来,林平应该还未疯狂到大肆屠杀山城城主府私军的地步。
毕竟山城卫所的那五千士兵还没走远,若林平做的太过分了,对方很可能杀回来。
效忠连平的那些私军最先把自己的兵器丢到最前面,然后是摇摆不定的那些士兵,迫于压力,就连连贵的那些心腹也都开始动摇。
“捡起来,把武器捡起来!”连贵目眦尽裂的大声喊道,心里没了一点底气。
“二哥,不要在执迷不悟了,大哥的性命最要紧,料想那厮也不敢发动进攻。”连拜轻声劝解道。
三人之中,连拜最没有心机,就连此刻,还以为两位兄长团结一致,根本看不出二人已经开始了明争暗斗。
连平一味的满足林平的要求,是为了活命,而连贵一味的阻拦,是为了借林平之手杀掉连平。
“你!没错,就是表情蛮横的那小子,把你手中的长枪也放下!”林平指着连拜大声说道。
连拜暴跳如雷,这柄长枪可是他的兄弟,陪伴他多年,怎能说丢就丢。
“放下!”连平厉声对着连拜说道:“改天大哥再送你一件更趁手的武器!”
这柄长枪本就是连平送给自己的,如今对方说出这话,连拜只能眼中含泪的把长枪丢到林平面前。
不多时,五千私军的兵器全都丢在林平面前,已然堆积成山。
这些兵器大多散发着乌黑色的亮光,想来是历经了千锤百炼,堪称武器中的上品,必定耗资巨大。
“现在我可以走了吧?”连平疑惑的问道,早就没有之前的傲气,只想着尽快脱离林平这厮的魔掌。
若是早知道这厮如此没有底线,他又怎会去看热闹,就应该直接带兵攻打江城府。
“兵器都丢了还想走?”
林平心中暗骂连平是个傻缺,怎就不长教训呢?不知我林平是个什么样的人么?
林平摇摇头,无奈道“还是不行啊,我听闻山城城主府的私军各个都是高手,手里捏一片树叶都能杀人,更别说是全身的鱼鳞甲。”
“丢盔弃甲?”
连平心中一阵恶寒,真想不到林平能提出如此没下线的要求。
丢掉武器之后,这五千私军已经没了进攻的能力,若是再丢掉铠甲岂不是连防御的能力都没有了?
看着连平一脸不情愿的样子,林平扭头道“那算了,连平兄还是跟我回府促膝长谈个十天半月吧!想来也能悟出些心得。”
连平气的全身发抖,若是这个时候不满足林平的要求,之前的努力岂不白费。
这就像一场赌博,连平已经输掉了很多银子,断然没有就此收手的可能。
咬牙切齿道:“全体听令!卸甲!”
这话一出,全军哗然,这绝对是连平有生以来,最屈辱的一次指令。
五千私军都快哭了,含着泪脱掉铠甲,全身只剩一条小裤,委屈道:不带这么欺负人的,我们也是有尊严的。
看着一件件铠甲堆积成山,林平后面这两千私军都吓傻了,甚至怀疑自己这双钛合金眼睛出了问题,心道:敌人是疯了还是被郡马爷给吓傻了?
“这次……”
“不行!”
连平话刚说到一半,便是被林平给截了回来。
如今你这五千私军手无寸铁,还不任我宰割?
别说是留下你一人,就算全都留下,我林平也办得到。
所以说,林平怎会让连平这么“轻易”的离开。
连平想死的心情都有,方才,怎就贪生怕死听了这厮的话?
今后很可能成为山城城主府的千古罪人。
“夫君,可以了,得饶人处且饶人……”江云缨简直无语了,甚至在可怜连平。
“得饶人处且饶人?他们打算围攻江城府的时候可没这么想过,只可惜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夫君又岂会轻易放过他们?”
林平阴冷的在江云缨面前说道:“不仅是连平,还有钱多多以及大伯军中闹事的那些校尉,但凡敢对娘子不利的,夫君一个都不会放过!”
这话触动了江云缨的内心,不单纯是温暖,还有一股愤怒,她也觉得连平乃至这五千私军都该杀,于是向后招了招手,两千私军立刻做出冲锋的样子。
“娘子,你这是要做什么?”林平不解的问道。
“自然是杀了他们!”江云缨大声回应道,还以为这是林平的想法。
兴许是常年待在军中的缘故,江云缨的声音洪亮,对方那五千私军听的清晰,立刻吓了一跳,做好随时逃跑的准备,虽说没了武器没了铠甲,但胯下的骏马一点不虚。
连平头脑一片空白,险是晕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