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玉瑾摇了摇头：“只不过你久病未愈，都要过年了，总该回京城过年才是。”
“我不想回去。”
“......”
“我同容兄一样请了长假，不着急回京城。”
“您不回去，老夫人该着急了。”
顾少祀眸光晦暗：“我知道，当年的事，祖母脱不了干系，若不是她逼迫，你不会离开侯府。”
玉瑾心沉了沉，直视顾少祀清冷目光，缓缓摇头：“是我自己要离开侯府的，我与老夫人的交易便是，做了你的通房，等你娶了新的主母我就可以离开，事情只不过是早了一些而已。”
顾少祀骨节分明的手在袖中攥住，一脸不可置信：“你早就想好，要离开侯府？”
“是，我从未想过一直留在侯府。”
既然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儿上，玉瑾便也摊开说了。
毕竟，总是让顾少祀赖在这里也不是个事儿。
“我从没想过留在侯府做一辈子通房丫鬟，所以当老夫人说，只要做了你的人我就能离开侯府的时候我便答应了。”
“顾大人现在明了了，也算是我给你消了心头的疑虑了。”玉瑾起身，让福喜收了碗就要走。
手腕处被人死死攥住，像是要将她的血肉嵌在身体里。
玉瑾回头看，顾少祀已经红了眼：“若是我说，我找了你五年呢？你可否愿意跟我回侯府？”
“少爷何必执着？明明知道，奴婢和主子是没有一个平等未来的，那不是我想要的。”
“那现在呢？你已经不是奴婢了。”
玉瑾轻笑：“可我是商户女，还是一个丧夫带着孩子的商户女，勇毅侯府的门庭，我攀不上。勇毅侯府的一切，与我也不稀罕。”
哪怕她已经是万家的小姐，勇毅侯府仍旧会看不起她的身份。
再说，现在，是她不要再留在侯府了，什么身份都不行。
她现在在万家，要什么有什么，为什么要去勇毅侯府受拿捏？
攥着她手腕的手缓缓松了力道。
顾少祀低下头，莫名颓然：“我懂了。”
玉瑾离开的时候看到了花盆里的空碗。
福喜则是一脸吃了大瓜的模样，惊的都合不上嘴了。
“今日我和顾大人的谈话你就当没听见，不许再和别人提起，听见没有？”
福喜忙闭上嘴巴，老实点头：“所以......小姐您没回万府之前是给顾大人做通房的么？”
“我不是已经说的很清楚了？”玉瑾将脸庞的碎发收拢在耳后，目光清明：“是通房丫鬟的身份。”
福喜顿时红了眼眶：“小姐，您以前肯定受了很多委屈。”
玉瑾看着傻乎乎的丫鬟，拿了手帕给她擦眼泪：“没你想的那么惨，勇毅侯府的门庭不会苛待下人，况且我是一直在老夫人跟前养着的，要说委屈，大抵是那些人心眼子都太多，让我很烦。”
“那顾大人现在一直赖着万府不走，是想你再回去做他的通房吗？小姐可千万不能再跟他回去了。”
“放心吧，今日过后他会好的很快的，年前应该就会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