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玉瑾哽咽住，无法开口，只得行礼，目送老夫人离开。
她心中布满酸涩，觉得在老夫人嘴里她都不能算是个人。
顶多是个......有用的工具人。
养着她是为了给少爷做通房，看看少爷身体是否康健没有毛病。
现如今又觉得少爷要的少了，怕少爷憋个好歹来，又让她去给少爷排忧。
可哪怕她已经委身给少爷，成了通房，老夫人却又害怕她先生下孩子辱没侯府。
要她能被用，却不能在主母前有孩子。
等到日后少爷和主母关系稳定，有了孩子，才能施舍般让她有个孩子傍身。
哪怕玉瑾从没有那样的心思，却也不得不按照老夫人所说的。
她炖了银耳羹，又配了几块桃酥，夜里的时候端去了书房。
出奇的，少爷竟然不在书房，她又去了少爷的房间，果然，少爷在房中。
常青正帮少爷宽去外衣。
玉瑾端着羹汤站在门口：“少爷，奴婢炖了些甜汤，配了些糕点，您要吃些吗？”
本以为他会在书房处理公务，这银耳羹和桃酥可以让他垫垫肚子，没成想他今日休息的这么早。
好似这些东西都白准备了。
“进来吧。”顾少祀只穿了白色的里衣，衣服边沿上是用银色丝线绣出来的暗纹祥云图。
那是玉瑾从前为他绣的，本以为这件衣服他早已经扔了，没想到还穿在身上。
玉瑾将糕点甜汤放下，细心叮嘱：“若是少爷打算睡了就少吃些，不然容易胀食，银耳羹里我放了安神的百合，可以只喝甜汤不吃桃酥。”
顾少祀看着她炖煮的银耳百合，色泽诱人气味芬芳。
虽然已经用过晚膳，好似再喝一碗也没什么。
“玉瑾姑娘来的正好，我刚巧有事要出府一趟，劳烦姑娘照顾少爷。”
常青转身冲着顾少祀行礼：“少爷，那属下先下去了。”
不等顾少祀说话，常青已经脚底抹油的离开。
玉瑾本想着寒暄两句便下去。
没成想常青离开。
少爷向来不要别人伺候，玉瑾去端了盆子打水。
“奴婢伺候少爷梳洗。”
“嗯。”顾少祀端起银耳羹，汤匙舀起细细品尝。
玉瑾利索倒好水，将毛巾放好，站在一旁，就等顾少祀吃完后洗漱。
顾少祀吃完后起身过去洗漱，玉瑾拿过毛巾伺候他擦脸。
这些事情本就是她分内的事情。
以往在老夫人那里时，这些活都是她来做，到少爷这里，她也不显生疏。
倒是顾少祀没想到，祖母教养了她七年，她竟没有一点骄纵，做起这些下人做的事情来也游刃有余。
“奴婢去给少爷打洗脚水。”
“不用了，早些时候觉得疲乏，常青已经伺候过了。”顾少祀将毛巾放回她的手中。
眸色清冷在她身上掠过。
见她安静站在一侧，没有要走的意思。
他垂眸思索：“若是无事，你就先下去吧。”
玉瑾抿唇，想到老夫人的话，她心头微堵，声音也小了不少：“老夫人让奴婢在少爷房里伺候......”
这已经说的不能再明白。
顾少祀不是傻子，自然能听得出。
他拧紧眉头，面露不悦。
玉瑾抬眸时触碰到他的眼神忙低下头。
心中微微下沉，她知道，少爷不喜欢她。
更不会留下她。
但老夫人的话她又不能不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