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瑜后悔了,伸手去推青回。
她抬腿去踢他!
青回压着她的腿不让她动,将她整个人环抱在怀里。
他低下头去吻她的唇……
她觉得他多半给自己施魔法了。
否则她怎么会这么配合他?
疼麻了之后,变成了晕。
她整个人都是眩晕的,头晕,眼晕,心更晕,仿佛飘浮在云端里……
不知过了多久,风停雨歇。
他们像浮沉一样在空中飘浮了一会儿。
虞瑜已经散架了,软绵绵地躺在沙发上一动不动,脖颈间香汗潮潮,脸颊上布着红云,眼神是从未有过的软媚。
青回穿好裤子,拿起毛毯盖到她身上。
他去卫生间用盆打了温水,回来让她清洗。
等她洗完,又一件件地帮她穿好衣服。
他重新接了杯温水,扶她起来,喂她喝。
虞瑜喝了一半,不喝了。
青回就着她的杯口,把剩下的喝完。
他将她揽进怀里。
两人躺在沙发上,面朝上。
虞瑜手握成拳,捶他胸膛,捶得力度软绵绵的,一点都不疼。
她边捶边嗔道:“坏死了你!说好的听我的话,对我百依不顺,你怎么不听?今天第一天,你就开始犯规!”
青回道:“我愿受罚。”
“罚你今晚睡楼顶露台,冻死你!”
青回低头吻她发丝,低声说:“你不舍得。”
“怎么不舍得?谁稀罕你!”
青回握着她的手按到自己的腹肌上……
虞瑜暗道,不愧是潘驴邓小闲的“驴”!
明明伤疤没好,还挺劲儿。
可她心里不知怎么的,像长了条虫,一条馋虫,勾着她诱着她。
有了这次,还想下次。
再开口,虞瑜声音软了几分,“说,你是不是给我下蛊了?”
青回道:“用不着。”
她狐疑地盯着他的眼睛,“真没有?”
青回面无表情,“没必要。”
“你倒是挺自信!”
“对。”
虞瑜乐了,“不怕我一气之下,踹了你?”
青回握着她的手,问:“你舍得?”
虞瑜心头发烫,微微羞赧地盯着他清冷的长脸,娇嗔:“你好坏!坏透了!”
话音落下没多久,虞瑜的手机响了。
她探身去茶几上拿。
青回已经抢先一步帮她拿起来,按了接通,递给她。
是虞棣打来的。
虞棣沙哑虚弱的声音从手机里传过来,“瑜瑜,听你爷爷奶奶说,你谈恋爱了?”
“对,给爸爸冲冲喜嘛。”
虞棣咳嗽几声,很慢很慢地说:“你爷爷说,对方二十七八岁,穿西装,个子很高,说话很有礼貌,一身正气,蛇蝎看到他都自动退路,还说小伙子要誓死保护你。惟一的缺点,就是家庭条件差点。那小伙子叫青回,给我下蛊的那帮人里,好像也有个叫青回的。他俩是重名,还是同一个人?”
虞瑜扫了眼青回,对虞棣说:“爸,您生病生糊涂了,给您下蛊的是老蛊婆,不是青回。”
虞棣突然不出声了。
手机里传来剧烈的咳嗽声。
好半天,他上气不接下气地说:“这么说,真是那个青回了?你疯了?地球上那么多男人,你找谁不好,非得找那么邪门的一个人谈恋爱!你是有多缺爱?”
虞瑜唇角闪过一丝嘲讽,“没办法,我是爸爸的女儿嘛,上梁不正,下梁歪。”
虞棣差点气晕过去,沙哑着嗓子咆哮道:“我不同意!你俩分手!马上分!”
虞瑜耳朵被震得发麻,把手机拿得离耳朵远一点。
青回将手机拿过去,声音凉浸浸道:“晚了。”
“晚……你怎么着瑜瑜了?”
“睡了。”
虞棣胃癌手术的伤口都气得绷开了,厉声吼道:“你小子!你小子!你小子给我等着!”
青回道:“想多活几年,就少管闲事。”
手机里没声音了。
虞棣气晕过去了。
青回面无表情,挂断电话,把手机放到茶几上。
虞瑜盯着他,水灵灵的大眼睛里有一丝怨怒,“那是我爸,气死他,我就没直系亲属了。”
青回道:“可以生。”
虞瑜,“……”
后知后觉,她反应过来了,“你是不是因为宋嫱的事,报复我爸?”
“不是。”
“你还想着她?”
“没有。”
“你骗人,你就是还想着她!”
青回皱眉。
家境再好的女人,也喜欢无理取闹,偏偏打不得,骂不得。
青回道:“我小时候还没跟着师父学艺,她去我们小学,给我捐过助学款,那时候我年纪很小,她也不大,仅此而已。”
虞瑜这才作罢,又说:“我想去医院看看我爸。”
“他正在气头上,你去,他会更生气。”
“那改天再去吧。”
青回起身,将她抱起来,抱到二楼。
放到床上,他拉起被子给她盖好,道:“睡吧。”
虞瑜躺在床上,仰头望着他,语气慵懒地问:“你要出去?去哪?”
“见你哥。”
“早上不是刚见过我哥吗?他有什么好见的?”
“见沈恪。”
虞瑜笑,“你好鸡贼!短短一天时间,把我们家人全见了,把该做的事也全做了。我们家公司的高管和职员,但凡有你这执行力,我们家公司早做成国内numberone了!”
青回没说什么,只是俯身,隔着衣服亲了亲她的腰腹,道:“等我回来。”
他从裤兜里掏出手机,拨通虞瑜的号码,“这是我手机号。”
“你有手机?”
“一直都有。”
虞瑜存上他的号码,又帮他装了个,加了他的好友。
青回离开。
下楼,青回把沙发抱枕一一摆好。
突然瞥到宝石蓝色真皮沙发上有斑斑血迹,青回眼神深了深。
在这之前,他没想到她会流血。
毕竟她是虞棣的女儿,那么花心的男人生的女儿,又跟他签合同,又搞合约恋人的,这作风,怎么看都不像私生活太保守的人。
他盯着那些血迹沉默许久,在心里暗暗发誓:这辈子娶定你了,虞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