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急诊大楼出来,锦蜜被亲生母亲堵在医院大门口。
“去夏家。”
锦蜜被强行拽上车,母亲杨佩芬就把一件新娘喜服砸她身上,“夏董,年纪是大了些,但他丧寡多年是华兴银行第二大股东,你若是嫁过去,一定会享福。”
锦蜜冷笑:“你确定?难到不会是一场笑话?”
“你什么意思?”
锦蜜攥着手上的化验单,“我怀孕了。”
话音刚刚落下,空气中就响起一道震耳欲聋的巴掌声。
扬佩芬怒不可遏:“怀孕?未婚先孕,你还要不要脸了?”
锦蜜捂着被打肿的脸,眼眶泛红,“难道不是拜你们所赐?”
一个月前,她出狱当天晚上,亲生母亲就打着为她重获新生的幌子,在她喝的酒里下药,打算把她送老男人以达到卖女求荣的目的。
而她在走错房间之前,还在开心亲生母亲终于看到她为这个家的付出而开始关心她了。
结果呢?
结果就是,如果不是她走错了房间跟陌生男人发生了关系,她现在已经是老男人夏董床上的玩物了。
“孩子是谁的?”扬佩芬压下怒意,迫使自己冷静,“你爸已经拿了夏董银行两个亿的贷款,这个婚,你不结也得结。”
锦蜜讥讽一笑,语调懒洋洋的说:“只要夏董不嫌弃做这个便宜爹,我无所谓。”
她破罐子破摔。
扬佩芬气的伸手直戳她的大脑门:“我会跟夏董说婚期延迟。但你必须把孩子打掉。还有,跟你发生关系的男人是谁?我派人去处理干净……”
锦蜜:“不知道,有可能就是一个……身材好活也好的鸭子……”
杨佩芬气到头昏,“你别以为你不说,我就查不到……”
锦蜜皱眉,一脸的无辜以及无奈:“我真不知道。那晚你给我下药,我晕头转向的走错了房间,哪里记得那么多?”
提到一个月前伸手不见五指的那晚,锦蜜整个耳根子都发烫。
虽然看不清那晚男人的脸,但那男人像个打桩机一样恨不能死在她身上的表现,却让她记忆犹新。
扬佩芬气的说不出话来。
她几番调整呼吸后,觉得锦蜜应该没有撒谎,便当机立断对锦蜜宣判道:“这件事,你就是死也得给我带进棺材板里。我会联系最好的妇产科医生以及处女膜修复专家给你做连台手术。”顿了顿,“先流产,后做处女膜修复。”
锦蜜:“我不做。”
杨佩芬气的血压蹭蹭往上飚:“你没得选。我跟你爸还有你大哥大姐都是要脸要皮的人,你自己不要脸,不要拉着锦家在全城人面前丢人现眼。我告诉你,你要是不服从安排,我就拔了你姥姥的氧气管。”
锦蜜:“……”
扬佩芬态度十分强势:“婚礼延期一周。到时候,华兴银行第一大董事傅氏集团的太子爷也会到场。你大哥还有大姐为了能见到他这个投资人,从半年前就开始筹备了,你必须服从家里的安排。”
锦蜜怒极反笑:“说来说去,你们费尽心机也要把我嫁给老男人,真正的目的是为了见那个傅氏财团的太子爷吧?”顿了顿,“既拿了夏董两个亿的银行贷款,又借夏董这个跳板攀上傅氏财团的关系,一石二鸟啊,你们?”
傅氏财团的太子爷,据说是私生子上位。
谣传,他当年为了上位连亲爹都宰,是京城令人闻风丧胆的疯批权少,阎王爷见了都要绕道走的大人物呢。
锦家在泉城顶多在豪门里能排上个末流,如今胃口大的想挤入京圈,不得不说,父母打的一手好算盘呢。
但,她不会再成为家族利益的牺牲品!
“我不嫁。”
“我也不会打胎。”
从她十五岁那年满怀期望被接回锦家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经在牺牲了。
然而这么多年的牺牲,哪怕是顶替大姐坐牢,仍旧换不来父母一丝一毫的怜惜。
所以,锦蜜不会再犯傻。
“除非,我死了。”
扬佩芬怒急:“死?你以为你死就能逃避得了商业联姻了?我告诉你,你即便是死,我也有的是办法给你配阴婚。”
锦蜜眼圈泛红,“为什么一定是我?锦心也是你们的女儿,为什么你们偏偏要牺牲我?”
扬佩芬:“你说为什么?你连锦心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她是泉城才貌双全的第一名媛,将来就算要嫁那嫁的也是像傅先生那样的人中龙凤,而你这个五岁就害死人的丧门星,能攀上夏董已经是你的福气了。你不要给脸不要脸。”
锦蜜唇瓣被咬出了一个深深的齿痕。
扬佩芬看了她一眼,知道她脾气倔不似以前好哄,便以退为进:“你爸还不知道你怀孕的事,要是被他知道他可没有我这个态度。这样,你现在就跟妈去医院打胎和做处女膜修复…只要你点头,我现在就把你姥姥从老东门那个破养老院接回泉城,我锦衣玉食的养着她伺候她,行不行?”
锦蜜知道,自己的眼泪换不来父母一丝怜悯也改变不了命运对她的不公。
她认命的擦了把眼泪,“就这样吧。”
……
锦蜜躺在手术床上时,她被扬佩芬保管的手机振动了。
扬佩芬看着亮起红灯的手术室门,又看了看锦蜜的手机来电显示。
陌生来电,显示归属地是京城。
扬佩芬思忖片刻,最后接听了这个电话。
很快,就传来对方磁性好听的男低音:“我是傅氏集团傅时宴。请问一个月前,你是否认去过白云大酒店?”
闻言,扬佩芬整个人都激荡了一下:“傅氏财团…傅时宴先生?”
男人重复:“去过吗?”
扬佩芬一听这话,很快就联想到了什么。
原来跟锦蜜发生性关系的竟然是傅氏集团的太子爷!
这死丫头,也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屎运。
不过,她不配!
思及此,扬佩芬便不着痕迹的回道:“原来,毁了我女儿清白的竟然是京城权势遮天的傅总?我想问一问,这件事,傅总究竟是什么态度?”
将近五秒的沉默,才传来男人淡漠的男低音:“我会对她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