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在床边的秦嬷嬷和景燕看到这幕,顾不得心头的心惊肉跳,赶紧挡住娘娘,阻止来人靠近。
梁九功见此解释:
“请钮祜禄贵妃娘娘见谅,蔡嬷嬷就是想检查一下您的手指。”
钮祜禄贵妃一听手往被子里缩的更深了,呵斥的声音也陡然加大。
“本宫的凤体岂是一个低贱的嬷嬷可以触碰的,滚开,快滚开!”
然而这行为更显得欲盖弥彰,康熙脸都黑了,不论是钮祜禄贵妃这副作贼心虚的样子,还是她嘴上的低贱嬷嬷一词都让他动怒了。
蔡嬷嬷虽然不是从小贴身伺候他的,但却是伺候他额娘的,在他额娘去世后,他特意接到御前养老的。
钮祜禄贵妃这不是在骂蔡嬷嬷,这是在隐射他额娘啊!
“还不拉开那两个奴才。”
话刚落下,门外就进来两个高大的粗使嬷嬷,将秦嬷嬷和景燕拉开了。
剩下的钮祜禄贵妃还是不从,最后也被康熙亲自发话按住不能动,不一会,检查完的蔡嬷嬷直起身,退后两步,恭敬的向皇上禀告:
“皇上,老奴检查到钮祜禄贵妃的指甲逢里残留了被酒浸泡过的生漆痕迹,这种浸过酒的生漆气味会严重刺激到猫,很大可能会使它发狂产生攻击。”
蔡嬷嬷声音沉稳:
“而根据老奴所知,赏梅宴上因为陡然出来的蜜蜂,使得场面混乱,猫受到了惊吓,再闻到这种浸过酒的生漆气味,这才会突然发狂抓伤钮祜禄贵妃。”
真相终于大白,大家看向钮祜禄贵妃的眼神都带着怜悯和不可思议。
这位为了陷害娴贵妃,竟然不惜自毁容貌,这么狠吗?还是她疯了?
然而钮祜禄贵妃面对这些目光,却狰狞了脸,嘶吼道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本宫怎么会自己害自己,是娴贵妃,是她害的本宫,该查的是她。”
钮祜禄贵妃披头散发,仿佛疯子般,抬手直直的指向石南溪,恨恨道:
“肯定是她暗中动了手脚,不然为何她好好的,她才应该被毁容,明明她的胭脂被本宫换了,为何她没事,肯定是她做的,一定就是她,查她,查她!”
这话一出,才是真正的真相大白。
众嫔妃们恍然大悟,就说钮祜禄贵妃肯定不是疯了,原来是在娴贵妃的胭脂上动了手脚,只是为何最后娴贵妃没事,反而钮祜禄贵妃被猫抓毁了容?
面对众人审视打量的目光,石南溪先装作一愣,随即冷下脸,对着钮祜禄贵妃,声音冰冷道:
“原来如此,你竟恶毒的企图毁本宫的容貌,这才是你邀请本宫来赏梅宴的目的,可惜本宫运气好,今日原本用的胭脂被西西打碎了,换了皇上前日送来的江南特贡胭脂,这才没着了你的道。”
见钮祜禄贵妃恼怒不甘,面容狰狞,她又道:
“人在做,天在看,本宫看钮祜禄贵妃是坏事做多了,这才受到报应,毁了容。”
“不可能,不可能的,你胡说,你胡说!”钮祜禄贵妃披头散发的趴在床边疯狂摇头。
这时,蔡嬷嬷突然开口:
“皇上,那只叫那那的猫,老奴之前检查时,发现它身体上有很多伤口,有青紫,有针孔,有掐伤,两条前腿曾经断过又接上了,而且它肚皮上的皮肤里被冠入了一根银针,随着动作,银针会慢慢流入它的五脏六腑,它就是今日不气绝也没几日可活了。”
此话一出,瞬间鸦雀无声。
所有人不敢置信的看向钮祜禄贵妃,没想到她堂堂贵妃居然这么恶毒的虐待一只猫?
怪不得今日那那被抱来的时候,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钮祜禄贵妃还说它是冬日不适应,原来是被虐待成那样的。
石南溪死死掐着手心,原来那那比自己知道的还要惨,一根银针在肚子里,只要一动,就是会痛入骨髓。
她微微阖上眼,脑中浮现出今日那那被刺激后的决然一跳,它那时该多痛啊!
钮祜禄贵妃真该死。
被押在角落里的秦嬷嬷和景燕神色惊恐,完了,真的完了,皇上都知道了!
康熙面沉如水,他没想到钮祜禄贵妃心里竟然这么恶毒扭曲,一想到曾经与她同床共枕,就不寒而栗,他当即霍然站起身,厌恶的看着钮祜禄贵妃,声音森冷道:
“贵妃钮祜禄氏,心狠手辣,设计陷害妃嫔,不思敬仪,有负圣恩,念其为皇家延绵子嗣,面容有瑕,遂降为妃,从今往后,幽禁永寿宫,无旨不得出。”
说罢,甩袖离开,其他人福身恭送走皇上后,看着呆住的钮祜禄贵妃摇了摇头,也跟着离开。
石南溪是最后走的,她看着瘫软在床上的钮祜禄贵妃,嘴角微勾,缓缓踱步走了过去。
感受到眼前光线一暗,钮祜禄贵妃下意识抬头,就对上了石南溪带笑的脸,她瞬间面容扭曲,狰狞着想扑上来抓花石南溪的脸,石南溪灵活的退后一步。
钮祜禄贵妃没有抓到石南溪,反而从床上一头栽了下来,砰地一声,惊到了秦嬷嬷和景燕。
两人连滚带爬的挡在钮祜禄贵妃跟前,防备的盯着石南溪,这时,杨嬷嬷和红缨上前拖走两人,两人惊慌的大叫救命,但没有人进来。
石南溪微微弯下腰,看着栽在地上的钮祜禄贵妃,猛地抬手掐住了她脸颊,啧啧啧道:
“瞧瞧咱们尊贵的钮祜禄贵妃怎么这么狼狈?啊,错了!”
她一脸懊恼,改口道:
“应该是钮祜禄妃,你怎么这么狼狈,瞧瞧这脸,伤口这么深,是不是很疼很疼啊?”
不等人回答,石南溪又笑着收回手,虚空缓缓摸着自己光滑的脸,好看的杏眼弯了下来。
“疼就对了,你原本想毁本宫的容,可惜啊,老天爷都看不过去,这不,报应到你自己身上了。”
“啊,对了,还有那那,你那么对它,说不定就是它的报应哦!”
钮祜禄贵妃顿时瞪大了眼睛,呼吸急促,眼中闪烁着恐惧和害怕,双手都颤抖了起来。
石南溪见此直起身,拿出帕子,一根一根的擦拭碰过钮祜禄贵妃脸的手,最后看了一眼,转身离开。
很快内室传来一阵尖叫声:
“啊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