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桶的水起起伏伏,蔓延到地上,不知过了多久,石南溪闭上眼浅浅的吐着兰息,浑身乏力的厉害,脑中嗡嗡作响,脚尖发软,如同抽了筋,怎么都使不上力。

    却不觉得缱绻回味。

    身后康熙舍不得将小姑娘给放下,将掐着腰的手改为拥抱着,凑过去,用薄唇细细摩挲着石南溪泛红的耳垂,哑声问:

    “喜不喜欢?”

    石南溪耳垂一阵阵酥麻,仿佛电流流过,想要躲,却被紧紧拥住,只好软着声道:

    “喜欢,臣妾很喜欢。”

    听到这话,康熙眼中还未褪去的暗色再次汹涌了起来,石南溪却看不到,只听到康熙继续问:

    “那再来一遍好不好?”

    说罢,不等石南溪拒绝,就再次被康熙拉入情潮之中,等石南溪被康熙抱着从浴桶里出来时,已经累的昏昏欲睡。

    被放到床上,石南溪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看到康熙转身离开床榻,下意识拉住了康熙的手。

    “皇上,你去哪?”清甜软绵的嗓音变得沙哑,还有一丝难以察觉的不舍。

    康熙回头,反握住小姑娘的手,安慰道:

    “朕去给你拿香膏抹身体,你不是经常说要好好保养,一日都不能少,朕马上就回来。”

    听到这话,石南溪松开了康熙的手,眼睛追着康熙去梳妆台拿自己的那些瓶瓶罐罐。

    她是说过要好好保养,除了她现在的身份是妃子,要好好保养自己的资本,除此之外,自己保养的年轻漂亮,自己看了也高兴,没想到康熙记在了心上,这个时候都不忘记,

    等康熙回来,石南溪想要起身自己涂,被康熙按住了。

    “你躺着不要动,朕给你涂。”

    石南溪听了乖乖的躺回了床上,感受着那双手掌天下权的大手给自己抹香膏,她眨了眨眼睛,故意打趣:

    “若旁人知道,咱们堂堂的大清皇帝私下这么亲自伺候臣妾,那臣妾肯定要被天下口诛笔伐。”

    康熙一边细致的给石南溪全身擦拭香膏,一边声音低低的笑了一声:

    “又不是第一次伺候你了,现在谁不知道娴妃娘娘是朕的心尖尖,谁敢口诛笔伐?”

    “哈哈哈~”石南溪再也忍不住笑出了声,等康熙涂好香膏,重新上了床拥住石南溪。

    石南溪懒懒的趴在康熙胸口把玩他的手。

    熙见此低头道:

    “不睡了?”

    石南溪嘟囔:

    “都是皇上的错,臣妾被你闹的瞌睡虫没了,现在一点也睡不着。”

    康熙失笑,拥紧了怀中的小人儿。

    “是朕的错。”

    屋内安静了下来,却流淌着别样的缱绻甜蜜。

    这时,康熙轻声将皇太后的提议换了一种方式说。

    没有说放赫舍里庶人出冷宫,只说石南溪入宫时日短,没有根基,这才频频遭到算计,皇太后那边怜惜,若需要伺候使唤的人,可以从慈宁宫那边调拨给她。

    石南溪闻言眨了眨眼睛,大脑彻底清醒了,飞快地运转,康熙这话说的突然,也有些没头没脑。

    若没有小木子传来的消息,她可能不会多想,或者说不能直接想到赫舍里庶人那边。

    现在根据小木子传来的消息,皇太后可能因为太子的原因,想要放赫舍里庶人出冷宫,但顾忌她,便想要补偿她,可她现在是娴妃,不缺宠爱,不缺金银,也不缺家世。

    子嗣也暂时不能怀,那唯一能补偿的就是入宫时日短,根基浅,没有人手,所以皇太后想要将她的人手交到她的手上来换取赫舍里庶人。

    不止,石南溪又想到皇太后是去世的太皇太后侄孙女,她留下的人手肯定大部分都给了皇太后,若她接受……

    心脏不自觉的快速跳动了一下,然而下一刻,石南溪就强行压制了下来。

    这个补偿很诱人,但前提是皇太后去世了,不然一个宠妃和一个皇太后,想想都知道跟着更稳定,更有地位的皇太后更有前途。

    而来自后世的石南溪知道皇太后可是长寿的很,离去世还要几十年呢。

    所以那些暗桩真的给她了,食之无味弃之可惜,根本当不得用,还可能到后期引起康熙怀疑。

    快速做了决定,石南溪面上却继续把玩着康熙的手,似是没察觉到什么,语气随意。

    “臣妾宫里那么多人,使唤都是使唤不过来了,到是皇太后身体不适还不忘操心臣妾,都是臣妾无用,累的她老人家了。”

    后面的语气不觉透着自责和懊恼,康熙薄唇微弯,大手反握住手心的小手,笑着道:

    “那行,朕跟皇太后谢过她的好意,你不用自责,明日好好给皇太后侍疾,尽量早日让皇太后痊愈就好。”

    石南溪嗯了一声,靠在康熙的臂膀上,闭上眼睛睡了过去,康熙看着胸前毛绒绒的头顶,笑了笑,也跟着闭眼休息。

    然而她们两人安心睡着了,却不知道得知康熙的圣旨——太子大婚用迎娶太子妃的仪式迎娶,引得朝堂后宫多少人睡不着觉。

    翌日,下了一天一夜的大雨停了,但外面寒风簌簌,冷的很,石南溪送了康熙去上朝,简单用了些早膳,便坐上辇轿去慈宁宫。

    昨日定下每日两个嫔妃给皇太后侍疾,今日轮到石南溪和钮祜禄贵妃两人。

    她刚下辇轿,钮祜禄贵妃也到了。

    钮祜禄贵妃看到娴妃就想到昨天皇上下的那个圣旨,眼眸微闪,上前了两步,笑着打探:

    “娴妃妹妹来的怎么这么早,本宫还以为妹妹伺候皇上会晚点过来呢!”

    石南溪停在原地,等着钮祜禄贵妃走来,闻言不动声色,佯装没听懂。

    “昨日说好今日过来给皇太后侍疾,皇太后身子何等重要,皇上走前也再三叮嘱,臣妾怎么会晚过来?”

    钮祜禄贵妃暗哼了一声,狐媚子就会装模做样,两人行过礼,一前一后的进了慈宁宫。

    皇太后靠坐在床上,瞧着已经醒来有一段时间了,看着精神气比昨日好,脸色也好了很多。

    钮祜禄贵妃进去行了礼后,就夸张的用帕子掩住唇,夸张道:

    “呀,瞧着皇太后今日的气色,看来今儿是用不到咱们了。”

    皇太后看着两人来了,笑了。

    “怎么用不上你们,看到你们哀家身子就好了一半。”

    看着这幕,石南溪保持微笑,对她来说,康熙昨夜既然没有提到皇太后,不让她难做,那她便回以同样的方式,不让康熙难做。

    于是也跟着打趣:

    “看来臣妾和贵妃姐姐堪比灵丹妙药啊,皇太后身子好了,咱们可是大功一件。”

    皇太后闻言哈哈大笑,心中却叹了口气,想到了一早皇帝让人传来的话,心中释然了。

    罢了,是赫舍里庶人命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