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兴阿闻言立刻看了过去,果然看到不远处矮丛林后的老虎,心头一喜。
不远处的老虎很是敏锐,立刻察觉到什么,瞬间朝这里看了过来。
两方对视,老虎看着岳兴阿一行人有好几个人,各个气势凌厉,身上充满了血腥味,它看了一会,眼中露出一个智慧的神色,突然转身朝向反方向跑。
岳兴阿见此,赶紧夹紧马腹追上,大声吩咐:
“追。”
两方一追一逃,经过好几轮交锋,岳兴阿终于一箭射到了老虎的脖颈位置,受伤的老虎终于轰然倒塌。
岳兴阿见此再也忍不住激动,眼中露出一丝狂喜,有了这只老虎,他今日定能拿个好名次。
然而就在侍卫骑马过去要将老虎带走时,一只箭突然从另一个方向射向已经死了的老虎身上,与此同时一道嚣张的声音传来:
“快去把爷的老虎拿回来,有了这只老虎,爷这次定能好好给阿哥额娘涨涨脸。”
岳兴阿听到熟悉的声音,激动的脸色瞬间僵住,转而面色铁青的看向不远处的玉柱,他的好二弟。
“住手,这只老虎明明已经被爷射死,是爷的猎物,你这是要强抢猎物?”
玉柱闻言夸张的张大了嘴巴,笑嘻嘻道:
“呦,这不是爷的大哥吗?大哥,这就你不对了,什么叫你的猎物,明明这只老虎身上的箭是爷射的,还不快去把老虎给爷带过来。”
“是。”
玉柱身后的侍卫目中无人,鼻孔朝天,根本不管岳兴阿难看的脸色,打马就朝老虎处去。
看到这幕,岳兴阿脸色越发难看,他狠狠攥紧了拳头,若是平日他让让玉柱就算了,但这次满蒙比拼事关救额娘,他绝对不能让玉柱抢走老虎,于是紧咬着牙道:
“玉柱,你射向老虎时,老虎已经死了,这里有人证在,到底怎么回事,你自己清楚,猎物是爷的,你若想强抢,从爷尸体上踏过。”
玉柱听了不由诧异的打量自己的便宜大哥,这位怎么回事?
平日里在阿玛跟前唯唯诺诺的,今日却这么反常,眯了眯眼,一时猜不到他反常的原因,但他想要老虎,他不让他得偿所愿不就行了……
于是他挑眉道:
“大哥这么说,弟弟却偏要呢。”
说罢,使了一个眼色给身边的侍卫,那些侍卫立刻将箭对准了岳兴阿。
岳兴阿没想到玉柱竟然真敢对他举箭,更重要的是玉柱比他得宠,身边的侍卫比他多了两倍多,他若真对上玉柱几乎毫无胜算。
但想到被残忍做成人彘的额娘,每时每刻生不如死,他骤然握紧了弓箭,赤红了眼,无论如何,今日这只老虎是他的。
“爷说过,想要抢走老虎,先从爷尸体上踏过。”
说完,快速从身后取了一支箭,对着玉柱方向,玉柱瞳孔骤缩,这位便宜大哥竟然来真的,就在两方一触即发,剑拔弩张之际,一道冷冰冰的声音插了进来。
“你们在做什么?”
岳兴阿与玉柱闻言看了过去,就看到面无表情的四阿哥骑在马上,朝这边走来。
“奴才见过四阿哥,四阿哥吉祥。”
虽然四阿哥不得宠,但皇子就是皇子,再不得宠也是君,岳兴阿和玉柱赶紧放下弓箭,快速下马行礼。
四阿哥嗯了一声,再次问了一遍发生了什么事,玉柱眼珠子一转,抢先岳兴阿开口,将事情颠倒是非,说岳兴阿抢他猎物,岳兴阿当即涨红了脸解释。
但玉柱从小看着李四儿争宠长大的,很会卖可怜,将岳兴阿衬托成了仗着嫡出身份欺负庶出弟弟的人,岳兴阿嘴笨,越急着想解释越不知道怎么说,最后玉柱苦笑:
“四阿哥,奴才知道身为庶出的不该跟嫡出的大哥争,但奴才走前答应过阿玛额娘要取得一个好名次,奴才实在不想阿玛额娘失望,请您给奴才作主!”
然而听完玉柱的话,四阿哥不为所动,直接道:
“那就去看看老虎的伤口情况,来人!”
此话一出,四阿哥身后立刻越出一个侍卫朝老虎的尸体走去。
一旁岳兴阿的脸色从涨红到苍白,神情隐隐露出绝望,难道今日他注定无法取得一个好名次,那额娘怎么办?
直到这时听到四阿哥的话,他猛地抬起头,四阿哥依旧一副面无表情,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与之相对的是玉柱脸色变得煞白。
很快四阿哥的侍卫回来了,死前射进去的箭和死后射进去的箭伤口不一样,而据玉柱说他是射在了老虎的肚子上,可肚子上的伤口只有少量出血,而射在脖子上的伤口才是致命伤。
谁说谎一目了然,玉柱丢尽了脸,只能请罪灰溜溜的离开,走之前他隐晦的瞪了眼岳兴阿,表示他不会善罢甘休,而留下的岳兴阿激动的跪了下来谢恩。
“奴才多谢四阿哥,四阿哥大恩大德,奴才没齿难忘,以后但有差遣,无有不从。”
这只老虎是他救额娘,为额娘报仇雪恨的关键,幸好没被玉柱抢走,不然他唯一的希望就没了。
四阿哥看着岳兴阿过大的反应,有些意外,其实他是追着老虎来的,没想到被岳兴阿抢先一步,本来想直接走的,没想到横插出一个玉柱来,直接颠倒黑白,强抢猎物。
他隐隐有耳闻舅舅隆科多宠妾灭妻,又亲眼看到岳兴阿被兄弟欺压的一幕,让他忍不住联想了自己的处境,这才多管闲事了一把,看岳兴阿的样子也没多说什么,冷淡道:
“不用谢,爷只是顺手而已。”
说罢,打马离开。
留下的岳兴阿却满心感激,暗暗发誓以后一定要报答四阿哥,随即看向的老虎尸体,一脸压抑的激动。
等到了下午,日头偏西,队伍渐渐回来了,篝火燃起,康熙宴请众人,对今日的狩猎情况进行表功奖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