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陈答应,怪不得昨夜钮祜禄贵妃罚跪你,你规矩学哪去了,什么叫皇上心里只有娴妃,不想破坏皇上与娴妃的关系,那我们这些人算什么?”
“就是,娴妃娘娘只是皇上的嫔妃之一,按你这么说,我们难道都是死人不成!”
“可不是,不过是被皇上独宠了几个月,连贵妃都不是,就这么跋扈嚣张了!”
“没办法,谁让娴妃有位份又独宠有权,咱们忍着呗!”
“我们愿意忍,皇上怕不愿意忍了,不然昨夜怎么会宠幸陈答应,这下打破独宠,看娴妃以后还怎么再得意跋扈!”
四周传来各种议论,陈答应垂下眼睫,似是想解释却又不知道怎么解释的样子。
可这样的行为,在别人眼中就是默认,默认她昨夜被皇上宠幸了,顿时议论声更大。
而赶来的惠妃和钮祜禄贵妃她们知道实情,但并没有说出来。
废话,能看娴妃被笑话,她们乐的当作不知道,更何况这种情况也是她们故意营造出来的。
就在这时,小如子走了出来。
“各位娘娘小主吉祥,不知各位驾临,有所怠慢,还请见谅,我们娘娘请各位进来喝茶,请跟奴才来。”
听到这话,偏后的僖嫔看了一眼低垂着头的陈答应,第一个捂嘴轻笑:
“没关系,是咱们来的太突然,听说娴妃娘娘才得了皇上赏赐的新茶,今儿有口福了。”
随后众人跟着进了东跨院,东跨院是接连烟波致爽殿的,为了不打扰到皇上,她们是从另一个后门进来的。
花厅里,石南溪坐在宝榻上喝茶,看着进来的众妃,她一点也没有意外的表情,放下茶盏,起身给钮祜禄贵妃见礼。
钮祜禄贵妃打量石南溪,见向来面色红润,气色好的娴妃,精神不佳,眼下还有淡淡的青黑,显然昨夜没睡好,顿时心情大好。
面上却装模做样的亲自去扶石南溪起来:
“娴妃妹妹快快请起,瞧妹妹精神有些不佳,可是昨夜没休息好,哎,都怪本宫,昨夜非要让陈答应给皇上送东西,早知道会发生那样的事………”
后面的话她没说完,只是状似安慰的拍了拍石南溪的手。
“咱们是嫔妃,妹妹啊,你要学会习惯!”
这话看似宽慰石南溪,可每一句话都在戳石南溪的心窝子。
精神不佳是为昨夜的事气急伤心无法安睡,故意提陈答应是再次提醒石南溪昨夜的事,最后一句更毒。
就差没明说,以后除了陈答应,皇上还会宠幸其他嫔妃,让她做好习惯准备。
石南溪不动声色地抽回自己的手,扫向其他嫔妃,最后目光落在陈答应身上,只是看了一秒,就淡淡的收了回来。
“贵妃姐姐这话臣妾非常认同,臣妾之前在册封圣旨下达后,内心还对入宫后的生活有些忐忑。
没想到不过入宫几个月,就已经习惯了后宫生活,有皇上日日陪伴,忐忑具散,这都有奈各位姐妹谦让,臣妾甚至感动!”
这段话似在说我自入宫几个月一直独宠,都是因为你们谦让于我,让我习惯了这样的生活。
可实际上谁愿意谦让皇上,还不是因为争不过。
众人仿佛被一巴掌扇在脸上,无声却震撼耳膜。
气氛一下静若寒潭,钮祜禄贵妃脸上依旧保持着微笑,眼中却再无笑意:
“都是姐妹,妹妹从今以后也要开始学会谦让了。”
说罢,一甩帕子,朝椅子走去,其他人这个时候也心情不好,但不敢表现出来,纷纷屈膝给娴妃行礼。
其中低着头的陈答应心沉了沉,大脑飞速运转。
石南溪神情不变,重新坐下,开口免礼,众人才起身坐下。
只是陈答应却站在原地没动,反而默默的跪了下来。
看到这幕,石南溪端起茶盏,没有说话,其他人也不说话,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陈答应的身姿已经摇摇欲坠了,但石南溪仿佛没看到一样。
这种刁难人的手段,后宫的嫔妃都很熟悉,只是石南溪自入宫后,对外形象一直都是温柔和煦,宽厚和善,从来没有刁难过嫔妃,此次却当众刁难陈答应。
众人有惊讶有意外,还有种,你娴妃平日装的和善高洁,现在也终于忍不住露出真面目的讥讽。
惠妃最是喜欢装贤惠,此时看似好心的提醒:
“娴妃姐姐,看来你昨夜没休息好,没注意到陈答应一直跪着没起来。”
石南溪神色淡定:
“本宫当然注意到了,但看着陈答应跪着也不说话,似乎在思考什么,便没有出声打扰。”
“原来如此,不怪姐姐。”
惠妃闻言嘴角微翘:
“陈答应你听到了,真是可怜见的,不知道你在思索什么,怎么跪着不起来?有什么站起来说就是,月儿,还不快扶你家小主起来!”
陈答应此刻整个人摇摇欲坠,脸色更是白的仿佛透明了,她是故意不说话的,为的是让娴妃刁难她,不然看娴妃刚刚的态度,她怕找不到机会。
闻言她推开月儿搀扶的手,抿了抿苍白的唇,低声道:
“多惠妃娘娘关怀,嫔妾跪在这是为了昨夜的事跟娴妃娘娘解释赔罪的。”
说完,陈答应双手交叠放在地上,磕头叩首:
“娴妃娘娘,昨夜嫔妾跟皇上只是意外,嫔妾愿受任何责罚,只求您莫要因为嫔妃误会了皇上。”
惠妃看着这墓,眉头微挑,故意看了眼娴妃:
“哦,原来如此,那本宫不好叫你起来了。”
一旁钮祜禄贵妃拿帕子遮了遮嘴角,看来这个陈答应昨夜说的是真的,第二日真的来给娴妃赔罪求原谅了。
只是不知道娴妃是什么反应呢?她有些好笑的想。
石南溪什么反应。
她的反应就是,放下茶盏,看向“好心”的惠妃:
“惠妃妹妹,陈答应的话提醒了本宫,昨夜你给陈答应记录彤史了吗?”
意外误会,都没被宠幸,哪来的意外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