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阿哥多礼,本宫要回场上了,先走了。”

    说完,对着四阿哥微微颔首越过他离开,不管他出来做什么,两人年纪相仿,很容易被人误会陷害,第一时间避嫌才是最正确的决定。

    四阿哥没想到娴妃说了一句话就走了,神色一顿,对着离开的身影再次拱了拱手,随即起身朝另一个方向走。

    等走了一段,苏培盛小声问:

    “爷,您要去哪?”

    四阿哥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刚刚看到石溶月大肚子离开,他有些不放心,他因为知道石溶月最喜欢招惹事,平日就算了,现在毕竟怀着身孕,他有些担心。

    而就在他犹豫要不要跟上去,又看到太子离开了,他当即心里一咯噔,不是担心太子与石溶月会怎么样,而是害怕有人陷害两人。

    这不是危言耸听,因为大阿哥每次不顺,就喜欢故意在太子跟前提石溶月,现在看到两人一前一后离开,要是大阿哥生出陷害的心思怎么办?

    所以他也跟着离开了,只是出来后发现没有人跟着太子,他便没有跟去了。

    “回去。”半晌,四阿哥薄唇冷冷的吐出两个字。

    另一边,告别四阿哥的石南溪刚回到场上,就接到康熙关心询问的眼神,她抿唇对着他温软一笑,康熙摩挲着玉扳指,凤眸晕出一丝笑意。

    两人的对视被身后回来的郭贵人和那拉常在看到眼底,郭贵人攥了攥帕子,突然开口:

    “娴妃娘娘从哪来,臣妾刚刚出去更衣还以为能碰到娘娘,没想到一路上都没看到你。”

    这话有歧义,什么叫去更衣没碰到石南溪,路上也没看到,那石南溪刚刚去哪了,要知道刚刚太子和四阿哥可是前后脚也出去了,三人年岁相对,很可能发生什么。

    石南溪面色不变,她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而是先入席坐下,这才目光温和的看向郭贵人,随即视线扫过她身边的那拉常在,抿唇露出一丝浅笑。

    “本宫第一次安排戏宴,心头实在忐忑不安,担心出现错漏,便更完衣后顺便去了趟后台看了眼,走的是另一条路,两位妹妹刚刚一起结伴去更衣的,感情真是好。”

    郭贵人和那拉常在也跟着入席坐下,听到娴妃的话,那拉常在眼神微闪,有一瞬间不自然,郭贵人没察觉到那拉常在的细微异样,她脸上带着得体的笑,回道:

    “那拉常在温柔贤淑,端庄有才,虽然才入宫,但嫔妾与她性子很合得来,平日便多有走动说话,也是有缘。”

    石南溪闻言耐人寻味的看了一眼那拉常在,笑着道:

    “缘之一字确实妙不可言,说来本宫与那拉常在也颇为有缘,前几日西西精神不好,本宫带它出去游逛,没想到遇到了那拉常在,她很喜欢西西,要不是宫里暂时没有波斯猫了,她也要寻了一只波斯猫跟西西作伴,真是可惜了!”

    说完,视线轻飘飘的扫了一眼神色僵硬的那拉常在,施施然的收回视线看向台上。

    此时台上正在唱道:

    “[人易老,事多妨,梦难长]”

    这话在此时的意境可以表达为:郭贵人已经老了,还以为能凭借以前的恩宠做很多事,可现在是年轻人的天下。

    郭贵人此时攥着帕子的指节根根凸起,她没有再看娴妃,而是目光深沉的转向身旁的那拉常在。

    都是人精,娴妃那话一出她就听出来了,好一个那拉常在,竟敢背叛她去投靠娴妃。

    娴妃没看上她,她才继续跟在她身后,好好好,她郭贵人在后宫二十多年第一次被鹰啄了眼。

    那拉常在被郭贵人看的胆战心惊,想说什么,郭贵人却突然转回头,松下帕子,看台上的戏了。

    那拉常在到嘴边的话只能咽下去,可再也看不进戏,整个人坐立不安。

    这段插曲被人看到,很多人玩味的扫了一眼郭贵人两人,没说什么,继续看戏。

    等戏彻底结束,皇太后很喜欢,狠狠夸赞了石南溪,石南溪笑着不居功,说笑几句,众人也累了,石南溪与康熙一左一右的送皇太后回寿春永,等人送进去,两人乘坐一个辇轿出来。

    “今日戏台发生什么事了?”康熙抓着石南溪的小手放在手心把玩。

    对于康熙能看出戏台出事,石南溪一点也不意外,康熙这么聪明的人怎么可能看不出台上的猫腻。

    她将乌苏答应顶替花旦上台唱戏,而她及时发现处理的事说了。

    “乌苏答应应该是想借唱戏讨皇太后喜欢。”

    石南溪顿了顿,抿唇看了一眼康熙。

    “还有皇上的喜欢,但今日的戏是臣妾第一次安排人排练的新戏,是献给皇太后的,不允许任何人破坏,就是皇上喜欢的乌苏答应也不行。”

    康熙闻言挑眉:“朕何时喜欢乌苏答应了?”

    石南溪眼睫轻颤,下意识咬了咬唇,偏过头不看康熙。

    “皇上自己知道。”

    康熙无奈,伸手捏住石南溪的下巴,让她正面对着他。

    “朕喜欢谁你不知道?”

    说完,轻轻刮了下她的翘鼻,压低声音凑到她耳边道:

    “朕喜欢的是石南溪,朕的小姑娘啊!”

    感受到耳边扑来的温热气息,石南溪耳廓瞬间红了,眼睫跟着剧烈颤抖,康熙见此低低一笑,声音低沉又性感:

    “而且南溪安排人排练新戏,为何献给皇太后,第一次不应该献给朕吗?”

    喃喃的耳语,让石南溪身子一颤,一股酥麻瞬间传遍全身,她舔了舔唇,眼如春水。

    “皇上混说什么,这是臣妾孝顺给皇太后的,你若喜欢,臣妾再给你安排就是了。”

    “那就不是第一次了,南溪不应该给朕补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