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惠妃,康熙默默给她记下了一笔。

    皇太后闻言陡然一惊,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太过气急,差点好心办坏事,赶紧顺着皇帝的话道:

    “哎呀,哀家可是一直盼着嫡孙,心里都在算着日子呢,赶紧到年底大婚吧!”

    气氛终于缓过来了。

    惠妃好似后知后觉发现自己说错了话,后面没再开口,钮祜禄贵妃收回视线,心头遗憾,果然如她猜的那样,太子对那位石侧福晋还留有旧情。

    而皇上,别看面无异色,心头不知道多动怒,太子可是他最爱的儿子。

    可惜,作为知情人,她不好故作无知的抬举亲近石侧福晋,不然她早就天天带着对方去澹宁居做,膈应也要膈应死娴妃,总不济也要让皇上对娴妃心生间隙。

    德妃不动声色的把一切看在眼底,眸中闪过一丝深思,她是想查探石南溪与皇太后之间的隐秘,但比起这个她更在意厌了皇上和皇太后。

    于是她没再提石溶月,而是轻轻抬眸,斟酌了一下开口,像极了一个关心孩子的慈母。

    “说到太子大婚,臣妾想到老四马上也要大婚了,那个孩子前段时日回了紫禁城,说是去看看内务府大婚筹备的进度,结果现在还没回来,也不知道功课有没有落下?”

    康熙看了眼德妃,知道她的言外之意,老四侧福晋怀孕了,想让老四回来,可乌拉那拉氏才是老四的嫡福晋,他淡淡道:

    “老四马上就要大婚了,说明长大了,在紫荆城也有老师,功课不会落下,他看重嫡福晋是好的,再说马上就要行宫祭祀,他很快就能回来。”

    德妃轻轻垂下眼睫颤了颤,老四自己就是个庶子,这么看重嫡福晋是在对她不满吗?

    心里这么想,面上却柔顺的应道:

    “是臣妾关心过切,一时忽略了。”

    又说了几句,皇太后说累了,众人散了,康熙和太子先走。

    康熙走前还叫了石南溪一起,三人一起出了寿春永,留下的众妃看着消失的三人,心思各异。

    钮祜禄贵妃眼眸幽深,一甩帕子就走,路过郭贵人身边时,突然听到她与那拉常在小声嘀咕。

    “皇上待娴妃可真好,平日里有太子在场,皇上眼里可是谁都看不进去,这次走时居然还不忘带娴妃一起走。”

    “要不是宠冠六宫呢!”

    钮祜禄贵妃脚步微不可察的一顿,下一刻径直越过郭贵人两人。

    宠冠六宫,一个皇嗣都没有的人,一时宠爱罢了。

    等出了寿春永,坐在肩辇上的钮祜禄贵妃吩咐:

    “派人告诉十阿哥,让他等会拿着大字来瑞景轩。”

    “是,娘娘。”

    另一边,太子先一步告退,康熙和石南溪坐在肩辇上看着太子离开的背影。

    “皇上。”石南溪轻轻握住康熙的手,担心的看向他。

    对康熙来讲,她不该知道石溶月嫁给四阿哥的真正内情。

    但作为石溶月的嫡亲妹妹,太子之前对石溶月的看重她都看在眼里,现在石溶月另嫁四阿哥,又怀了身孕,太子心里肯定不平静。

    康熙心里肯定也担心太子。

    康熙收回视线,心头依旧有些难言的怒气,只是太子这个时候需要独处,而小姑娘也什么都不知道,他轻轻拍了拍背上的手,温声道:

    “没事,朕陪你去清溪书屋。”

    石南溪一脸欲言又止,最后考虑到她是石溶月的嫡亲妹妹身份,还是没开口安慰,不然显得虚情假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