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敛睫遮住了眸中的神色,突然开口道:

    “朕记得,贡桃“春雪”三月中下旬成熟,如今时间差不多了,你让人传令,先送一批最好的入宫。”

    梁九功不知道皇上怎么突然问起贡桃来,抱着“西西”回道:

    “是,奴才这就让人快马加鞭,采摘最好的一批贡桃入宫。”

    说着就要转身下去吩咐,这时他怀里的“西西”喵了一声,康熙看了过去,见“西西”这会有些没精神,示意梁九功将“西西”递给他,然而这次梁九功却没听命,而是看着皇上的十指道:

    “皇上,您弹了一下午琴,十指都红了,“西西”不如由奴才暂时抱着,等您回宫上了药再抱?”

    康熙顺着梁九功的视线看去,见自己十指红通通的,之前弹的时候不觉得,现在确实有些刺疼。

    但这点伤算什么。

    昔年准噶尔叛乱时他亲自作战前线,最危险时一只穿云箭直直朝他心脏射来,幸好他当时反应迅速及时避开,最后箭穿过了肩膀位置,但即便如此他也面不改色,拔了箭亲自斩杀了准噶尔的首领。

    他不说,就静静的看着梁九功,最后是梁九功坚持不住,轻轻将“西西”递给皇上。

    康熙接过“西西”见它没精神的样子,像是看到另一位溪溪此刻的模样,心头蓦地一软。

    摸了摸它的小脑袋,温声道:“朕,这就带你回宫。”

    “西西”回了一个软软的喵叫声。

    ……

    储秀宫听了一下午的琴声终于停下,大家有些遗憾的回屋关窗,红缨也在琴声停下时关上了窗。

    石南溪回了床上,手执着一本书在看,没过多久门口传来动静,只见出去了一下午的石溶月终于回来了,但脸色却很不好看。

    石南溪见此放下书,关心道:“长姐,您怎么了?瞧着脸色不好?”

    石溶月却没搭理她,而是没好气的指使紫霞。

    “站着干什么,还不快去端水。”

    紫霞缩了缩肩膀,立刻拿着盆出门打水,石南溪见此抿了抿唇,怔怔出了会神,再次重新看起书。

    那边石溶月砰砰梆梆的终于洗漱好,只是就要上床休息时,看到床上的石南溪,她不耐的皱眉:

    “我今天心情不好,你去塌上睡。”

    石南溪闻言从书中抬起头,看着石溶月不耐烦的样子,张了张嘴巴,到最后到底没说什么,转而放下书,就要掀开被子让出床榻,一旁红缨再也看不下去了。

    “大格格,您心情不好奴婢理解,但二格格今日晕倒了,身子不适,正需要好好休息,塌上怎么能睡得好呢?”

    “红缨不要说了。”石南溪见此赶紧阻止,起身掀开被子。

    红缨依旧有些不忿,但却听话的没再说了。

    而石溶月看向石南溪眉头紧皱:

    “晕倒?你身子不是被那个什么柳老调养好了,怎么又晕倒了?”

    说着见石南溪身着白色亵衣坐在床边,一头及臀的乌发稠稠密密的披在身后,在略微昏暗的光线下,衬得人越发单薄纤细,柔弱无依,让人看一眼就忍不住心生怜惜。

    她不知为何心头冒出一丝火气来,不等石南溪回答,就冷嗤:

    “晕倒就晕倒,现在瞧着不是好好的,还不让开,整天只会在我跟前摆出这副可怜兮兮、柔柔弱弱的样子,我可不会怜惜你,你有本事把这副样子摆给太子看,让他怜惜你去!”

    说完,见石南溪站起身,猛地一把拉开了她,自顾自的躺到床上拉开被子,背过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