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缨瞬间恍然,是了,做为宫人早就听闻皇上对太子殿下亲厚,昨日亲眼见过后更是侧目,这样便说的通了。

    只是她依旧有些疑惑,二格格如何与皇上认识的,还私下见面,但见二格格没有说,她便按下疑惑。

    石南溪见了没有解释,转而收回视线,看向远处的云卷云舒。

    不是她不信红缨,而是在这宫中一向勾心斗角、尔虞我诈,暗中不知道有多少令人想不到的手段,让人防不胜防。

    所以石溶月才一入宫就防备包衣宫女,她虽然不认同对方过于偏见的举动,但有一点确实存在隐患。

    那就是红缨是可信,但她却有个关爱至极的额娘,人一旦有了把柄,什么都可能会发生。

    而人心不可试,她不想、也不会拿自己命去试。

    等她有能力帮对方额娘脱离处境再言。

    这时红缨想起什么,看了看四周,见大家都散了,她压低声道:

    “二格格,你说皇上赏罚分明,其他事都明了了,那昨日您差点被人推进荷花池的事应该也调查清楚了,但怎么没听到动静,也不知道到底是谁,胆大包天的敢在太子殿下的生辰宴上要您的命!”

    她至今依旧有些后怕,幸好二格格提前提醒了她,不然仓促之下,她不一定能拉住二格格。

    石南溪闻言想起了昨日推她的小太监,摸了摸至今依旧还有些痛的胳膊肘,眸中闪过一丝冷意。

    “红缨,难道你没认出昨日推我的小太监就是那日有人拿宜妃娘娘的命令召见我时,朝你泼了一身水的人?”

    红缨一愣,下一刻恍然:

    “原来是他,那日他故意泼了我一身水,将我调走差点害了您,今日又故技重施,背后到底是谁那么处心积虑的想谋害您?”

    说着,想起什么,有些惊疑不定道:

    “难道是宜妃娘娘?对方那日拿的可是翊坤宫的令牌?”

    “不是。”石南溪神情淡淡。

    “那是谁?”红缨下意识问。

    石南溪目光转向乾东五所的方向,轻轻道:

    “是九阿哥。”

    “什么?那……”

    红缨先是震惊,随后咬了咬唇,不同于宜妃和平妃娘娘,九阿哥可是皇子,而且才八岁,皇上真的会因二格格惩戒对方吗?

    石南溪放下手,目光笃定,当然会!

    上书房——

    自梁夫子课上晕倒后,换了另一位姜夫子。

    他是翰林院的侍读学士,年纪颇大,但学问很好,为人淡泊名利,不像其他人喜欢钻营,在翰林院里默默无闻。

    这次突然被皇上委以重任,他依旧淡定自持。

    拿起书本在上头讲课,只是等一段讲完后,目光往下一扫,发现下首的太子殿下、四阿哥以及九阿哥今日皆是神思不署,心不在焉。

    他见了,没有像之前那位梁夫子那样拿戒尺拍案提醒,而是轻轻放下书,提了一个问题。

    “孔子有云:吾十有五而志于学,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五十而知天命,六十而耳顺,七十而从心所欲不逾矩,哪位殿下可以给老夫说说是什么意思。”

    这句话很简单,早在阿哥们入上书房第一年便开始学了,说的是学习态度问题。

    下首太子和四阿哥闻言回过了神,立刻明白了夫子的提醒之意,当即一脸愧疚。

    其中太子做为储君,当以身为责,为下面弟弟们做榜样。

    他却因为昨日闻喜带过来的话一直担心着石溶月那边,又不好在正式下旨前频繁派人去储秀宫,导致在今日上课时心不在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