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黛一路疾驰赶到谈氏医院,根据齐远的指引直奔顶楼VIP病房。
齐远就等在门口,看到颜黛过来,立刻迎上来跟她打招呼。
“颜小姐。”
颜黛摆摆手,匆忙询问,“怎么回事?溪云怎么会忽然出车祸?”
齐远叹了口气,脸上表情变得严肃。
“颜小姐,不瞒您说,这已经不是谈总第一次出事了。”
“前几天谈总在公司加班,他的车被私生饭损坏,我们已经第一时间起诉。没想到这人今天变本加厉,竟然敢直接开车撞谈总。”
“现在肇事者已经被拘留,但谈总受伤有点严重,麻烦您去看一看吧。”
他侧身,给颜黛让路,示意她进病房。
颜黛已经了解了谈溪云出车祸的缘由,这件事,大概率是因为官宣引起的。
她虽然有一定的心理准备,但没想到这些私生饭会这么极端。
她推开病房门,急切地走到病床前。
谈溪云就躺在床上,额头被纱布包裹,唇色很淡。
应该是因为失血过多,整个人看起来显得格外虚弱。
她有些担忧地坐在谈溪云床边,轻抚了一下他的头。
“溪云,还好吗?”
谈溪云握住她的手,在自己脸颊边蹭了蹭。
“看到你,什么伤都好了。”
颜黛没好气地斜他一眼,“只要看一眼就能治病?我什么时候有了这么神奇的功能?我怎么不知道?”
谈溪云毫不在意她的调侃,甚至还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
“你是我老婆,这个功能,当然只对我管用。”
颜黛被他逗笑了,凝重的气氛逐渐化开。
颜黛看着谈溪云,语带愧疚,“抱歉,是我没有提前想到这一点,连累你受了无妄之灾。”
谈溪云不满地反驳,“什么连累?分明是他们嫉妒!”
“我就是要堂堂正正地把你娶回家,让他们眼红去吧。”
谈溪云一挺脖子,神色傲娇,结果因为动作太大牵扯到伤口,又呲牙裂嘴地捂住额头。
谈溪云的表现,很好地冲淡了颜黛沉重的心情。
知道他没什么大事,她刚刚开车过来时紧张得快要跳出来的心脏,也缓缓平静下来。
只是,她不能再任由事态发展,把谈溪云置于危险之中。
这次官宣恋情的热度,必须以最快的速度降下来。
在心里做好计划,颜黛面向谈溪云,神色认真。
“溪云,我还有事要处理,你好好养伤,我晚点再来看你。”
老婆要搞事业,作为老婆背后的男人,谈溪云就算再不舍得也得放行。
他垂下头,漂亮的眼尾耷拉着,看起来可怜巴巴。
颜黛失笑,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在他额头落下一吻。
在见到他桃花眼漾开后,再悄悄离开。
颜黛乘坐的电梯刚关门,旁边的电梯门同时应声打开。
里面站着一个男人。
他身着沉闷的手工制商务西装,满脸阴沉。
一双浓眉紧紧深锁着,面色不虞,心情看起来差到了极点。
听到电梯的开门提醒铃声。
他迈腿走出,抬头辨别了一下方向,然后径直朝谈溪云的病房走去。
傅闻州是连夜从Y国赶回来的,本来以为有唐宇行在,多少能阻碍一下谈溪云和颜黛的发展。
没想到他们会直接官宣。
这对傅闻州来说,简直是最糟糕的结果。
他必须尽快赶回来,打消某些不自量力的人心中的妄念。
齐远自然认得这个自家总裁情感事业上的双重死对头,见他过来,立刻上前挡住了他的去路。
“傅总,谈总在休息,不见,您请回吧。”
齐远的措辞足够气,可惜此时的傅闻州早已丧失全部耐心。
他一把推开齐远,不顾他的阻拦,阔步走进谈溪云的病房。
谈溪云看到他,讶异了一瞬,又很快淡然下来。
他朝齐远摆了摆手,示意齐远出去,随手摆弄了一下手机。
谈溪云这种视他如无物的态度,让傅闻州有些恼怒。
他走到谈溪云床边,冷笑一声。
“官宣当天就被撞进医院,你这样的废物,怎么配得上颜黛?”
谈溪云瞥他一眼,没说话。
傅闻州只当他心虚,语气愈发嘲讽。
“我刚跟她官宣的时候,遭受的非议是你现在的百倍千倍,最严重的一次,她在病床边守了我十天。”
“即使这样,我都没放弃,我们在一起十年,这么深刻的感情,你拿什么来比?”
“你只不过是我不爱颜黛之后,被她拿来当备胎的疗伤工具。”
“谈溪云,做人,得识趣。”
最后一句话,傅闻州的语气里隐隐带着警告。
听完他高谈阔论的谈溪云,嗤笑一声,当着他的面,拿起手机。
手机界面上,清晰地显示着他和颜黛的通话界面。
谈溪云盯着傅闻州,声音陡然变得委屈。
“黛黛,你都听到了,你不在的时候,他就是这么欺负我的。”
“我真的只是替补,是备胎吗?”
傅闻州的表情龟裂了一瞬,而刚走到楼下的颜黛,已经气炸了。
该死的傅闻州,谈溪云刚受伤,他就来当面欺负谈溪云了,还要脸吗?
她跟谈溪云的感情,什么时候轮到傅闻州来置喙了?他配吗?!
颜黛气势汹汹地杀回顶楼,双眼冒火地把傅闻州从谈溪云的病房拉走。
直到走到僻静处,她才重重地甩下傅闻州的手,嫌恶地用纸巾擦拭刚刚接触到他的手指。
她的动作,让傅闻州的瞳孔缩了缩。
颜黛没耐心关注傅闻州的情绪,她逼视傅闻州,直截了当地质问。
“傅闻州,你到底想干嘛?”
“你跟谈溪云说那种话,想要达到什么目的?为了证明你自己有多无耻吗?”
“不会你其实对我余情未了把?”
傅闻州眉头微拧,刚想说话,余光注意到楼梯口一道人影。
他的脸色倏然就变了,眼神嫌恶,语气愈发不耐烦。
“少自作多情了!”
“你三番四次针对语禾,我来只是给你一个教训。”
“颜黛,我提醒你,如果你再敢动伤害语禾的歪心思,谈溪云,就不只是躺在病床上那么简单了。”
放完狠话,傅闻州冷冷地瞥了颜黛一眼,转身就走。
颜黛看着他的背影,暗骂一句神经病,转身回到谈溪云病房。
傅闻州忽然出来发疯,也不知道有没有影响到谈溪云的心情。
傅闻州真该死啊!
怎么总是能从各种犄角旮旯里窜出来恶心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