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分钟后,凤祈下楼。

    推门进到咖啡店时,凤行霖已经在那里了,身边还有个栩栩。

    一看见这两人,凤祈就觉得堵心。

    栩栩很年轻,但是很妩媚。

    在凤行霖身边,像没骨头似的,靠在他的肩膀,一脸可怜兮兮的绿茶表情。

    凤祈翻了个白眼。

    想到这些年,跟在凤行霖身边,没吃到一点甜头的鹿苑,就为她感到不值。

    这种男人,尽快踹了吧,哪个女的和他过,都是想不开。

    “哥,你打算什么时候和嫂子领离婚证?”

    “已经申请了,等过去三十天冷静期。”凤行霖刚才正在哄栩栩,一时没反应过来,顺口就说了。

    凤祈又想翻白眼。

    该死的什么鬼冷静期!

    她在他们对面坐下,开口说:“我还以为你被逼到走投无路了,现在看来,你也没那么惨,还有闲心和情人在这里卿卿我我。”

    她瞥了栩栩一眼。

    栩栩撇了撇嘴角。

    这是她第二次见到凤祈,明显感觉,凤祈瞧不起她。

    栩栩小声嘀咕:“都知道你哥惨,你还袖手旁观。“

    她不说话还好,一开口,仿佛在刹那间将凤祈一直压着的火,猛地点燃!

    “他是巨婴吗?自己闯了祸,让我给他收拾烂摊子!”凤祈站了起来,指着凤行霖,对栩栩说:“你知不知道你找的这个姘头,曾经将劣质的甲醛房卖给自己的亲姑姑,因为重男轻女,给自己的女儿取名叫盼弟,还对自己的结发妻拳打脚踢,这么烂的一个男人,你也能当成宝,只能说你是真饿了,饥不择食!”

    旁边的服务生拿着菜单过来,本来想让凤祈点餐。

    忽然见到她爆发,吓得一动不敢动,站在原地。

    后来,服务生也露出吃瓜的表情,转头看向凤祈对面的这两人。

    凤行霖和栩栩,两人震惊的对视一眼,随后脸色都一阵青一阵白。

    “凤祈,你给我坐下!小声一点。”

    原来,凤行霖还要脸!

    凤祈冷哼一声,重新坐下来。

    她眯了下眸子:“以后不要再说什么自己是单纯的小白花,让人笑掉大牙!”

    “我真的是!”凤行霖低吼,他凑近了一些,盯着凤祈:“我以我们的爸爸妈妈发誓,我没有做过触及法律的事,现在你看到的,都是付浦钰给我设下的局,就算你再恨我,我也终究是你的哥哥,你不能因为恨我,就落井下石的帮着你老公,将你的亲哥哥弄进监狱里,凤祈,你得救我。”

    以“我们的爸爸妈妈发誓”,这一句,的确是戳中了凤祈的软肋。

    本来她都抱着和凤行霖划清界限的态度,但是此刻,她又没出息的开始动摇了。

    看到凤祈垂下双眸,凤行霖心里一宽,趁机抓住凤祈的说:“之前我得知你嫁给付浦钰,很替你高兴,我妹妹从此也被这种有钱有势的人罩着了,后半生,肯定会很幸福,但现在我不这么想了,甚至是为你担心,这个男人,就是因为太有权势,厉害到可以一手遮天,像我们这种贫民,根本就玩不过。”

    凤行霖说:“现在你们是感情好,你不会觉得有什么,等哪一天,你让他不高兴了,你看看他,玩死你,就在他的一念之间,如果你还不信,我就是最好的例子。”

    一边说着,他一边又在可怜兮兮的抹眼泪。

    凤祈最讨厌男人哭哭啼啼。

    刚才还在因为提到“爸爸妈妈”而有一丝的动摇,这一瞬,她就抽回了手。

    她看着凤行霖,一脸的嫌弃。

    这时,手机响了。

    将此刻的气氛打断。

    她从情绪里暂时抽离,看了一眼手机,是个陌生号码。

    平时看到陌生号码,她都是直接挂断的,但因为现在想尽快摆脱凤行霖,她还是按了接听键。

    那边是个有点机械冰冷的声音,告诉凤祈,他们是某某医院,今天,付浦钰在施工现场勘察的时候,不慎被一块木板砸伤,现在正在医院。

    刚说完,手机就被徐晏夺了过去。

    向来稳定平静的情绪,第一次有了波澜,带着急切和焦虑:“付太太,您方便现在来一趟医院吗?付总的情况不太好……”

    听到这话,凤祈再次从椅子上站起来。

    “付浦钰怎么了?他到底怎么了?好,我现在马上过来。”

    挂了电话,她来不及细想,拿起包,转身就要走。

    可是,就在她转身的前一秒,却看到了一幕不可思议的瞬间。

    凤行霖竟然露出诡异的一笑。

    虽然只是一晃而过,而且很淡,淡得几乎可以当成是幻觉。

    凤祈快步走出咖啡店。

    她在路边拦了一辆车,上车后,对于那一笑,脑海里却开始逐渐清晰。

    ……

    凤祈觉得,自己最近似乎是和医院特别有缘。

    这不是什么好现象。

    从她自己,到如今的付浦钰。

    难道真是她命里带衰,连累了身边人?

    闻到扑面而来的消毒水味,她胃里又开始不自觉的泛起了恶心,努力压下来。

    找到徐晏说的那个病房。

    在进去之前,她都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

    付浦钰会不会浑身缠满绷带,会不会昏迷不醒,有没有伤到脑子,最坏的一种结果……不会是失忆了吧?

    她想了很多很多。

    然而,在推开病房门后,却看到付浦钰正穿着平时的西装裤和白衬衣,坐在床头前,剥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