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厢内，宽敞而明亮。
一张大圆桌本可以容纳十几个人，此刻就只坐着三人。
黎想在绝对的主位，和沈鸣谦坐在一起，凤祈坐在他们的斜右方。
菜肴逐一上来。
用餐的时候，空气里静到只能听见清脆的餐具声响。
凤祈悄悄抬头，只见黎想从容自若，大气优雅。
再一想到她原本的出身，如今几乎完全反转自己的命运，连一丝一毫的过去底色都没有留下。
一餐饭下来，凤祈和黎想都默契的没再聊公事，结束后，撤下那些餐具，又饮了会儿茶，才起身告辞。
黎想还没有要离开的意思，便让沈鸣谦送凤祈到茶楼门口。
走到外面呼吸到新鲜空气，凤祈长舒了口气。
沈鸣谦以为她是紧张，出声道：“别怕，你刚才在里面表现得很好。”
凤祈：“真的吗？”
沈鸣谦轻笑：“我还从来没见过黎总主动邀谁吃过饭，刚才那一餐饭，显然不是为了应酬。”
听他这么说，凤祈立刻有些激动：“那你觉得，黎总会同意我的方案提议吗？”
沈鸣谦：“这个……”
尽管他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但不到最后一刻，他也不敢打包票。
看到沈鸣谦为难的表情，凤祈意识到自己似乎越界了，她轻咳两声，主动转移了话题：“对了，沈先生，上次在经远集团楼下的餐厅，多亏了你帮我解围，那天的确是个误会，我一直想找个机会谢谢你。”
沈鸣谦性情内敛，看向凤祈的眼底温和里带着坚定，他只犹豫了一秒，开口道：“那什么时候有空，请我吃饭吧？”
青涩的少年期早就过了，可他说完这话后竟然还会心跳加速。
沈鸣谦是第一次“厚脸皮”的要求一个女人请自己吃饭，他不懂如何迂回的套路，只会笨拙的直球。
他攥了攥掌心，豁出去了！
要对沈鸣谦表示感谢的话，是凤祈自己说的，这会儿要是拒绝，那就真成了光说不练假把式。
凤祈：“行！”
她很痛快的应下来，拿出手机，找出自己的二维码“那咱们加个吧，找个时间我请你……”
沈鸣谦心花怒放，但是兴奋的情绪并未表现在脸上。
他一边通过凤祈的，一边淡定道：“还有关于这个项目的事，你若是有什么想沟通的，也可以及时和我说。”
一辆出租车缓缓驶过两人身旁。
凤祈拦下，上了车。
关车门前，沈鸣谦开口叫住她，微笑道：“以后和我不用那么气，你是晴晴的朋友，直接喊我名字就好。”
……
凤祈和黎总在风月茶楼见面的事，市场部的同事们已经知道了。
其实他们也在等着这一天，有些只是出于好奇，有些则是幸灾乐祸的想看看凤祈这个职场小白的谈判成果如何。
结果第二天就不知从哪传出，双方似乎谈得颇为愉快，黎总还破天荒的请她吃饭了。
之前和黎总有过接触的几个员工私下里悄悄议论：“上次我因为另一个项目去弘毅集团找黎总签合同，那女人高冷的不得了，全程连眼皮都没抬一下，有什么了不起，要不是孟怀山的遗孀，她有资格坐到那个位置吗？那时候我对她的印象就挺差的！还以为她就那副德行，没想到，咱们公司的凤祈竟然能把她搞定……”
说到一半的时候，有人看到了不知何时站到了他们身后的徐晏，立刻用手肘碰了碰身边人，议论声戛然而止。
刚才还一脸八卦的几个员工表情讪讪的。
和徐晏打了一声招呼，便窸窸窣窣的迅速散开了。
徐晏蹙了蹙眉。
当天就将听到的话转达给了付浦钰。
晚上，碧波庭别墅。
付浦钰回家的时候，二楼的灯是亮的。
他经过走廊，路过凤祈的房间时，从浴室里传出来哗哗的水声。
他本想转身回自己的卧室，却听到手机的震动。
付浦钰顿了两秒，折返回来，将凤祈扔在梳妆台上的手机拿了起来。
他只瞄了一眼，就看到的来电消息，对方的名是三个字：沈鸣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