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多的人,在有幸从落仙窟中保留下一条性命之后,都对落仙窟产生了极强的恐惧之心,甚至再也不愿意踏足落仙窟。
到如今,进入落仙窟探险的,大多是寿元不多的修士。
反正对于他们来说,不能更近一步是死,死在妖腹或者是阵法禁制下也是死,若是进入落仙窟,也许还有那么一丝生机,若是能找到机缘活着回来,那就赚大发了。
而黑尘真人,自然就是这种。
虽然他一副坚毅魁梧的中年人模样,但是,他如今已经有七百八十余岁了。
按照道理来说,哪怕是金丹修士也只有七百年的寿命,但是这个黑尘真人曾经服用过两种延寿灵物,将自己的寿命延长了一百二十年。
所以他如今,还有不到三十年可活。
虽然说二十多年的时间,对于凡人来说十分漫长,但是对于黑尘真人这种金丹修士,哪怕隔着二十年,却已经能隐隐嗅到死亡的味道了。
为了能活下去,他不得不使出全部手段来寻找结婴灵物。
可是,哪怕是在南海,结婴灵物也不是四处可见的。
虽然说,每过百年的拍卖会上会有结婴灵物拍卖,但是那些灵物最多只能提高两成结婴几率,而且因为是公共拍卖,价格往往高的离谱,让他这种身家丰厚的金丹后期修士都望而却步。
最有可能的反而是自己从绝地或者秘境中寻找结婴灵物。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之后,黑尘真人将目标放在了落仙窟之上。
虽然此地凶险至极,但是确实无疑会有结婴灵物存在的。
而之所以选择落仙窟,则是因为黑尘真人有一个能在落仙窟中发挥极大作用的底牌。
那就是——紫线螟蛉虫。
这种灵虫并无什么战斗能力,在所有灵虫中,攻击力排的上倒数。
不过,这种灵虫,却能在关键时刻将自己的神识和主人的融为一体,使主人神识大涨。
再加上使用他意外获得的那一门秘术,能将神识增长的时间延长数倍。
对于修士来说,神识强大的好处自然无需多言。
当然,黑尘真人准备的东西很多,甚至为了能不被落仙窟中肃杀的煞气影响,他甚至不惜重金买了一个能够镇神定魂的法宝。
如今可以说,万事俱备,只差能够增强紫线螟蛉虫的宿灵丹了。
可是他好不容易找齐了灵药,又找到了一个能炼制这种丹药的炼丹师,现在这个炼丹师居然说没时间为他炼制丹药,这可是让他十分着急。
只见他想了想,又道:
“不知道顾道友需要处理的事,在下能否代劳?
在下别无所求,只希望顾道友能早日炼制出宿灵丹。”
顾长欢简直不知道该说这个人什么好,只见他略微思索了一会,觉得这人八成是不懂什么弯弯绕绕的,于是直言道:
“在下之前答应了帮其他几位道友炼丹,已经收了订金;
如今黑尘道友你若是想后来者居上的话,总要拿出点什么诚意来吧?”
听闻顾长欢如此说,黑尘真人才明白过来,只见他从储物手链里找了半天,拿出一物来,放在桌面上,道:wap.bΙt.
“此物乃是在下偶然获得的丹经,其中记载着数张古方,我粗人一个,对炼丹一窍不通,将此物留在身边,是暴殄天物了;
如今我便将此物送与顾老弟,就当做在下的一点诚意吧!”
顾长欢本来只是想敲诈这黑尘真人一点灵石,没想到这人倒是实心眼,居然把丹经这种东西都拿出来了。
他套了一句之后拿起丹经看了看,看了不过两页,便眼前一亮。
这丹经上所记载的,竟然大多是五阶丹方!
他面色一肃,收起丹经,道:
“既然黑尘道友如此赤诚,我倒是不好说什么了;
请黑尘道友放心,这宿灵丹,我一定尽全力给你炼制。”
见到顾长欢如此说,黑尘真人嘿嘿乐了出来,而后顾长欢又道:
“对了,我还有一事想还要问黑尘道友,不知道方不方便?”
黑尘真人一愣,然后连连点头说:
“顾老弟问就是了,但凡我知道的,必然都告诉顾老弟。”
顾长欢笑了笑,道: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想知道,是谁介绍黑尘道友来找我炼丹的。”
顾长欢来这北溟城没有多少时日,认识他的人尚且不多,知晓他是炼丹师的人就更少了。
三顾宝阁也没有对外宣扬他的身份,他也没有在宝阁中开设为其他修士炼丹这样的业务,黑尘真人若是没有些门路的话,是绝对求不到他这里来的。
黑尘真人倒是没有犹豫,直接道:
“我和秦家的火折真人认识,是他推荐我来的。”
顾长欢眉头一挑。
将黑尘真人送离三顾宝阁之后,顾长德过来问到底是什么情况。
顾长欢摇摇头,道:
“没什么,只是要帮忙炼个丹药而已。
只是这个黑尘真人,早说他是火折真人介绍来的不就得了吗;
还有这个火折真人也是,介绍人炼丹自己不过来当个中间人,偏偏连什么书信玉简都没有,果真是不靠谱。”
顾长德十分赞同的点了点头,道:
“的确。
火折真人那个性子,和他弟弟秦意温完全不同。”
见四哥如此说,顾长欢好奇的看向他,
“听四哥的语气,莫非最近见过火折真人?”
顾长德点了点头,
“是啊!
就在你之前回家的第二天,这个火折真人就来了,磨磨唧唧东扯西扯一番过后说想见姑奶奶,可是那时候姑奶奶都闭关了,我就把他给打发了。
不过说起来,虽然这人性子不招人喜欢,但是耐心却不少,我和他聊了一整个下午,才把他聊走。”
顾长欢笑出声来,能忍受四哥唠唠叨叨一下午的人,耐心可以说十分不错了。
笑过之后,顾长欢琢磨了一下火折真人这个人。
来到北溟城的这段时间,顾长欢多多少少也听了不少这位的事迹。
怎么说呢,这一位,就像是唯恐天下不乱一样,到哪里都喜欢弄出点事来,还都是不大不小但是十分让人恼火的事,但却也没有触及谁的根本利益,晃悠来晃悠去,给自己的名声弄的是声名狼藉;
但是他本人可一点都不在意,甚至引以为豪。
可以说这位脑回路十分清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