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惊蛰带回来的姑娘叫张迎春,名字挺好,但是本人瞧着有些柔弱。
“爸,妈,这是我对象张迎春,我这次回来,主要也是想要跟她一起办婚礼的。”
关于张迎春的事,许惊蛰之前在信上已经说过了,苗兰花上下打量一番后,只是微微点头:“先去洗漱一下,咱们马上开饭,今天晚上先好好歇歇,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苗兰花没说答应,也没说不答应,但是她这个态度,至少不是厌恶张迎春的。
晚上,张迎春跟许如意暂时住在一个屋里。
许如意看出来了,这个未来二嫂不太爱说话,她也没有太上赶着,只说自己现在晚上可能会翻身多一些,希望不会打扰到她。
张迎春腼腆地表示没事,之后就是默默地收拾自己的东西。
接下来的几天,许如意对这个张迎春的了解也就越来越深入了。
张迎春看着柔弱,但是并不像一个没有主意的人。
许如意找了个机会,把许惊蛰单独叫出来。
“二哥,你和张迎春到底是怎么回事?”
许惊蛰皱眉:“如意,那是你二嫂,不能直呼其名。”
“现在还不是!你别打岔,快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许惊蛰一看妹妹那双眼睛,就知道没能瞒过她。
“这事儿说来话长,迎春原本是有未婚夫的,但是家里一出事,他们两个就黄了。我是一次无意中把人从桥上救下来的。后来又接触过两次,知道她的处境不太好,所以后来就走在一起了。”
许如意对于这样的婚事并不是很乐观。
“也就是说,她只是感激你,并不是喜欢你。二哥,你这么仓促地就决定和她结婚,是不是太草率了?”
张迎春是个护士,但是因为她爸妈出事,所以她现在的工作也没了,现在的工作原本就抢手,再加上有人在故意推波助澜,所以张迎春被人针对也是早晚的事。
“还行吧。我对她挺有好感的,别看她长的柔弱样子,但是实际上我觉得她还是很坚强的,出事后,她的亲戚朋友们都跟她绝交了,连曾经的未婚夫也是避而不见。她一个人也不容易,再加上我们男未婚女未嫁,所以我想娶她,有什么不对吗?”
许如意直接就翻了个白眼儿,还坚强?
真要是坚强的性子,能想到自杀?
“可是她并不喜欢你呀?而且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以后她的父母平反了,她的未婚夫再找上门来,你就不怕被戴绿帽子?”
许如意对这个张迎春的确是不满意,她能嫁给二哥明明就是帮助她摆脱困境了,而且以后还可以随军,至少不必再让那些流言蜚语来伤害她。
可是这个张迎春却是从头到尾都表现得很冷漠,甚至是一种她看不上二哥,是二哥非要娶她的作派!
这就让人很难接受了,说是令人作哎也不为过。
只可惜,现在的许惊蛰一心扑在她身上,明显什么也看不出来。
“别乱说!”
许惊蛰气得有些哭笑不得,这丫头,什么话都敢说。
“二哥,你非娶她不可吗?”
许惊蛰沉默片刻后:“我已经打了结婚申请的,而且她以前的那些邻居们也知道我们两个在处对象,如果不成的话,只怕她就真地没有活路了。”
好嘛,这是非常坚定地要当圣父了。
“二哥,你要娶她,我不拦着,但是有一样你得听我的。”
“你说。”
“我们不了解她,总得试试她的性子。还有,她是嫁到许家来,不是你入赘到张家,所以有些规矩总得懂吧?”
许惊蛰愣了一下:“啥意思?”
许如意就知道这个二哥的脑子里没有这些事。
“既然是你们要结婚,这有些事情总要商议的,说句不好听的,你们办喜事的话,她娘家还来人吗?如果不来,那这彩礼什么的要怎么给?那嫁妆呢?”
许惊蛰这才明白,随即摆摆手,一脸不在乎:“她娘家那边肯定不会来人的,她爸妈都被下放了,也没有什么来往。至于彩礼,我问问吧。”
“行,那等今天晚上没事儿了就商量一下。还有,张迎春是过来跟你结婚的,不是来咱家做的。我也没指着让她洗衣服做饭的,但是让爸妈回回等着她吃饭,这是不是有些过了?我说句不好听的话,这是拿自己当大小姐,拿我们当佣人使唤了?”
这话有些重,许惊蛰的脸色微变:“没有的事,别乱说!”
许如意哼了一声,扭头走了。
许惊蛰这才有时间好好想一下这几天张迎春的表现,好像的确是有些糟糕的。
正如许如意所说的那样,许家没人为难她,也没人让她帮着干活,但是她身为许家的儿媳妇,却一点自觉也没有,这就不对了。
说白了,许家不让张迎春干活,那是许家气,可你张迎春自己不主动,那就是有点儿看不清楚自己的位置了。
这也正是让许如意十分恼火的地方。
你一个没有娘家、没有依靠的女人大老远嫁过来,姿态却摆得这么高,着实有些没眼色了。
下午,许如意又抽空跟苗兰花提了一嘴,几个哥哥的婚事,她都不参与的,毕竟又不是跟她过一辈子。
但是张迎春敢这么使唤她爸妈,她却是不高兴的。
晚上,许立冬两口子带着孩子回屋了,许如意就坐在一旁的沙发上,听他们商量婚事。
不知道下午的时候许惊蛰是怎么跟张迎春说的,晚上她倒是知道主动帮着去洗碗了。
苗兰花这几天对这个二儿媳也不满,跟许如意的想法是一样的。
就是太没眼力见儿!
说白了,她们要的就是一个态度。
显然,这个张迎春并不能让她满意。
“老二呀,你说说吧,你们这婚事打算咋办?”
“爸妈,我们听你们的安排。”
许大朋清了清嗓子:“婚事先不急,你还是抽空带着她回老家一趟,总得让你爷爷奶奶见一见。而且你这一去好几年,你爷奶年纪也大了,怕是要认不出你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