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的小皖,眼泪又出来了,刚刚是被气的,这次是笑得。
此刻的她,用四个字形容,就是“花枝乱颤”。
我又好气又好笑、哭笑不得地看着她,这丫头看我有些火气,赶忙憋住笑,然后老老实实地离开了浴室。
等我再回到床边,这丫头躲在被子里,装作无辜的样子,看着我。
“明天我跟安若还要去见一个长辈,这下好了。”
“啊?”小皖这才意识到自己闯了个祸,表情有些尴尬,“重要吗?我...我又不知道,我以为你只是去上班,那样的话,一个人躲在办公室一天就是了。”
我想批评下这丫头没轻没重,没想到在我开口之前,这丫头突然从被子里出来,然后趴着,看着我道:“你...你要是不解气,打我一下就是了。”
我愣了一下,旋即看了下这丫头热裤下的浑圆,有些失神,这...不太好吧?
“不过先说好,我是主动认错的,你打的话,也不能太用力。”小皖扁着嘴,可怜兮兮的样子道。
“唉。”我叹了一口气,“关灯,睡觉。”
“你...你不怪我?”小皖试探道。
“谁说的?这么大姑娘家家的,犯了错肯定要让你长点记性。先留着,下次收拾你。”
“啊?”小皖有些不乐意了,“我...我刚刚就是气一下,你还真想打啊?”
“气一下?不是你自己提的?那我要是打的话会怎么样?”
“那还用说,肯定马上穿鞋跑啊,不然还真等着你揍我啊。”小皖一本正经道。
靠,这丫头...
“算了,希望明天能消肿。”我轻轻碰了下自己的嘴唇,没好气道。
不知道是不是知道自己玩笑有些过分,关灯后,小皖很是老实,就只是把手伸过来牵着我的手,没多久,就睡着了。
第二天,为了不让别人看到我的异常,我早早就起床,还把小皖给拉起来,虽然她怨气很大,但是看到我嘴角依旧肿着的样子,这丫头还是没好跟我计较。
送完小皖再到公司,果然没什么人,我自己径直上了电梯,然后进了自己办公室后,就再没出去过。
差不多9点多,安若来到我办公室,准备跟我一起出发,一进门,她就看到了我嘴角的伤口。
一时间,她的表情就有些吃味了。
“胡闹。”安若淡淡说了句,果然,这醋坛子,以为是我跟苏晴两人...
“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尴尬开口道。
“哦?不是?难不成,你要说,这不是苏晴干的,是小皖?”安若似笑非笑地看着我道。
我感觉头有点大,因为这是事实,但是我又不好让安若知道,这确实是小皖咬的。因为虽然是玩闹,但毕竟咬嘴角这种事情,听起来就太暧昧、亲密。
见我不出声,安若也没有说其他的,只是给了我个眼神,然后自己先转身往外走。
我跟在安若身后,到了车库后,安若上了副驾驶,让我开车。
到了陈伯伯家后,依旧是保姆替我们开的门,已经熟悉的保姆很热情地跟我打了个招呼。
进到厅后,陈伯伯正看着一张报纸,放下后,他的眼神也是立马看向我的嘴角,然后这老头自己乐呵了一下,看了一眼安若,然后摇了摇头道:“年轻人,瞎胡闹。”
这下,我故意不作声,但是安若坐不住了,她的脸一下子红了起来,瞪了我一眼,随即开口道:“陈伯伯,冯辰...不是你想的那样。”
老头摆了摆手:“算了算了,我才懒得管你们小年轻的风花雪月,我又不是什么老古板,这叫什么?情趣?哈哈,我懂。”
安若脸蛋羞地通红,而罪魁祸首的我,站在一边,看着安若的窘迫模样,终究是忍不住笑了起来。
现在知道什么叫百口莫辩了?
为了不让安若知道我跟小皖之间的胡闹,我解释不清。
为了不暴露自己跟我之间是假装情侣,安若也解释不清。
“不过嘛...开放归开放,以后啊,还是注意点影响。”陈伯伯又说了一句。
我实在忍不住,只好把头低下,假装看向旁边,而安若,面红耳赤,声若蚊蝇地嗯了一声。
“来,跟我到书房。”陈老开口道,然后我快步上前,扶住了他。
上到二楼的书房,老人坐在椅子上,笑着看着我跟安若:“说吧,今天来,想问什么?”
我看了一眼安若,才开口道:“秦危。”
“呵呵,我就知道,你们耐不住性子,上周,梦鱼姓沈的那丫头,最后也问过我,但是我没说,那丫头,居然半商量、半威胁,老头子我,好多年没遇到这么有意思的晚辈了。”
“威胁?”安若微微惊讶开口道,看来有些话,是沈曼单独跟陈老爷子聊的。
“这老伙计,我都有好多年没见了。”陈老没有理会安若的问题,显然,沈曼跟他的聊天内容,老爷子不太想透露。
老伙计?跟我之前的猜想一样,这个秦危,年纪估计跟陈老差不多,或者相差不了多少。
“不是我不透露消息给你们,而是这家伙,脾气也很古怪,对胃口的人,他会随心所欲地帮,看不上眼的,管你是行业巨头还是政F人员,一样懒得理会,就是因为这个性子,以前不知道得罪过多少人。”陈老摇头苦笑道,满眼都是怀念的神色。
听着陈老的话,我心里基本已经凉了一半,这样的人,没有什么契机的话,基本很难接触,因为身边充斥着太多为了利益、动机的人。
“我给你们一张名片,或许,能有些用处,你们去了杭州,跟他联系一下,至于见不见,看你们两个的造化了。”陈老从抽屉里拿出一张名片,算不上新,看样子应该是放了很久。
我接过名片,上面只有姓名跟号码,名片的主人,名字叫陆樵。
在我接过名片后,陈老从一旁的柜子里取出一样东西,解开丝绸的系带后,把里面的一个卷轴拿了出来。
陈老示意我打开台灯,随即满是皱纹的手,缓缓将卷轴打开,是一幅画。
“如果你们运气好,见到他,替我转告一声,不管有多大的怨气,二十年,也该消了。”陈老枯瘦的手掌缓缓抚摸着纸面,一边眯眼仔细看着,一边缓缓开口道。
从陈老的话中,我隐约感觉到他跟秦危之间,或许还有很多故事。
就在我胡乱猜测之时,陈老将这幅笔锋遒劲、意境深远的水墨画,展开到了最尾端。
而我不经意地瞟了一眼,画的左下角,依稀看见一个淡红的印章。
思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