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拍卖会上展出了一个八音盒,年老的子爵眼神里流露出怀念的神色。
这个八音盒是在歌剧院的地下室里找到的,一个穿着波斯风格服装的小猴子敲着钹,演奏出了昔日那场假面舞会的旋律。
子爵拍下了这个经过多年,仍完好无损的八音盒,对它轻轻地说:
当我们所有人都去世之后,你仍会继续演奏下去吗?
这既是对八音盒说的,也是对那位曾经的敌人——那个存在于歌剧院的魅影所说。
电影开头的这一场戏,节奏很缓慢,完全不像时飞鸿的作风。她以前拍悬疑片的时候,可以几秒钟闪回一堆记忆碎片,让人眼花缭乱,跟不上节奏。
不过这种沉闷的气氛并没有持续太久,随着第666号展品,一盏修复好的水晶大吊灯再次腾空而起,庄严的管风琴声音仿佛宣示着那个曾经的剧院幽灵再度归来。
666这个数字在西方是恶魔的象征,相传它可以唤醒撒旦,这台大吊灯在人们心中的邪恶可见一斑。
子爵和梅格看着这盏熟悉的大吊灯,眼神突然变得严肃。
作为当事人,他们清楚地明白,那位剧院魅影可不是什么拍卖主持人口中的恐怖传说,而是确确实实存在于曾经的歌剧院里。
一阵突如其来的风吹过,黑白电影渐渐变为彩色,这座破旧的、挂着蜘蛛网的歌剧院也回到了当年金碧辉煌的样子。
这一系列运镜华丽而诡异,那个属于音乐的幽灵就这样复活在了歌剧院。
“哇——”
“太酷了!这个BGM!”
观众没有影评人那么严格,目前的画面和音乐足够精致,对他们来说可以看下去就足够了。
至于这部电影好不好看,那还得看看后面的情节再说。
时光倒流回1870年的巴黎,那时剧院魅影事件还未发生,这座歌剧院正是最繁忙的时候。
演员们正在后台像鸟雀一样叽叽喳喳地准备晚上的剧目,有人在化妆,有人在清洗着道具,管弦乐队分发着乐谱,芭蕾舞演员正在集合。
这幅繁忙的景象和夸张极度妆容的演员,让人梦回那个歌剧风靡全欧洲的浮华时代。
女主角克里斯汀和她的好友梅格,也慌慌张张地踩着芭蕾舞鞋,加入到了伴舞团中开始练习。
时飞鸿在这里给了克里斯汀一个特写,她的美貌确实让这部电影的气氛活跃了一些。
那种被她巧妙掩饰的,却光彩夺目的气质已经初现端倪。
即使是最为挑剔的影评人,看到这个角色也不会觉得出戏。
确实就是一个还很青涩、但非常有潜力的女演员形象,只等着一个能让她展示才能的机会。
在演员们忙忙碌碌时,一个俊朗的年轻人乘着马车来到歌剧院,他有一个子爵的爵位,将成为这座歌剧院新的赞助人。
剧院门口贴着首席女高音卡洛塔的海报,她本人也在后台穿着女主角的戏服,练习着极度复杂的花腔。
看到这里,不少影评人点了点头,整部电影的布景和道具细节确实和预告片中的一样考究,繁复的造型和服饰,华美的布景,让人沉迷其中。
“时飞鸿的审美确实一如既往的发挥稳定。”
正是因为时飞鸿的审美很突出,她拍出的cult片才会有一种特别的味道,那种邪典美学的风格确实独树一帜。
歌剧院的芭蕾舞团不怎么样,吉利夫人正在严肃地训斥着她们。
在这里通过吉利夫人和几位剧院管理者的一连串的快速对话,迅速地交代了人物关系。
严格的吉莉夫人负责舞蹈团,梅格是她的女儿,女主角克里斯汀的父亲生前是着名的小提琴家,七岁成了孤儿之后,被吉莉夫人收养,开始学习芭蕾舞。
这里时飞鸿还打了个补丁,给克里斯汀加上了一些神秘的东方血统。
音乐剧和歌剧里对演员的种族要求并没有那么严格,像《汉密尔顿》里的三姐妹甚至是三个肤色,只要唱得好,观众也没什么意见。
为了严谨起见,时飞鸿还是在这里交代了一下,也给整个故事加深了一点神秘气息。
人群之中的克里斯汀一眼就认出了这位新的赞助人是她的儿时玩伴,但子爵并没有看到她。
观众瞬间感觉这不怎么合理了,这么特别的女主角,放在一群人里面,要忽视她反而更难吧……
尤其是时飞鸿确实很会拍她的女主角,在她的镜头下只要一看到林夏,立刻就会吸引人的注意力。
不过不管克里斯汀是如何有天赋,现在的她在剧院里只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无名小卒。
胖胖的首席女高音卡洛塔在一旁展示着她引以为傲的花腔,唱着汉尼拔归来的咏叹调。
卡洛塔的唱段难度很大,但是她只顾沉迷于自己华丽的花腔技巧,像是一个没有感情的唱歌机器。
从周围人的表现来看,打哈欠的打哈欠,走神的走神,总之就是毫无感觉。
见大家都没有捧场的意思,经理连忙去哄她,新老板来了,必须得让他看看剧院的精神面貌,女主角就是最大的腕,必须得哄好。
大家的“强烈要求”之下,这位首席女高音只好“勉为其难”地为大家唱了一首“ThinkofMe”,花腔绕得感觉舌头都打了十几个结。
结果她一唱歌,巨大的幕布瞬间掉了下来,砸到了她身上,把她搞得灰头土脸的。
这一幕非常滑稽,尤其是胖胖的卡洛塔的表情更是搞笑,她简直是这部电影的喜剧担当。
她一出事,就有人就开始惊慌失措地报幕:“这是歌剧院的魅影干的!”
“什么魅影!不存在的!”
经理在子爵面前极力否认,但过去三年,这样的事情总是一次次发生,卡洛塔的演出总是被破坏,这次她说什么都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