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原来你也发现了吗?”齐夏点头道,“带着不一样的字可以通向不一样的门。”
“毕竟这是你让赵医生传达给我的。”楚天秋说道。
“既然房间我选了,字你来选。”齐夏回答说,“一人一次,否则显得我不公平。”
楚天秋在心中猜测起齐夏的用意,如果自己可以随意选择进入人级还是地级,则确实说明游戏场地之内不可能存在什么致命机关。
否则最保险的做法便是分别在两个房间之内打造杀人武器,并且还要说服两个房间之内的生肖,这对于甜甜来说工作量太大,显然不合理。
所以齐夏所言大概率是真的,甜甜只在这场游戏当中打造了极其简单的东西……可楚天秋猜不到那是什么东西。
现在他定下心神,开始思索眼前的情况,敌人是齐夏,究竟选择人级获胜的概率大,还是地级的概率更大?
人级简单的规则代表二人分出胜负只需要极短的时间和最粗暴的策略,而地级变数增多,自己也有可能输得更惨。
但时间已经到了现在……二人所要经历的很有可能是最后一场游戏,楚天秋也只能当机立断,从地上拿起了自己的将。
既然连将都已经杀到了敌方阵前,简单的道路也已经不适用于现在的情况了,所以这一次只能进行地级较量。
齐夏也点点头,从地上随意拿起一个兵,随后他用眼神给楚天秋示意,让其打开门。
楚天秋把将字放进口袋中,走上前去小心翼翼地触摸了一下门的把手,触感冰凉,并无什么异样。
于是他沉住气,伸手推开了门。
门内一片漆黑,看不清前路。
“地兔的游戏……?”楚天秋呢喃道,“一场逃脱,感觉很适合你和我现在的处境。”
“但愿是。”齐夏点点头。
楚天秋刚要进门,但又想到了什么,回头问道:“齐夏,我最后问一件事。”
“你说。”
“这场游戏当中……我们这边谁是你派出的卧底?”
齐夏听后轻笑一声:“可惜……我在终焉之地插了无数根针,唯独没有在你的队伍当中插过针。”
“没有……?”虽然亲口听到了齐夏否认,可楚天秋始终觉得不敢相信。
这似乎是从一开始大家就心照不宣的内容,如果没有的话……那自己一直都在提防着谁?
“这件事的有趣之处在于……”齐夏说道,“就算我不安插针,也会在你的队伍中起到针的效果,这样我省心省力,你也会百般小心。”
楚天秋此时恍然大悟,这是只有齐夏才会使出的计策。
他的队伍当中有赵医生、燕知春、许流年这些和齐夏交情匪浅的人,正是因为安插一根针非常的容易,才会让人默认他将卧底派到了自己的队伍中。
齐夏将计就计,通过各种暗示默认了对方队伍当中有卧底的说法。
这个计策的高明之处在于,由于楚天秋的队伍当中没有卧底,所以不会有任何人看起来可疑,这就会导致楚天秋在揪出卧底之前不会相信任何人。
每个人都不可疑,便代表着每个人都可疑。
就连打碎显示屏这么危险的任务,他也不放心交代给自己的队友,反而选择自己前去执行,最终引发连锁效应,也让他不得不站在这扇门之前。
“真是可笑……”楚天秋咧嘴道,“从头到尾……我队伍当中的人都对我忠心耿耿,甚至连你们队伍当中的韩一墨都站在我这边,可我却没有好好把握……这像极了我的人生。”
“本末倒置了。”齐夏说道,“我说的话你会信,可我是敌方主帅,你不信任自己的队友,反而信任敌方主帅,不觉得自己的重点错了吗?”
“可我能怎么办?”楚天秋说道,“你让我相信能力、智慧甚至连回响都不如我的人,难道这样就是正确的吗?”
“你错就错在总感觉自己比队友强大,反而只愿意相信和自己旗鼓相当的人。”齐夏说道,“若是不能摒弃这个观念……你恐怕真的要成为下一个青龙了。”
“成为青龙又如何?我和你选择的路从一开始就不一样。”楚天秋说道,“因为没有人能理解我,所以我自始至终都是孤独的。”
“别说笑话了。”齐夏说道,“难道文巧云也不理解你吗?”
“文巧云……?”
“若我没猜错,她现在作为后手等待着你这边的结果。”齐夏说道,“她明明不记得你,却愿意为了你把命赌上,你却还在说什么没人理解,在我看来不是他们不理解你,而是你不理解他们。”
楚天秋沉默了片刻,回道:“或许吧。”
“已经是最后关头了。”齐夏说道,“我也有一句忠告要给你。”
“你说。”
“这扇门你只要进去,必输。”齐夏说道,“可你若是不进,还有小概率会赢。”
楚天秋的眼神再度像死了一样,转身看向那扇打开的、漆黑的门。
不知道为何,楚天秋也感觉进入这扇门之后这场游戏就分出了胜负,可他无法相信自己进入之后会必输。
这个说法实在是太绝对了,就算齐夏赢得概率很大,也不可能存在让自己必输的局面。
他犹豫再三,还是抬脚走进了门内,既然已经到了最后时刻,那也是时候看看齐夏的真正本事了。
齐夏也只是无奈地叹了口气,他刚要说点什么,却听到哗啦一声脆响。
他不由地低下头看了看地面上的字,若是没听错……刚才字响了一声?
可他等待了几秒,发现字再也没有其他反应,于是只能转眼再度望向楚天秋。
门内是一片异常漆黑的空间,四周空旷无比。
楚天秋心中不免好奇,卯兔的游戏为什么会看起来这么另类?
只可惜他先前为了谨慎起见从未进入过任何游戏场地,难道这场仓颉棋当中的每一个游戏都这样怪异吗?
他回过头去想跟齐夏说点什么,可映入眼帘的却是自己无论如何都想象不到的恐怖画面。
齐夏站在中间的一扇黑色的门中冷眼看向自己,而左右两侧各有三扇黑色门。
这哪里是什么卯兔的游戏,分明是仓颉棋的游戏场地之外。
而楚天秋也自始至终都没有进入过卯兔的游戏场地,那个立在房间中央写着卯字的门,居然是一扇伪装过的溃逃之门。
“我说过甜甜只在这场游戏当中打造过最简单的东西。”齐夏说道,“那些东西既不是字也不是显示屏,仅仅是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