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夏一路上避开了所有的人,来到了写有巳的房间。
虽然已经在对方领地,可这里看起来还算安全,并没有任何人进入。
他伸手抚摸了一下立在中央那扇孤零零的门,这还是他第一次触碰到这些奇异的传送门,不由地多看了两眼。
从外表看起来,这些门和寻常的门没有什么两样,随处可见的木头材质,摇摇欲坠的腐朽做工。
为什么这些门看起来这么普通,却可以随处通往其他地方呢?
齐夏转动着把手,将门缓缓推开。
门的另一头是一间书店。
齐夏站在门口微微皱了眉,他回忆了一下陈俊南方才说的位置,感觉自己并没有走错,可那一头为什么会是书店?
一条白到发光的蛇背对着门仿佛感受到了什么,缓缓回过头来和齐夏的视线对在了一起。
“臭……小子……?”白蛇愣了一下。
“你……?”齐夏微微思索了几秒,感觉情况跟想象中有点偏颇。
“没想到我这地方还真有人能进来。”白蛇笑道,“来呀天杀的臭小子,进来念书。”
“心领了。”齐夏冷声回道,“我先关门,一会儿有可能再来。”
“关门……?”
齐夏二话不说将房门关闭,随后走到房间角落中,掏出了自己身上的三个字。
兵、士、士。
其中一个士字歪歪扭扭,一眼便可以看出是假的。
齐夏将假的士放在了地面上,走过去打开了房门,那一头依然是书店。
白花蛇眨了眨眼,感觉齐夏的行为有点奇怪,刚想问点什么,却见齐夏一言不发地将门再次关上了。
为了验证自己的最终猜想,齐夏将兵也放在了地上,只拿着真正的士打开了门。
还是书店。
“不是……臭小子你耍我玩啊?”
“没有。”齐夏回答道,“我在做实验。”
“臭小子,你这做个鸡毛实验啊?”白蛇皱着眉头骂道,“要进来你就进来,一直在我这里开门干什么啊?”
“我只有自己。”齐夏又说,“进去的话需要和你分出个胜负,我觉得没什么必要。”
“呃……”白花蛇听后感觉齐夏说得有些道理,又问道,“那你在做什么实验?”
“我在想一个办法,让我开门的时候看不见你。”齐夏说道,“现在已经找到了。”
“找到了……?”
“还有什么话说吗?”齐夏问道,“下次再开门,我看见的就不是你了。”
白花蛇听后叹了口气,走到了门前。
二人面对面,却又好似相隔甚远的空间。
白蛇向门里看了一眼,看到了那漆黑的空间和高处的人影,自然知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他顿了顿,说道:“总之……注意安全吧,死在那里的话可没有人给你收尸。”
“借你吉言,你也是。”
齐夏意味深长地看了白蛇一眼,将门关上了。
他从口袋中掏出了那枚真正的士丢在地上,现在身上只留了兵,于是沉了一口气,再度打开了门。
门内是一个非常简陋的空间,仅有一个生肖和一张桌子。
情况跟齐夏想象中的差不多,一旦不能过河的棋子过河,在打开门的瞬间就会经历地级游戏。
好在自己此时没有跟敌人一同进入房间,否则一旦被锁在一场地级游戏里,没有人可以保证百分之百生存。
届时还有可能会被地级生肖赌命,死亡概率极高。
见到齐夏站在门口,屋内的那条蛇缓缓站起身来。
二人不久之前才见过一面,那时候的人蛇开门将这群人放到走廊中,可几天之后再见面时却恍若隔世。
人蛇隔了好久,缓缓吐出两个字:“你是……”
“我是。”
人蛇见到齐夏如此果断的回答,又看了看他那双灰白色的眼眸,他知道自己没有什么可以问的了。
羊哥从头到尾都没有逃出去。
他缓缓低下头,伸手抚摸了一下那本几乎被他翻烂的本子:“这也……”
“这也是。”齐夏说道。
人蛇无话可说,只感觉心中涌现出前所未有的空虚感。
这种空虚感像绳子一样勒得他喘不过气,也让他所有的话都卡在了喉咙间。
羊哥如果从头到尾都没有逃出去……自己一直都在坚持什么?
一边是对于自己最重要的人,另一边是自己心中最重要的念想。
如今人虽然回来了,可念想也烟消云散了,所以到底是该喜还是该悲?
他希望羊哥永远不走,又希望羊哥真的走了。
可他从来都不希望羊哥变成一个参与者将这一切重新来过。
这就好比一个人在前进与后退之间选择了徘徊,又在生存与毁灭之间选择了轮回。
这个地方连羊哥都逃不出去,还有谁有把握离开?
齐夏回头将房门关上,走到人蛇面前缓缓坐了下来。
他环视了一下这个房间,感觉四周有些过于简陋,应当是街边随处可见的破败建筑。
“羊哥……”人蛇哽咽了一声,“你明明已经走了快一个月了,可现在到底是怎么回事?”
“说来话长。”齐夏回答道,“我成为生肖从来就不是为了成为天,而是为了现在。”
“什么……?”
“总之,每一次我都觉得不可以赢,所以我选择了输。”齐夏又说道,“好在现在所有的事情勉强都在计划中,所以你也不必担心。”
人蛇听后点了点头,又好像若有所思。
“你不是要见我吗?”齐夏说道,“只是为了确认我的身份?”
“我之前答应过老黑和赔钱虎,来确认一下你的身份……”
人蛇手中死死地抓住那本写满了难题的本子,直到本子折了角。他感觉自己很难过,可又不知道为什么难过。
“他们应该早就确认了我的身份。”齐夏说道,“我也相信你不是为了这件事才把我叫过来的。”
“什么……”
“白羊有什么话要带给我吗?”齐夏冷眼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