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两分钟之前,陈俊南经过这间写有巳的房间。
进门之后确定四下无人,正想着该如何冲进对方备战区时,让他无论如何都想不到的一幕发生了。
房间里的门自己打开了。
一个戴着破烂蛇头面具的人往外探了探,几秒之后就和陈俊南的目光撞在了一起。
陈俊南只记得齐夏让他在过了河之后以违规的方式开门探查门里的东西,可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门会自己打开。
仔细想想这件事好像又进入误区了,门的那一头也是活生生的人,为什么不能从里面打开?
只不过自己的人生好像一直都和蛇纠缠在一起,不知眼前的蛇是什么脾气秉性?
人蛇盯着陈俊南看了一会儿,随后眨了眨眼。
“眼熟是吧?”陈俊南问道。
“熟。”
“那有没有一种可能是咱们见过?”
“有。”
人蛇点点头,随后环视了一下四周:“搞得还怪正规的,这是玩什么?”
陈俊南听后顿感无语。
游戏的裁判,在问一个游戏参与者这是玩什么,那自己应该是知道还是不知道?
这场游戏难道还需要给裁判讲解一下游戏规则吗?
“可能是某个不识字的小屁孩研究出来的拼字游戏。”陈俊南说道。
“拼字?”人蛇发现自己明明在一个空荡荡的房间中,不太明白拼字何意。
“差不多吧,也有可能他识字,但是装作不识字。”
“这么有意思?”人蛇又问。
“不是……”陈俊南要被眼前的人蛇聊懵了,“蛇哥,有没有意思的先放一边,您这是冬眠结束了出来觅食吗?怎么还主动开门?”
“觅食?倒也不是,来之前吃了个人,挺饱的。”人蛇回答道,“你呢?就你自己?”
“哪儿能,我身后一万多个人呢。”陈俊南回答道。
二人简短交谈了几句,便发现谁的嘴里都没有一句实话。
虽然人蛇不急,但是陈俊南很急。
人蛇可以从门里探出头来和陈俊南聊上一天,可陈俊南再聊下去就完了。
现在许流年已经失去字,她肯定要马上赶回备战区,自己需要在那之前拦住她,否则这次穿心宣告失败。
自己需要马上装成许流年。
外貌和性格倒还好说,可自己身上带着包和巾,俨然像个摆地摊卖女装的,怎么可能骗得过对面?
难道真的要把字放嘴里?可这字看起来脏兮兮的……
他灵光一闪,忽然想到了一个极佳的点子。
既然不能放自己嘴里,要不然放别人嘴里?
“蛇哥,能不能打个商量?”陈俊南说道。
“不好吧。”人蛇回答说,“我还准备吃了你的,打了商量之后可怎么下嘴?”
“您可别逞强了。”陈俊南说道,“您帮我个小忙,有什么要求的话您也可以提。”
人蛇听后眼睛微微闪烁了一下,由于他始终戴着面具,陈俊南看不出表情。
“我现在就要提要求。”人蛇说道。
“哟,您也是个讲价的行家。”陈俊南在心中盘算时间,看似波澜不惊,实则连手汗都冒出来了,“您有什么要求?”
“那个叫齐夏的人和你一起吗?”人蛇问道。
“您老贵人多忘事儿。”陈俊南说道,“当时不是您给我们开的门儿吗?”
“我要见他。”人蛇说道,“我就在这扇门里等他,让他来找我。”
陈俊南听后原地懵逼了一会儿,说道:“嗨……我现在时间有点紧张,没工夫给您介绍这游戏具体是怎么玩儿的,可是齐夏要进您房间确实有点难度。您要不换个条件?或者游戏结束之后你约个地方,我让老齐去找你,咱仨好久没见了,喝两杯好好聚聚。”
“就这一个条件,现在我有苦衷,不会骗你的。”人蛇说道,“你的要求是什么?”
“我……想让你帮小爷保存一下字儿的。”
“字?”
陈俊南点点头:“就是我们这场游戏当中的筹码,现在因为一些特殊原因,我需要把字儿暂时转移出去。”
“字给我。”人蛇毫不犹豫地说道。
“蛇哥你别闹……我赶时间啊。”陈俊南说道。
“我也赶时间。”人蛇说,“我没有游戏场地,这场游戏结束之后我就见不到他了,所以只能趁这个机会相见。”
“没游戏场地?”陈俊南顿了顿,这才想起对方好像是负责开门的生肖。
“你的字我拿着没用,但我有求于你,所以希望你帮我这个忙。”人蛇眼神复杂地说道,“我有非常重要的事要找齐夏确认。”
陈俊南眨了眨眼:“你每次轮回不都会见老齐吗……?”
“情况有变,我怕我等不到轮回。”人蛇说道,“给我字。”
陈俊南正在犹豫间,却听到房门的把手被转动,于是来不及多想,立刻将口袋中的两个字掏出来塞给了人蛇,说道:
“蛇哥,我信你一次……如果五分钟之内我没回来,你就帮我把这两个字毁了,当做咱俩从没见过。”
人蛇:“好,知道了。”
他关上门离去,留下没有字的陈俊南站在原地,他知道现在这么做很冒险,但自己什么时候没冒过险?
身后的房门吱嘎一声打开,陈俊南在心中祈祷了几秒,回过头看去,正巧看到来的人是赵医生和金元勋。
但凡此时走进来是两个人当中的任意一个,自己的计划也已经失败了,可他们偏偏是一起来的。
还不等自己说话,左侧的房门又打开,另一个陈俊南也走了进来。
这叫什么?这就叫命里有时终须有,船到桥头自然直。
一切都狼狈不堪却又刚好合适。
“符合小爷的路子。”
接下来陈俊南扯开嗓子大骂陈俊南。
他说陈俊南居然还扮演陈俊南,果然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有本事别装陈俊南,让大家看看谁才是陈俊南。
陈俊南一脸茫然,赶忙解释自己不是陈俊南。
陈俊南偷笑,说他就是陈俊南。
正所谓打南边来了个陈俊南,打北边来了个许流年。
装作许流年的陈俊南说自己不是陈俊南,而装作陈俊南的许流年说他就是陈俊南。
也不知是陈俊南扮作了许流年,还是许流年扮作了陈俊南。
陈俊南心里盘算着自己刚刚编造的绕口令,期间不小心说了几句他妈的和小爷,也幸亏所有人都一脸懵逼没在意,他只得赶忙和稀泥说刚才是对方说的。
情况一时之间陷入了僵局,直到真正的许流年给出主意。
陈俊南觉得怎样都无所谓,他们想不出办法自己就拖死许流年,想出了办法就争取拿个字。
反正车到山前必有路。
只可惜许流年说话实在太无趣了,自己刚刚想到的绕口令没有人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