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我老婆……所以我发脾气?”
燕知春低头思索了一下,居然发现这件事意外的合理。
至少比江若雪提出我和白羊你只能选一个更加合理。
江若雪一直都是个随性的人,没什么理由通过几句话将自己逼入进退两难的境地。
相反自己是一个非常在意边界感的人。
如果想要和江若雪交朋友,必须要提前划清边界感,毕竟她在见到江若雪时就曾说过——
我喜欢将丑话说在前面。
当时并没有说过什么丑话,为什么自己要说出这个观点……?
“知春……你还好吗?”江若雪轻声问道,“你先坐下……有什么事情慢慢说。”
她拉着燕知春到一旁,找到一把椅子坐下。
而燕知春明显已经被自己的记忆打垮,她面无表情,整个人说不出的眩晕。
“若雪……”她伸手拉着江若雪的手腕,指尖冰凉。
“没事的……”江若雪说道,“知春……没必要害怕的啊,现在不是一切都还好好的吗?你还在这里,你也没有失去理智,只是有一些事情没有想明白……”
燕知春知道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这并不是有些事情没想明白这么简单。
这种情况也曾经在白羊面前发生过,错乱的记忆开始天马行空的出现。
白羊曾经和自己说过,无论是哪一种记忆,它们都是真实的。
可如果一个人的记忆前后矛盾又出现了时间错乱,那它们依然是真实的吗?
“我感觉我的大脑出了问题……”燕知春说道,“若雪,你可能不知道我有多么慌张,现在马上就是最重要的时刻,可不仅这个计划的领头人出了问题,连我也出了问题……我们两个混乱的人加在一起,简直……”
“大脑能出什么问题?”江若雪苦笑了一下,“在这个地方我们连感冒都做不到,你还指望自己脑子有病啊?”
“可……”
正在三个人沉默间,一个人轻声敲了敲门。
江若雪和郑英雄扭头看去,发现来者穿了一个脏兮兮的白大褂,像是医生扮相,他的手中还拿着两个有些变形了的罐头。
“没打扰你们吧……?”男人说道,“我叫赵海博,现在是天堂口其中一个副首领……给你们送点吃的来。”
屋内众人谁都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赵医生将两个罐头放在了桌子上。
“呀……没想到这里有三个人。”赵医生伸手摸了摸郑英雄的头,被郑英雄躲开了。
他有些尴尬地笑了笑:“没事儿,小朋友,一会儿我再拿个罐头。”
屋内依然很安静。
“那、那个,你们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尽管说。”赵医生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我也算是保存了两次记忆了,记住的事情不少,有不明白的也可以问我,在这里大家就是要互相帮助的嘛。”
江若雪和燕知春一言不发地盯着赵医生,且不说保存两次记忆,就算是保存了两年的记忆在这个屋子当中都得虚心请教,眼前人怎么会这么自信?
赵医生也感觉气氛略微有些尴尬,于是问继续没话找话地说道:“我刚才听到你们说什么大脑出问题了……有事的话可以跟我说说……我对大脑还是略懂一点的……”
江若雪盯着赵医生看了半天,轻笑一声开口说道:“如果你想搭讪的话现在不是时候,而且手段确实低端了一些。”
“不不不……哎呀……”赵医生听后赶忙摆了摆手,“这和搭讪还是有点区别的……我既然已经成为这个组织的副首领了,肯定要和组织里的人搞好关系……”
“不用了。”燕知春一脸冷淡地说道,“吃的也拿走吧,我们不是天堂口的成员,我也信不过你。”
“啊这……”赵医生一脸尴尬地赔笑一声,随后说道,“我真的没什么恶意……关于大脑问题都可以跟我说一下,我以前是个脑科医生啊。”
“脑科医生……?”
这四个字终于引起了燕知春的兴趣,她扭头看了看江若雪。
“脑科医生也不对吧……”江若雪疑惑道,“知春的问题看起来更像是神经性或是心理性因素……”
“那也不妨碍和我说说。”
赵医生毫不气地拉来一把椅子坐下,他非常绅士地距离两个女孩两三米,保持了足够的安全距离:“就像我说的,咱们都是组织里的人,我能帮你们就尽量帮。”
燕知春思索了一会儿,还是看向江若雪,毕竟对于人际交往这类事情江若雪比她懂得更多。
一个无论如何都想要帮助自己的陌生人,在燕知春看来绝对居心叵测。
“既然如此……问问也没关系。”江若雪说笑了一下说道,“反正人多力量大,说不定这位医生真的有好主意呢?”
听到江若雪这么说,燕知春只能点点头,随后略带为难地开口说道:“赵医生,在说我的情况之前,首先要和你声明我不是疯子也没有臆想症,但我身上确实出现了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这些事情让我看起来很像是个疯子。”
“嗯……?”赵医生自问行医多年从未听过这种开场白,“小姐,你好像有点搞错了,我是脑科医生,不是心理医生……我只是想知道你的病症,你的精神状态对我来说通常没有那么重要。况且……判断一个人是否疯了,不能通过其自己的认知来作为参考依据。”
赵医生的专业性让燕知春很快放下了防备,她点点头,说道:“你是对的。”
她组织了一下语言,说出了一直困扰自己的窘境。
“赵医生,我脑海当中的记忆似乎和别人都不相同,可我却清清楚楚地记得那些事情发生过。”燕知春咽了下口水说道,“就算这地方是一个充满回响的地方……我都想不明白这件事情的原理。”
“这听起来不是曼德拉效应吗……?”赵医生眨了眨眼说道,“很正常,我小时候也记得一些很喜欢的动画片片段,长大之后发现只有我一个人看过,这只是大脑的一种自我修复手段。”
“曼德拉效应……不。”燕知春摇摇头,“你说的情况我也见过,但那顶多都是一些记忆片段而已,和困扰我的事情根本没法比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