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感觉有些诧异,白羊这种人居然会对一个组织感到好奇。
既然白羊说了绵羊不是被赌命赌死的,而是死于犯规,那就说明对方没有预谋也没有计划。
他们很有可能只是恰巧害死了绵羊,亦或是游戏发生了什么不可控的小意外,导致绵羊临时犯规。
我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白羊之后,白羊却提出了不同的看法。
他认为绵羊不是那种容易马虎或是容易被激怒的性格,绵羊的游戏虽然设立在隐蔽之处,但却不代表它的难度会低。
毕竟绵羊要用这个游戏来当做谒见白羊的敲门砖,否则当白羊成为地级之后,发现绵羊设计了一个简单、无脑、又偏僻的游戏,又怎么会相信绵羊的水平把他拉入团队?
所以问题来了,一个地级游戏,不仅是规则最难把控的羊,更是难度颇高、坐落在隐蔽处。
这么多严苛的条件归于一身,却有人会忽然有一天让裁判犯规导致死亡……不会太奇怪了吗?
白羊和我说,对方很有可能也是为了掩人耳目。
出手的人认为击杀如此偏僻的生肖不会让人注意到,可对方却不知道绵羊偏偏是白羊的人。
就算对方的位置非常偏僻,也有人一直都在关注着他。
白羊从未见过绵羊的游戏,也从未见过参与绵羊游戏的人,但却通过已知条件,短短几句话将整个事件剖析得明明白白。
我望尘莫及。
我答应了调查那个组织的请求,随后来到了地蛇的住处,想要将那本高等植物图鉴还给他,结果发现他又在上吊。
我无话可说,只能静静地等他吊完。
等到绳子忽然脱落,地蛇摔到地上,他才发现了站在一旁的我。
“臭丫头……”他愣了一下,随后一边咳嗽一边解释道,“咳……你别以为这只是一次普通的上吊……咳咳……”
“哦?”我耸了耸肩膀,“这次和之前的有什么区别吗?”
“当然了……”白蛇站起身,一脸自豪地说道,“以前我都是因为太过悲伤才上吊的,而这一次……”
“这一次怎么了?”
“这一次是因为我想上吊才上吊的!”
空气凝固了几秒之后,我缓缓将书往前一递,推到了白蛇怀中,哑声说道:“谢谢你的书,我先走了。”
“哎……不是,臭丫头……你等会……”见到我扭头就要走,白蛇赶忙改口道,“算了算了……我好好说……这次真的有原因的!”
我摇摇头:“你说不说我也能猜到,估计又是因为受不了其他人的悲伤故事,所以要自杀缓解一下情绪呗。”
“真的不是!”白蛇有些激动地摆了摆手,“因为这件事太离奇了,我怕我说出来,你以为我疯了!”
老天,每天都在上吊的姐妹,我怎么才能以为你没疯呢?
“要不然……你说说看?”我问道。
“嘶……就是出现了一个灵异事件,我有些想不通,已经持续两个轮回了。”白蛇挠了挠自己的脑门,面色恐惧地说道,“若不是我出现了幻觉,那就是这里来了鬼魂哦。”
“怎么说呢?”我是真的很难相信终焉之地会闹鬼,因为这里比闹鬼恐怖多了。
白蛇往前凑了凑,小声对我说道:“臭丫头……我上上个轮回杀了七个人,可是地龙跟我说我只杀了五个。而我上个轮回杀了九个人,地龙却说只有四个……”
“呃……”
“这说明什么……?这些人都去哪了?!”地蛇一脸谨慎地环视了一下,然后非常严肃地说道,“要么就是我出现幻觉,老是看到不存在的人……要么就是真闹鬼了……那些人本来就不是人,所以杀掉也不算数……”
话音一落白蛇就打了个寒颤:“太可怕了……姐妹……我得上吊辟辟邪。”
老天,你的门口整天挂着一条上吊用的绳子已经够邪了,我从没想过那东西还能用来辟邪。
“呃……说、说不定不是闹鬼……是别的什么原因……”我说道。
“什么原因?”白蛇看向我,“你知道吗姐妹?”
是的,我知道,但这真的很难讲。
“总之你没必要害怕……”我面色尴尬地站起身,冲着白蛇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可能那些人出现在这里的本意不是参与你的游戏,是参与别人的游戏……”
简短的一句话把白蛇说懵了。
“出现在我的游戏场地……是为了参与别人的游戏?”地蛇听后眨了眨眼,“你精神状态还好吗臭丫头?你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什么?”
是的,要不是我亲眼见到,我自己也不会相信。
那几个死在白蛇场地当中却没有算成绩的人,已经是白羊的成绩了。
他们死在这里只是为了控制灯啊。
小小的一盏灯,少则价值三五颗道,多则影响存款和彩票。
“哎……那你就当我瞎说吧。”
我摇摇头,我既不想欺骗地蛇又不想出卖白羊,只能一言不发,匆匆离开了地蛇的场地。
那一天我走过江若雪走过的路,花费了差不多五个小时的路程来到城市的另一端,但我却不知道江若雪准确地降生地点。
我的身上没有因果,没有办法像江若雪那样随心所欲地前进,她总能找到我,而我却不一定能找到她。
我只知道她有很大概率在这一带活动,而她性格如此外向,肯定会有许多人认得她,我应该打听一下就会找到她的。
只可惜我见到了许多看起来保存记忆的人,但却没有任何人认得江若雪。
我又趁机打听了一下这一带的组织,果然如白羊所说,这里有一个叫做天堂口的庞大组织,组织内足足有三十多人,全员都是回响者,他们的大本营是一间旅馆,首领叫做楚天秋。
如果羊哥说得没错,这个楚天秋几乎就是杀死绵羊的凶手了。
可他真的有那么强大吗?
傍晚时分,我又在路边拉住了一个看起来酷酷的女孩,她身穿皮衣,带着许多耳钉和唇钉,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这种跳脱的女孩会认识江若雪。
“那个……不好意思亲爱的。”我笑着说道,“我想问你点事……”
“啧!”那女孩不耐烦地看了我一眼,“谁是你亲爱的?”
“不是……”我感觉这个女孩有点奇怪,“我只是想打听个人。”
“啧!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