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来了……”燕知春说道,“又要从果倒退因吗?”
“是啊,你不好奇吗?”江若雪说道,“一个曾经消失的传说现在活生生地站在你面前了,如同一切重新开始一般,我很想知道它的因是什么。”
“可她算是我们的头号敌人。”燕知春说道,“你也知道文巧云三个字对极道来说代表着什么。”
“是的,她代表着无限接近破坏这里。”江若雪说道,“只不过咱们和她没有活跃在一个时代。”
“什么意思……?”
“现在是我们的时代。”江若雪说道,“与其要思考如何才能让这个文巧云发挥不了作用,不如想想如何赐予她一个新的身份。”
燕知春听后微微一愣:“你是说让她成为一名极道?”
“嗯。”江若雪点点头,“我很少会主动操控因,但文巧云真的不一样,我需要这个果在咱们的控制之中。”
“你确定能行吗?”燕知春说道,“文巧云可不是什么一般货色,寻常的说辞会对她有用吗?”
“那就直接告诉她世界的真相。”江若雪说,“如果她知道了这里一切的真相,知道了收集到三千六百颗道的结果,就算不是极道,也会潜移默化地做出和极道相同的事。”
“可是我要从何说起?”燕知春问道。
“从你遇到那只白羊说起。”江若雪回答。
燕知春听后点了点头,知道也只能如此了。
自从见到那只白羊开始,自己的人生算是彻底改变了。
“对了。”她话锋一转,看向江若雪,“还有刚才另一个女人。”
“嗯?她怎么了?”
燕知春思索了一会儿,说道:“她说她是极道。”
“哦?”江若雪扬了一下眉毛,“那还真是稀奇,我曾经在她面前暴露过身份,可她一点反应都没有,难道是刚刚才加入的吗?”
“问题就出在这儿了。”燕知春说,“咱们一边走一边聊吧,听到你这么说,我也忽然对文巧云感兴趣了。”
二人先后走出了建筑物,远远地跟着远处的林檎和文巧云向前走去。
如今的终焉之地似乎比前些日更加肮脏,上一次天马时刻处死的人现在已经开始流出尸液,道路上的气味腐败不堪,众多人的血液开始铺满地面,踩上去无比的黏腻。
宽阔的道路每隔一段都会看到那些被黑线从眉间劈成两半的人,他们如同圆规一般双脚左右大开,仿佛步子迈得大些,就能逃离这个苦绝之地。
可惜步子迈得太大了,连自己的脸都被分成了两半。
“你刚才说……哪里有问题?”江若雪又问道,“一个普通的极道者而已,我们不认识的极道者多如牛毛,这个由你组建的势力,说不定比你想象中的还要庞大。”
“不……寻常的极道者我经常会遇到。”燕知春回答道,“可是她声称自己加入了七年,可笑不?”
“七年……?”江若雪听后皱起了眉头,“那不是和你一样了吗?”
“虽然我没有承认过,但你也知道……”燕知春说道,“极道者是由我牵头组建的,甚至连名字都是我取的。”
“是。”
“她和我加入了一样长的时间,可这么久以来我们却互相没有见过。”燕知春问道,“你觉得可能性有多大?”
“可能性为零。”江若雪回答道,“所以你认为她的身份存疑,甚至有可能是其他人派来瓦解我们极道的。”
“对。”燕知春点点头,“可我想不明白这么做的原因是什么。极道本来就没有什么好名声,甚至也没有什么队友能够互相帮衬,冒充极道的意义我根本想不通。”
“是啊。”江若雪笑着说道,“知春,你还是保守了,什么叫极道没有什么好名声?只要说自己是极道者,大多数情况都会被集体针对,所以现在连极道者也要隐匿起来。”
“可她看起来完全没有隐匿。”
“你看她的样子像说谎吗?”江若雪又问。
“说真的……不像。”燕知春苦笑道,“她甚至可以为了极道两个字跟我据理力争,我在真正的极道者身上都没有见到过这种情况。”
“当所有的不可能都排除掉,那剩下的答案就是真的。会不会有这么一种可能……”江若雪思索了一会儿说道,“你以为自己是极道的因,她应该是因为你而产生的果,但实际情况却恰恰相反。”
“嗯……?”
“你们俩都是因。”江若雪说道,“只不过她是区别于你的另一条因果线。”
“我听不懂。”燕知春说,“说简单点。”
“我是说……七年前那只白羊真的只影响到了你吗?”江若雪问道,“会不会他自己铺下了第二条线?”
燕知春瞬间明白了江若雪的意思。
“你是说……我和那个叫做林檎的女人是平级的?”燕知春伸手捋了捋自己脸庞的长发,随后用两根手指别到耳后,“她和我一样……真的是极道的创立者?”
“我只是提出一个假设。”江若雪说道,“毕竟连那只白羊也不清楚你是不是能够真的创建出一个影响所有人的组织吧?”
“不……还是不对。”燕知春说道,“就算真和你说的一样……她自己应该明白自己的身份吧?况且极道的名字是我取的,还有她说出的极道立场,和我定下的一模一样。如果她真的是其中一个创办者……也不可能会这么巧合吧?”
“她连口中的立场都跟咱们一模一样吗?”江若雪问。
“对。”燕知春点点头,“这也正是我觉得不合理的地方。”
二人看向远处的两人,纷纷陷入了沉思。
“看来她也是个奇怪的果。”江若雪笑道,“我总感觉有什么不寻常的事情要发生了,当这个地方遍地结出奇怪的果……是不是说明那个巨大的因已经距离我们很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