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姐这是在假气,白梦寒不可能当真。
她只是勾唇笑笑,没有具体谈工钱的事。
她不太了解这年头的工资水平,打算回去问过沈随安,再决定给吴秀英开多少钱。
留下吃完饭,一行人才浩浩荡荡回西郊别墅区。
这个点已经没有公交车了,几个人只能走着回去。
小花腿短,没走几步就走不动了,喊着让薛方背,薛方还没弯腰,吴秀英就抢着蹲下身子把小花搂在怀里抱起来。
吴秀英的儿子钢蛋儿穿着两只不合脚的鞋,艰难地跟在吴秀英屁股后面,哭咧咧地喊娘。
“娘,我也走不动了,你背我,背我!呜呜呜!”
“你闭嘴,大晚上鬼呼狼嚎的,你想吓死谁啊?小花是主家的孩子,金贵着呢,你咋跟她比?走不动也得给我走……”
吴秀英骂骂咧咧,一脚踢在钢蛋儿屁股上,钢蛋捂着屁股,哭得更起劲儿了。
吴秀英的话让白梦寒有些不舒服,不知道是不是她想多了,总觉得吴秀英话里有点讽刺的意味。
“薛方,你背小花,让秀英姐背钢蛋吧!”
白梦寒从吴秀英怀里接过小花,调整好姿势,把小花抱到薛方背上。
小花两只手搂在薛方脖子上,找个舒服的姿势闭上眼。
“还是咱们小花会享受。”
郑妍拍拍小花的脑袋,打趣道。
吴秀英这才弯腰抱起钢蛋儿,心疼地摸摸他的脸。
钢蛋儿被母亲抱起来,瞬间忘了刚才的不愉快,乐呵呵地趴进她怀里。
经过刚才的事,白梦寒对吴秀英有点儿不满。
一路上和郑妍挽着手走在一起,也没了闲聊的兴致。
“我嘞个乖乖诶,这房子咋这么大?”
进到别墅区,吴秀英两眼放光,不停打量两边亮着灯的小洋楼。
白梦寒打开门,吴秀英抱着钢蛋儿,挤开薛方进到屋里。
薛方脚下一个不稳,身子踉跄一下撞在门框上。
“没事吧?”
郑妍离得近,赶紧扶住薛方,把他背上的小花抱下来。
薛方揉揉撞疼的肩膀,呲牙咧嘴地摇摇头。
郑妍不满地瞧着在屋里四下打量的吴秀英,那人一点自觉都没有,撞了人也不知道过来道歉。
白梦寒没有注意到这些,她正找了钥匙,打开一楼靠近门口这个房间。
“秀英姐,这个房间宽敞,以后你和钢蛋就住这里。”
吴秀英放下钢蛋,急不可耐地挤过来看房。
确实宽敞,里面有床有桌有衣柜,还有个挂着窗帘的大窗户。
这房间比她在乡下住的好太多了!
“好好,住这里就挺好。”
吴秀英满意地解下背上的行李扔到床上,她听李姐的话,没有带铺盖,只带了几件换洗衣服。
“钢蛋儿,快进来,看看咱们的新房间。”
吴秀英招呼钢蛋儿过来,钢蛋儿趿拉着鞋子,踢踢踏踏地跑过去。
白梦寒没兴趣看她们母子互动,抱了小花上楼睡觉。
二楼只有白梦寒和沈随安入住,薛方和郑妍都是有分寸的人,俩人选了一楼的卧室入住。
白梦寒都上楼了,两人也收拾收拾回房睡觉。
二楼房间大,都配有独立的卫生间,白梦寒房间里还有洗澡间,里面有白达海特意为她置办的大浴缸。
白梦寒最高兴的,就是能每天泡澡。
不过今天太累,她没心思泡澡,带着小花洗漱完,就早早躺下睡觉。
“啊!”
一声尖叫划破夜幕,白梦寒吓得一哆嗦,猛地睁开眼睛。
白梦寒打开灯,跳下床找拖鞋。
“梦寒,梦寒!”
是郑妍急促地呼喊。
白梦寒一时找不到拖鞋,光着脚跑过去打开门。
郑妍神色焦急,语无伦次道:“他们吵起来了,你快去看看,薛方都快哭了。”
“到底怎么了?”
白梦寒光着脚下楼,一楼大厅里,薛方脸红脖子粗地嚷嚷道:“你可别血口喷人,我进去之间,根本不知道里面有人,再说了,你上厕所为什么不锁门?”
“我在乡下上厕所,从来没锁过门,也没见谁就这样闯进来啊。”
吴秀英正对着楼梯,看见白梦寒下来,她气势弱了许多,声音越来越低。
“秀英姐,这里毕竟不是乡下,一楼就这么一个卫生间,你平时还是注意点好,以后记得锁门。”
大概猜出薛方为什么和她吵架,白梦寒劝退吴秀英,和郑妍拉着薛方回房间。
“到底怎么回事?”
白梦寒抱臂站在床边问薛方。
“我睡得迷迷糊糊想上厕所,打开厕所门,都还没开灯呢,她一嗓子吓得我差点尿裤子。”薛方也是委屈,“然后她就骂我流氓,还想打我,明明是她自己上厕所不开灯也不锁门,大半夜的,我还被她吓到了呢!”
“她是乡下来的,可能没见过咱们这样的卫生间,明天我找她谈谈,先睡觉吧!”
白梦寒安抚一句,打着哈欠回房。
“怎么不穿鞋?”
身后突然传来声音,白梦寒转头,还没看清身后的人,身子一轻,反被人打横抱起。
“你怎么现在才回来?”
白梦寒仰头,视线落在沈随安冒着胡茬的下巴上。
沈随安言简意赅:“出任务了。”
白梦寒没有继续追问,寻个舒服的姿势窝进他怀里。
沈随安把她放在床上,单膝跪在她脚边,从口袋里拿出手帕,仔细擦去她脚上沾染的灰尘。
她很白,脚踝很秀气,他一手就能圈住,脚趾圆润,指甲修剪地很干净,完美地契合她脚趾的形状。
他拿着手帕从她脚踝擦下去,拂过她脚底时,引来一阵瘙痒,惹得她不自觉绷紧脚背。
“你紧张什么?”
沈随安撩起眼皮,乌黑的眼珠一错不错盯着她的脸。
心跳炸开在耳边,呼吸也随之加快,被他圈在手里的脚踝处有点烫,白梦寒动动脚,想从他手里挣开。
“别动。”
沈随安加重力气,把她的脚固定在手里。
另一只手不轻不重拿手帕擦拭她脚底。
白梦寒闭眼,陡然生出一股破罐子破摔的勇气来。
“你知道你这样,很像在调情吗?沈天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