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怎么又和宋珂扯上关系了?”
郑源偏头看他一眼,见沈随安闭口不言,识趣地转头专心开车。
白梦寒和薛方、郑妍三人挤在后座,薛方双手比划着自己如何帮白梦寒报了仇,宋珂的双脸肿起,跟猪头一样难看。
“薛方,你一个男人,居然动手打女人?”
郑源这句算是调侃。
薛灼的为人他再清楚不过,那就是只笑面虎,看起来温柔随和,实际上,只要你惹到他,无论男女,他都不会手下留情。
薛方作为薛灼的弟弟,更是深得薛灼真传,帮亲不帮理,一旦被他认定为自己人,那你就算是要杀人,他都会给你递刀兼埋尸。
薛方反问:“郑源哥,如果有人当着你的面打郑妍,你会干看着无动于衷吗?”
郑源还真思考起来,如果有人当着他的面打郑妍,那他非得打到对方跪下认错为止。
郑妍暗暗期待郑源的答案,她歪头去看郑源的脸色,郑源察觉到她的动作,轻声呵斥她坐好。
郑妍委屈地撇撇嘴,乖乖坐好不动了。
“随安,你今天怎么不开车?”
按理说沈随安这个职级,部队是会给他配车的,以前也经常见他开车回家,今天倒是罕见地没开车。
“不想开。”
沈随安对自己的东西有很强的占有意识,他不喜欢别人随便动自己东西。
他的车是部队分配的,平时特别爱惜,轻易不让别人碰。
更何况他讨厌宋珂,怎么可能让宋珂坐他的车。
车子先到郑源家门口,郑源打开车门,弯腰把手伸到郑妍跟前,让她扶着下了车。
白梦寒诧异地瞥了一眼,薛方和沈随安却是一副见怪不怪的表情。
想不到看着粗里粗气的郑源还有这么体贴周到的时候呢。
白梦寒用胳膊杵一下薛方,小声蛐蛐。
薛方也凑在白梦寒耳边,小声说这些年来郑源哥对郑妍那可是跟护眼珠子一样呵护得很。
郑妍本来是菊香姨同村小姐妹的孩子,当时郑妍亲生父母要去外省探亲,就把郑妍先寄养在菊香姨家里了。后来两人回家途中遭遇意外,菊香姨念在小郑妍可怜,就一直照顾到现在。
比起兄妹,其实郑源和郑妍更像是两小无猜的青梅竹马。
把郑妍送回院子里,哄着她自己进屋,郑源又返回来,开车送他们回家。
一一把人送到家,郑源下了车进屋,郑妍正绷着一张小脸坐在沙发上等他呢。
“谁惹你生气了?这么不高兴?”
郑源脱了外套挂在门口衣架上,笑着坐在郑妍旁边,把她搂进怀里。
郑妍赌气不看他,视线飘忽,就是不落在他身上。
“到底谁惹你了?跟我说,我揍他去!”
郑妍冷哼一声,不说话。
郑源苦苦哀求她:“姑奶奶,你就直说吧,你明知道我猜不出来的。”
郑妍:“你为什么不回答薛方的问题?”
郑源一愣,旋即笑开:“原来你是因为这个在生气?”
郑妍翻个白眼,是默认的意思。
“我当时在想,要是有人敢当着我的面打你,那我非得打到他跪地求饶不可。”
郑妍:“哼~”
郑源趁热打铁继续哄:“别生气了,当着我的面,谁敢打你?除非我先被打死,否则没有人可以欺负你。”
郑妍被他哄得熨帖,也不生气了,笑眯眯地开始给他讲自己今天有多英勇。
用了他教的防身招数帮助薛方制服了宋珂呢!
何家,沈随安和白梦寒进门,家里一个人都没有。
杜芸应该是还没下班,何落落不知道去哪了。
沈随安洗干净手,到厨房生火做饭去了。
白梦寒被宋珂那一巴掌打得摔在地上,身上沾了草屑和尘土,上楼洗了澡换身衣服下来,沈随安已经煮好了两碗面。
白梦寒一袭白色长裙,掐腰设计,显得她腰细腿长,领口是个浅V领设计,露出线条优美的锁骨,整个人看起来又纯又欲。
头发湿漉漉地披在肩上,发梢还挂着小水珠。
沈随安皱眉,去一楼卫生间拿来一条干净的毛巾塞给白梦寒:“把头发擦干,小心着凉。”
白梦寒接过来,随手把毛巾扔在沙发上:“这么热的天,不会着凉。”
沈随安执意把毛巾拿给她:“擦擦吧,头发上的水把衣服都打湿了。”
白梦寒后背已经湿了一大片,布料贴在肌肤上,隐隐约约透着一片瓷白的皮肤。
“不想擦。”白梦寒苦着一张脸,“头发太长了,我手都举酸了也擦不干。”
“娇气!”
沈随安叹口气,拿起毛巾罩在她头上,动作轻柔给她擦头发。
她的头发很香,甜腻腻的,不确定到底是什么香。
这香味无孔不入,争先恐后往他鼻子里钻,气氛好像也因为这股香味变得旖旎起来。
沈随安心里有个念头悄然划过,那念头跑得太快,他根本来不及想那到底是什么。
沈随安心想,宋珂给我下的什么药?余威一直持续到现在。
白梦寒一直保持着一个姿势,站得双腿发酸,沈随安才大发慈悲放开她。
两人在餐桌上面对面坐下,沈随安把一碗面推到她面前。
很简单的清汤面,上面卧了个荷包蛋。
白梦寒为了保持身材,晚饭基本是不吃的。
可是沈随安逼得紧,她装模作样挑起两筷子面条吃掉,就推开碗说自己饱了。
“吃得还没有秤砣多。”
沈随安嘟囔一句,把白梦寒吃剩的面条倒进自己碗里,三两口下肚,收拾碗筷进厨房洗碗。
白梦寒不依不饶追在他身后:“秤砣是谁?”
沈随安回头看她一眼,轻启薄唇:“我们部队养的军犬。”
“哥哥是在骂我连狗都不如吗?”
白梦寒吸吸鼻子,捂着心口,做出一副伤心的模样来:“哥哥要是讨厌我,直说就行,我绝对不会缠着哥哥,可是哥哥怎么能拐着弯骂我呢?”
沈随安就是随口一说,没想到她会想这么多,忙利落地洗了碗过来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别哭了。”
“哼!”
白梦寒冷哼一声,转身背对着沈随安继续伤心。
沈随安扳着她的肩膀把她转过来,弯腰凑近她:“别哭了,我没有骂你的意思,秤砣是很英勇的军犬,立功无数,我们都很喜欢它。”
白梦寒:“……”
哥你说得很好,下次不许说了。
白梦寒本来就没生气,她只是想逗逗沈随安,所以这个小插曲一转身就被她抛诸脑后。
倒是沈随安,一直跟在她身后欲言又止。
白梦寒无奈地停下脚步:“到底怎么了?我真的没有生气,你不用跟着哄我了。”
沈随安指指她身上的衣服,踌躇着问她:“为什么不穿我送的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