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管家再次将狗尾街的商户老板们聚集在一起,严厉询问。
老板们支支吾吾,绞尽脑汁,搜肠刮肚。
可还是半天放不出一个屁来。
毕竟那件事情已经过去很久了,大家对于酒铺老板的印象和记忆早已慢慢淡去。
更别说酒铺老板的住处这种非常细微和角落的信息了。
“各位大人,这真的不怪我们啊!”商铺老板们叫屈:“那个酒铺老板很怪,从头到尾,不论生意是好是坏,他都很孤僻,不怎么和我们走动和交流,更别说请我们到他家了。”
“我们哪里知道他家在哪?”
“你就是把我杀了,我也不知道啊!”
火云门的弟子们表情都很失望,神情都很疲惫。
“难道我们注定要长时间留在这种荒僻野地吗?”他们的眼神甚至有些绝望了。
董浩不愿意放弃自己的想法和线索:“你们未必不知道他的住处,只是时间过得实在太久一些,关键信息又太微小,导致你们遗忘了而已。”
“放心,我这就帮你们想起来……”
董浩从自己的储物间中拿出了朱砂、黄符,又买了条黑狗,杀了取出黑狗血,当场画了几十张符,给了商铺老板一人一张,让他们贴在自己的额头上。
“哎哎哎!”立马就有商铺老板叫了起来,惊呼道:“我的记忆力怎么变好了这么多?”
“我连我两岁时候尿床的事儿都记起来了!”
“我想起来了!”一名商铺老板忽然大叫一声。
董浩等人瞬间将他抓住,情绪激动的追问:“你想起来了什么?”
“那个酒铺老板住在哪里?”
这个商铺老板激动得浑身肥肉都在发抖,咬牙切齿的说道:“我想起来我7岁的时候,隔壁的玩伴跟我借了七文钱,直到现在都还没还给我!”
“这些年利滚利下来,他至少要还我700两!”
原本还很激动,满怀希望的董浩脸色立马就黑了,直接一巴掌扇在了这个商铺老板脸上,吼道:“给我专心点儿!”
“给我仔细回忆酒铺老板的住处,别再去回忆那些没用的东西啦!”
王府管家也扯着嗓子大叫:“谁再敢给我无理取闹,戏耍我等,我就让王爷砍谁的头!”
这话颇有用处。
商铺老板们瞬间就不再回忆自己那些无聊的记忆了,连忙集中精神,开始一点点深扒关于酒铺老板的记忆。
别说,还真的有用。
“我想起来了!”一个商铺老板大叫道。
“你最好是没有耍我!”董浩一把抓住他的衣领,神色期待的看着他,询问道:“那个酒铺老板住在哪里?”
“不知道……”这个商铺老板两眼茫然的回应道。
董浩浑身都在发抖,眼中已经迸射出了杀意,咬牙切齿的问道:“那你大叫什么?”
“你想起来了什么?”
董浩的那些师弟师妹和王府管家也同样咬牙切齿,看他们的样子,只要董浩一声令下,就会冲上前来狠狠围殴这个商铺老板。
要不是他们目前修为较低,还不会搜魂的手段,要不是还需要这些老板脑海中的情报,他们的手段绝对不会这么温和。
商铺老板尬笑了两声,小心翼翼地说道:“诸位大人们,你们不用忙活了,没用的,你们不可能从我们这里得知那个酒铺老板的住处。”
“因为他很谨慎,从来就没有跟我们聊过他的住处,也不会给人跟踪的机会。”
在董浩爆发之前,商铺老板为了活命,加快语速说道:“不过我曾经见过他的房东!”
“他租的房子,应该就在狗尾街附近!”
这话成功保下了他的小命。
“下次说话不要再这么大喘气了,可以直接说重点。”董浩放下了揪着老板衣领的手,还在上面抹了两把,把被揪出褶皱的衣领重新拉伸回正常状态。
在这些老板们的帮助下,董浩很快就得到了酒铺老板房东的画像。
王府管家等他来到了静福县县衙。
平日里不爱理事的县令老爷非常热情的接待了他们,把胸脯拍的砰砰响,表示一切都交给他。
在县衙的力量下,很快就有当地地头蛇赶来,仅仅只是看了一眼画像,就认出了此人的身份和地址。
董浩狂喜,连忙让他在前面带路。
就这样,董浩经过一番曲折,来到了李家小院外。
地头蛇做事非常粗鲁,上前砰砰砰的开始拍门。
在他准备踹门的时候,小院的房门终于被一把打开了。
恢复了自己本来面貌,看起来不过才20岁左右的周易站在门内,表情困惑的看他们:“你们谁呀?”
地头蛇恶声恶气的说了两句狠话,就要强行把周易扒拉开,不料他衣领一紧,却是被董浩抓住后衣领给扔了出去。
没了这个粗俗无礼的家伙在这里碍事之后,董浩笑呵呵的上前一步,和周易交流:“你好,这位小哥……是这样的,我有一个亲戚在一年多前来皇城打拼。”
“只是后来突然间就失联了,怎么都没有他的消息。”
“这不是最近碰巧,我也来了皇城,并且混出了点名头,就想着找一找。”
“我打听到他在一年前是在隔壁狗尾街上开酒铺,然后住在这里的,是吗?”
面对董浩那殷切的目光,周易微微歪了歪头,一副思考的样子说道:“好像,的确是有这么一个人……”
董浩狂喜,连忙靠近周易,用无比激动的语气问道:“那小兄弟,你知道我那个亲戚去哪了吗?”
周易叹了口气,拍打了一下董浩的肩头,说道:“节哀。”
“你那个亲戚已经死在龙虎帮了。”
董浩呆滞。
这是他早就已经从赵虎那里得知的消息,现在又从周易这里确认了一遍,心中已经是无比确定了。
但这不是他找到这里的目的。
“那,那他曾经是住在这里的,是吧?”董浩目光越过周易,向着小院内看去:“请问他死之后,他的那些遗物呢?”
为了掩盖某些东西,他还自作聪明的解释了一句:“死异乡最是悲惨,我想我那个亲戚九泉之下,所求的也无非就是个落叶归根。”
“……如果能拿一点他的遗物回去的话,也算是能做个交代,立个衣冠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