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声音醇厚,法语与生俱来的浪漫,让每一句歌词都莫名染上了粉红的甜蜜。
故事里,海神的儿子,爱上了火神的女儿。
水火不相融。
但他们无法克制那最原始的情爱,宁愿化为乌有,也要在激情碰撞的一刹那,得到彼此!
“真凄美的爱情,这歌我第一次听,原创吗?”
“嗯,我感觉是,而且这小哥哥看起来很入情,大概是他自己的亲身体悟吧。”
男人左手摁在右手上,音乐声戛然而止。
他从钢琴凳上起身,转身的一瞬,阮柠避无可避的,就在密密匝匝的人群里,精准的被撞入一双沉黑的眼眸。
“厉城渊?!”
这家伙,不是应该陪着宴月亮,在马尔代夫恩恩爱爱吗?
她没多想,只是出于最直白的厌恶,立刻走人。
李氏集团和盛源的一场股权争夺战已经拉开帷幕。
大鱼吃小鱼。
谁是大鱼,谁是小鱼,目前还尚无结论。
可有一点,阮柠一万分的清楚。
她站在李氏集团的阵营里,是Kun.李的左膀右臂,是厉城渊最具挑战的对手。
那么,他们就必须要泾渭分明,彼此敌视仇恨才对!
“阮柠,我是恶魔吗?你跑什么跑?”
在进烤肉店的巷口,男人力气很大,一把将她拉了进去,摁在脏兮兮的墙面上。
地皮流氓们囤聚的地方。
他们吹口哨,想要戏谑。
厉城渊一只手臂,肌肉饱满的护在她身前。
冷冽的视线,带着不容忽视的千钧重量,随便一扫,流氓们各个胆寒,疯狂逃命!
“呵,阮柠,没想到,咱们见面,还需要在这种破地方!”
他嫌弃的要死。
她不挣扎了,微微一笑,“厉总,强行见面和见面,这根本就是两件事,您清楚吗?”
“很会顶嘴,也是,阮副院长自以为是的以为有了新的靠山,脾气也大了不少。”
厉城渊擅长怼人。
阮柠也不甘示弱,“毕竟厉总想利用扩股招股来挑拨离间,让我处在众矢之的,好为厉夫人出一口恶气,但最后呢?谁从中取利,谁替他人做了嫁衣,您看得明白吗?”
多讽刺。
那样一个神话一般的不败战神,也有了耻辱的败绩。
哦,在阮柠面前,已经不止一次了!
“麻烦厉总告诉厉夫人,别整天给我发那些照片骚扰,不拉黑是出于对敌人的尊重,可不是给脸不要脸的本钱!”
她甩开他的桎梏,往烤肉店走。
身后,男人出奇的没有追上来,冷嘲热讽。
他就问了一句,“阮柠,当初,你为什么要来招惹我?”
招惹了,说走就走,说放弃就放弃的人,又凭什么还是你?!
“厉城渊,我爱的那个人,他……还是你吗?”
那一晚,没人知道厉城渊来过。
阮柠结账的时候,看着只一万多块的账单,纳闷,“怎么这么便宜?”
4A的和牛畅吃,就不止这个价钱了。
收银员微笑,解释,“小姐看看收款发票上的排序,您是我们店第三万名顾,打了三折,还有一些赠送餐品,一万块已经不便宜了。”
第三万名顾,优惠,赠送……
“这套路,怎么这么熟?”
被医院同事起哄着,还得送三个鼻青脸肿的“情敌们”回医院包扎。
阮柠没工夫细想,草草扫码付款,走人。
三日后。
盛源招股,把李氏集团排除在外,可有Kun.李和艾诺尔的资本阻拦,厉城渊的进程也不算太过顺利。
但,还是传来了坏消息!
“逊克想吃一杯羹?”
别墅厅,李家爸妈去医院陪然然了。
Kun.李愁眉不展,叹了口气,道:“魏讯不是最大的麻烦,钥石资本,冰岛起家那个,他有意借助中心医院做跳板,打进国内医疗市场。”
“厉城渊的师父。”
王垚石,五十三岁,原本是一煤炭工人,后来凭借国内改革,一跃而起,成了新型资本家,移民去了冰岛。
等厉城渊创建盛源信息公司后,钥石资本主动入资,两人也很快就成了无话不谈的师徒关系!
Kun.李嗤笑,“我算是厉城渊的伯乐,那一位,才是真正成全他的引路人。”
“去见一见王垚石。”
阮柠主意打定。
Kun.李不解,“柠柠,王垚石和厉城渊的关系匪浅,更何况,钥石资本在全球是出了名的不近人情,他不喜欢国内的关系社会,才移民去了冰岛,你……”
“不试一试,谁知道?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Kun,想办法,给我牵线搭桥。”
“要去,也应该是我。”Kun.李不同意。
她莞尔,“你代表李氏集团,师哥和艾诺尔都是投资人,你们三个不方便出面,除了我,临时找不出第二个最合适的人选了。”
尤其逊克也在虎视眈眈。
阮柠相信,她去试探一下王垚石,以魏讯的性格,一定会以为她必然失败,自然不会有所行动!
至于厉城渊。
他为了替宴月亮打击报复,为了让她俯首称臣,连师父都搬出来了,自然巴不得自己去那碰碰壁,得点教训。
不到一个星期。
Kun.李拿到钥石资本主办的高尔夫业余赛的VIP入场券。
事实上,真正的重头戏,还是晚上的酒会。
次日,阮柠和Kun.李一家,一起飞冰岛。
由于酒会是家庭制的,按照王垚石的规定,参与者必须携带家属,一同出席。
“Hi,阮柠,几日不见,你居然还没被我表哥给折腾到生不如死呢?”
吴晓雨一身女团宴会裙,裙摆堪堪挡在腿根上,胸口除了关键位置有遮挡,其余大片娇嫩的皮肤,都裸露在外。
一旁,厉家小姑冷哼,训斥,“晓雨,你姐姐怀孕不能来,我要知道你穿成这样,就不让城渊带你一起了,丢人!”
“妈,当初你已婚勾引我爸的时候,不也穿成这样?咱随根,是吧,阮柠。”
吴晓雨活着,就是为了气死亲妈。
阮柠不想趟这趟浑水,若放在五年前,她愿意为厉城渊分担家庭重担。
可现在,有这个必要吗?
她气,疏离,“抱歉,厉总的家务事,我一个外人不便多嘴,你还是找厉夫人评理吧。”
出于一点报复心态。
阮柠故意当着厉家小姑的面,提到宴月亮。
厉女士呵呵,“钥石资本的家庭酒宴,城渊带一个没名没分的死丫头来,做什么?”
没名没分?
已经怀了孕的……宴月亮吗?
又听吴晓雨问,“喂,阮柠,你不是和逊克的魏讯离婚了嘛,怎么还能来出席这个酒宴?”
“晓雨,你傻啊,阮家的女儿,亲爹都是杀人犯,她什么龌龊事做不出来?一定是勾搭上了哪个男人,混进来的呗。”
厉女士故意很大声的说。
分分钟,引来不少人怪异讽刺的侧目。
阮柠成了最尴尬卑微的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