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听,她说的这话多么狼心狗肺,他刚做手术出来,路都走不了,现在叫他去食堂给她买吃的,这还是人吗,他都怀疑这女人的心是石头做的。

    周景尘是真的后悔,早知道这女人是这样的,他就应该离她远远的,有多远离多远。

    周景尘没有说话,无力的闭闭眼睛,表示自己睡着了。

    沈雪也不管,睡觉了,睁开眼睛就是了,她直接上手扒拉周景尘的眼皮,“景尘,你醒醒,困了明天在睡,你现在要起来给我买吃的。”

    周景尘:“……”

    他上辈子是有多造孽才会娶了这么个玩意儿。

    同一个病房还有其他人呢,沈雪被赶了出去。

    只有大丫在房间,小丫头懂事的给周景尘盖被子,“爹,你困了睡觉觉吧,大丫照顾你。”

    周景尘下乡这么久,还是头一次在闺女身上感受到温暖,其实丫头片子也挺好的,起码知道心疼他这个爹。

    沈雪被赶出去,深深看了一眼病房,她担心景尘,更加担心在家里面的儿子,这个点她的好大儿应该饿了,家里没人,儿子不知道有多害怕。

    算了,景尘这么大一个人,还有大丫在身边,应该能照顾好自己。

    出了医院,沈雪顺路去了一趟邮局,寄了一封信给公婆,说她男人住院了,要公婆寄钱票和营养品过来,要不然她就带着受伤的男人和两个孩子回京都过好日子。

    京都周家。

    周母看到信里面的内容气得脑袋一阵一阵的疼,“这个沈雪真当我们周家是冤大头吗,没钱了就问我们要,没钱了就问我们要。”

    周家大儿媳妇气得脸都歪了,“妈,不能回回都让沈雪如意,我们家又不欠他们的,凭什么她写个信我们就得寄钱票给她,她是嫁给周景尘了,又不是嫁给我们老周家了,我们老周家凭什么要帮她养家。”

    每次写信不是要大几百,就是要大几十,狮子大开口,总觉得他们老周家有花不完的钱。

    每次公婆的钱还没捂热,沈雪一封信过来,钱就没了。

    搞得现在公婆都没钱补贴他们了,他们的日子过得不知道有多拮据。

    孩子要吃肉,他们都得掂量掂量口袋的钱。

    都说京都好,他们却不知道一大家子挤在一起有多难,他们家大姑姐还带着一家老小回来住,

    孩子多,吃得多,每个月定量的粮食都不够吃,他们还得额外买粮食,在京都买一颗葱都得花钱,样样都要花钱的,他们的工资哪里够花。

    不像乡下,他们自己能种菜,上工又能挣粮食,自给自足,花钱的地方又不多,那些钱她都不知道沈雪怎么花的。

    “你以为我想给,要是不给沈雪带着男人和孩子上来,一住就是十天半个月,到家里还不消停,到时候我的养老钱可能都保不住。”

    当她想给呢,她和丈夫都不喜欢周景尘这个儿子,孙子、孙女她多的是,一点都不稀罕她生的双胞胎。

    她都到了快退休享福的年纪了,现在被一乡下女人拿捏,她偏偏还一点办法都没有。

    “爸,你想想办法,我们自己的日子都得困难,要是景尘在乡下真的过得困难,我们偶尔接济一下也是应该的,可不能三天两头都写信要钱啊,这样我们的日子可怎么过。

    早知道景尘下了乡这么不孝顺,这么不懂事,当初我还不如让他大哥把工作让景尘,让他大哥下乡呢。

    沈雪和周景尘他们在乡下吃香的喝辣的,啥都不愁,每天伸手就写信让我们寄钱,这也太不孝了。”

    周父抽了两口烟,“这样,我和你妈下乡看看他们怎么回事。”

    “怎么还要下乡?周景尘这个逆子这么不孝顺,难不成我们还得下乡看他,照顾他?

    他下乡这么久,连一根青菜叶子都没有给我们寄回来。”

    隔壁老望家的儿子,下了乡不用家里操心不说,时不时还给家里寄东西回来,不是粮食就是腊肉,乡下的土特产也不少,老望家动不动过来炫耀,还问周景尘在乡下寄东西回来没。

    这样她怎么说,说的好儿子什么都没寄,说她儿子在乡下娶了一个吸血媳妇!

    她原先是不指望儿子寄东西回来的,只要他在乡下不让他们寄钱寄东西就行。

    自从他娶了乡下村姑,不知道孝顺公婆就算了,还三天两头写信回来气他们。

    “我们当爸妈的去乡下看儿子是应该的,到时候顺便和老乡说说沈雪是怎么‘孝顺’公婆的。”他就不信沈雪以后还能有脸问他们要钱票。

    在乡下要是儿媳妇不孝顺公婆能被唾沫腌死,这一点周父是知道的,他也是从乡下出来的,乡下人的德他清楚的很。

    周母总算是明白了丈夫的意思,“那我去单位请假,明天我们就出发。”

    到了乡下她得好好教训教训沈雪那个不要脸的,勾引她儿子不说,还来祸害他们家,这种女人就该被大伙的唾沫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