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安君自管前去,这里我来坐镇。”昌平君立刻请缨。

    平日里,都是两人在城楼上观望战局,留有一人,秦军想必不会生疑。

    “不,你得跟我一起走。”项燕立刻反驳道,若是王都拿不下,昌平君继位楚王,这大楚,还有翻身的机会。

    到时候,再割点地给齐国,请求齐王出兵,尚且还可苟延残喘。

    等到了那一步,想必齐王再傻,也能看出来,再不出手,楚国就亡了。

    等到楚国亡了,那秦国下一个要灭的,自然是齐国。

    “可……”

    昌平君还想辩驳,一旁的副将道:

    “将军,末将愿意驻留,前几日,有我在,想必秦军不会生疑。”

    项燕意外地看了一眼副将,“你跟了我这么多年,可知此行留下的结果?”

    “自然知晓,只求武安君救得王都,护我一家老小安生。”副将恳切道。

    昌平君感动,连忙寻了副将家人的住址姓名,答应一定好生照顾。

    可几十万大军撤退的方案,还得详细议定。

    商谈半晌后,却听得外面来报,秦军万余人马已经出城列队。

    这样的战争游戏,已经很多天了,将士们都习以为常。

    副将知道自己该走了,对着两人拱手行了一礼后,便出了门。

    项燕深吸一口气,道:

    “告诉外面,今日照常生锅做饭,等交战后,所有人再从东门撤离。”

    可转念一想,项燕眼睛一亮,翻看了下舆图后,心中大喜,“昌平君,或许这是一个机会!”

    “啊?为何?”他不知道到了这一步,项燕能看出什么机会。

    “既然王翦派奇兵,我们也可将计就计,假装撤退,在路途中伏击秦军!”

    昌平君听完心中大喜,道:“好主意,武安君可有适合地点。”

    指着舆图上的一点,项燕道:“这里,断望坡。”

    断望坡是前往寿春的必经之地,一处狭长的山谷,若是在这里伏击,最是合适。

    昌平君兴冲冲道:“那我去告诉副将!”

    “不,知道的人越少越少。”项燕思索了下,决定,还是按照计划行事。

    让副将来引诱秦军,等到秦军发现问题追击后,再于断望坡,一举歼灭秦军主力。

    到时候,不但寿春危机解除,就是秦国想必……

    想到这里,项燕心情舒畅,立刻出去安排人生锅造饭……

    土城城墙上。

    子婴坐在一个宽大的座椅上,座椅上还铺了一层皮毛,生怕给小公子隔着。

    这是王翦命人连夜打造的,高度正好可以让子婴清晰看到战场上的状况。

    见楚军出了城门,王翦呵呵笑道:“小公子,今日来给你讲解下方阵变幻的要法。”

    这几日,城下交战王翦趁着这机会,给子婴讲解了不少领军之道。

    一旁的黑夫和其余人,听的津津有味。

    子婴起先听着还有点意思,可听的多了,却也是感慨其中的奥妙之处。

    隔行如隔山。

    这句话真不假。

    听得外大父的笑声,子婴狐疑道:“舅父那边来了消息吗?”

    “还没。”王翦望着前方的陈地,没有发现丝毫异常,“估摸着时间应该也是到了,恐怕现在已是交上战了,这两日楚军阵营若是有变动,必然是有信了。”

    王翦不知道的是,王贲星夜驰往,缩减了行军的时间,再加上负刍直接开门投降。

    实际上寿春已经被拿下,只是信使为了安全起见,还在半路。

    走的路程也是途经胃城,抵达陈郢后,才能来这前方报信。

    “嗯。那咱开始吧,黑夫去击鼓。”子婴吩咐了一句,黑夫应了一声,扶住腰间的太阿剑,单手拿着鼓槌就敲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