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宴安此刻心绪翻涌,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能说什么,良久,才终于开了口:“她两年前跟过我,后来被我爸逼着出了国,最近回国后我和她并没有任何过格的交往。”
他像是在跟安熙悦解释,也像是在说给自己听,他不知道要怎么形容自己和许悠悠之间的关系,两年前不知道,两年后依然不知道。
安熙悦苍白的唇角微微上扬,带着嘲弄的弧度:“沈宴安,在你眼里什么算是过格的交往呢?你从公共场合带她离开,你们去了哪儿,为什么电话一直关机?你觉得这些都不过格么?”
她声音很低,但这每一句质问的力度却都很高,一时间让沈宴安招架不住,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半晌不见他回应,安熙悦再次自嘲的笑了下:“你现在心里是不是在想,我有什么资格追问你这些事情,毕竟谁都清楚我们两人的婚姻不过是沈安两家的政治联姻,我应该多把注意力放在对外的公众形象上,而不是盯着你在外面有什么女人?”
沈宴安微微蹙了蹙眉:“我从来没有这样想过。”
对于他来说,安熙悦就是他的妻子,是他必须尊重的妻子,这一点从来都没有变过。
安熙悦闻言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沈宴安,我当初嫁给你是因为联姻不假,但我当时可以选择的联姻对象却并不是只有你一个,我之所以最后选择了你,是因为我只在你身上感受到了心动,那是我二十几年来唯一一次在男人身上有的感觉。”
因为这份心动,所以在安父问她想要嫁给谁的时候,她毫不犹豫的说出了沈宴安的名字,之后的事情一路顺遂,婚后的两人也一直相敬如宾,她也一直觉得自己是幸福的。
直到许悠悠的出现,安熙悦才明白自己这两年来自以为是的幸福不过是一场幻境而已。
沈宴安听着安熙悦的自白,久久没有反应,一直安熙悦以为他就打算这样沉默着过去的时候,他才突然站起身:“这件事我会处理好的,你好好休息。”
说完便转身走了出去。
沈宴辞今天上午有手术,但因为一直惦记着沈宴安的事情,所以出了手术室便直接朝安熙悦的病房方向走过来,远远的看见沈宴安,他上前开口:“你还好吧?”
“没事。”
沈宴安面色低沉,绕过沈宴安继续朝外走着,边走边交代:“医院这边你帮我盯好,我有些事情需要去处理一下。”
“好。”
沈宴安应声。
继续走了几步,沈宴安仿佛又想到了什么,他回过身看向沈宴辞:“你把秦晚的电话号码给我一下。”
沈宴辞顿了一下,没动:“你找她有事?”
“嗯。”
沈宴安点头:“你就算不给我也有办法拿到。”
沈宴辞:“……”
*
当天晚上,秦晚刚忙完手头的工作,正准备下班,方可便有些不自在的敲门进来:“总监,沈氏集团的沈总来找您。”
“哪位沈总?”
秦晚皱起眉头,正疑惑是谁的时候,沈宴安带着一个律师模样的男人面无表情的走了进来,进门便直接将手里拿着的文件放在了她的办公桌前。
“这什么东西?你来做什么?”
秦晚被他这莫名其妙的动作弄的有些摸不着头脑,蹙眉疑惑问道。
沈宴安身后的律师上前一步开口:“秦小姐,这是沈总已经签署过的两份房产转赠书,一份保险股份,还有一份是个人股票赠与,这些都已经做过公正,只要在被赠与人处签字,这些东西就立马生效。”
秦晚被她解释的更加发懵,下意识推开那些东西:“沈宴安你有毛病吧,赠与我这些东西干什么,谁稀罕要你的这些资产!”
沈宴安面色不悦的看她一眼,一旁的律师面露尴尬,轻咳一声提醒:“秦小姐,这些东西不是要赠与您的!”
“不是赠给我你拿来我办公室——等等——”
秦晚反应过来,将那些东西拿过来翻了翻,果然在上面看到了熟悉的名字:“你是想把这些东西给许悠悠?”
沈宴安依旧面无表情,语气淡漠:“我不知道我太太做过什么,也不想去调查什么,但这些东西对于现在的许悠悠来说应该是有点用的,也算是我对她现在生活的补偿。”
秦晚闻言嗤笑出声:“既然是对她的补偿,那你怎么不去找她,反而送到我这来?”
她说到这顿了一下,不等沈宴安再开口又抢先说道:“哦——原来你也明白许悠悠根本瞧不上你的这些东西,所以才绕了一圈来我这是吧?”
沈宴安皱眉,他向来不喜欢秦晚,也不明白为什么沈宴辞会喜欢秦晚,如果不是没有其他办法,他今天也不会来这一趟。
“你只要说服她签字就好,后面所有的手续魏律师都会处理好。”
沈宴安道。
身后被称呼魏律师的男人也跟着点头:“没错,秦小姐,所有的手续合同我都会亲自公证,并且送到您和许小姐手里的。”
秦晚见状再次嘲弄的笑出声:“沈宴安,你还真是可笑!你这是良心发现,还是想要遮掩你老婆对许悠悠做的事情?你不想调查安熙悦做了什么,所以便用最简单的方法,拿钱让许悠悠闭嘴,冒昧问一下,这些钱和资产是不是还有让许悠悠滚出安城的意思?就像两年前那样?”
“这是我和许悠悠的事情,轮不到你来过问。”
沈宴安的耐性已经耗尽,对着秦晚说话的语气也阴冷了起来。
秦晚见状也丝毫不让,她直接将拿起文件收起来塞回那个律师的怀里,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沈宴安:
“我告诉你沈宴安,想用这点钱再次把许悠悠赶出安城!你做梦!两年前她去国外,那是因为她有苦衷不得不走,并不是因为害怕你、害怕沈家!她现在回到安城,安城就是她的家,她这辈子都不会再离开自己的家!”
沈宴安看着秦晚这幅油盐不进的模样,便明白再多说也无益,于是起身便朝门外走去。
“沈宴安!”
眼看他要走到门口,秦晚忽然又开口叫住他,带着几分刻意的报复的冲动,咬牙开口:“早晚有一天,你会为你今天所做的一切后悔致死!你一定会跪在许悠悠面前哭着求她原谅你,但又永远永远不配得到原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