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凤淳与他临死前的情况一模一样,喉咙被树枝插穿,流了满身的鲜血,他瞪着赤红的眼睛,一步一步朝凤舒瑶走来。
凤舒瑶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从最开始的尖叫吓得说不出话来,不停的摇着头。
“为什么不救我?你杀了我,我来找你索命......”
凤淳嘴唇张合着,说话的时候嘴里还有鲜血喷涌出来。
凤舒瑶恐惧得直掉眼泪,颤抖着嘴唇道:
“不是我杀的,冤有头债有主,你去找太子殿下,是他杀的你。”
凤淳脸上的神情微微一僵,没想到会从凤舒瑶口中听到这个人物。
凤舒瑶快要被吓疯,没注意到,凤淳又道:
“我与太子无怨无仇,他为什么要杀我?如果不是因为你,我也不会死得那么惨......”
凤舒瑶抱着头缩在床角,语无伦次的说着:
“谁叫你偷听到了我们的谈话,太子说不能让你活着,你该死,该死......”
凤淳还想问什么,凤舒瑶吓得三魂飞了七魄,再也忍受不了恐惧,眼皮一翻晕死过去。
凤淳一愣,这么不经吓?
走过去探了探凤舒瑶的鼻息,发现她是被吓晕了过去,走出房间将门关上。
门外,凤青鸾也听到了房间里的对话,与假凤淳避开耳目,悄悄回到了徐大叔家自己的房间。
“小姐你听到了,她说是太子杀了凤淳。”
薛子墨扯下脸上的人皮面具,将脖子上贴着的树枝取下来。
他身上还留了些血浆,这些东西全是小姐给他的。
他有些好奇,小姐被困在村子里,从哪里拿出来的这些?
凤青鸾思忖着:“难怪凤淳会死在假山边,他应该是迷路不小心撞见了凤舒瑶与太子的谈话,太子为了不败露他与凤舒瑶的关系将他杀人灭口了。”
凤青鸾还不知道,凤舒瑶私下里竟与谢珩勾结在一起,当时很可能是凤淳撞见了两人在密谋什么不能为外人道的事。
谢宴与谢珩暗地里的争夺从来没有停止,谢宴在感情上恋爱脑,在争夺储君之位上却不含糊,一直积极的在皇帝面前表现。
如今他最心爱的女人是太子的人,他应该还不知道。
这件事变得有意思了。
凤青鸾想着事情,见薛子墨在等她的吩咐,道:
“你先去将身上的血迹处理了,别被人发现。”
薛子墨歪头,“小姐,我们知道了这么大一个秘密,不做点什么吗?”
凤青鸾狡黠的笑了笑,“当然要做,我自有安排,有需要你上场的时候。”
薛子墨点了点头,退出了房间。
凤青鸾看向窗外那本就不是很明亮的月亮,被乌云隐在了后面。
谢宴不是口口声声说要让凤舒瑶成为楚王妃吗?
她帮他完成这个心愿。
谢宴来徐大海家找凤青鸾拿药,还没见到凤青鸾,被谢烬叫去了他的房间。
谢烬叫他来询问平溪村的疫情。
谢宴对谢烬与凤青鸾的关系心存不满,面上还是恭顺的将情况汇报给他。
事情说完之后,谢烬没有放他走的意思,谢宴坐在房中,见这里没有其人,将心中的疑虑和不满问了出来:
“八皇叔,你是不是喜欢凤青鸾?”
他从未听说过,也从未见过谢烬与哪个女人走得亲近或传出话题,他这皇叔天之骄子,桀骜孤僻,从来不近女色,但对于凤青鸾,他不仅关心,那日在牛伏山凤青鸾遭到黑衣人堵截,他身上还带着伤也及时赶去将她救下。
两人亲密的勾肩搭背搂在一起,这着实令他不得不想到他这皇叔怕是红鸾心动看上凤青鸾了。
谢烬没想到他敢问自己这个问题,神情带着玩味:
“你觉得呢?”
他会这样反问在谢宴的意料之外:
“恕侄儿冒昧,侄儿认为皇叔心怡凤青鸾,才会对她出手相救和维护,那女人与以前大不相同,脾气暴躁,性子倔强,别怪侄儿没提醒皇叔,皇叔若是喜欢上了她,往后可能会徒增许多烦恼。”
谢烬道:“那是本王的事,要你操心吗?”
谢宴喉头一堵,面上不悦道:
“还有侄儿想知道,凤青鸾与侄儿和离,是不是因为.......”
谢烬凌厉的眼风朝他射来,“你想说是因为她与本王有染?”
谢宴的话头止住,感受到对面男人扑面而来的强大威压,其余的话没有再说出来,他不禁咽了咽唾沫,不愧是战神皇叔,气场冷下来,不是一般人所能顶住的。
谢烬发出一声嗤笑:“谢宴,你让一个从小有婚约,深爱你十多年的女人在嫁给你一个月不到的时间里厌弃你,与你和离,不从自己身上找原因,反而怀疑对方,你宠妾灭妻,与人苟合,眼盲心瞎,蠢而不自知,足以磨灭任何人对你的爱意。
到现在你居然怀疑到本王头上了,凤青鸾以前眼睛瞎了看上你,所幸眼睛长回来看清楚了你的为人,你们和离了,她是自由之身,她喜欢谁,谁想追求她都与你没有关系,你也别再跟条狗皮膏药一样纠缠她了,你要是当初对她多一份爱和尊重,如今也不会反过来变成你来舔着她。”
谢烬的话十分讽刺和尖酸,说的每个字却都是事实,如同一把把尖刀毫不留情地插入了谢宴的心脏。
谢宴脸上臊得一片通红,想反驳谢烬,却发现无从回嘴。
暗道是自己蠢,冲上去让谢烬迎头痛击,脸色难看的不行,半晌憋出一句话道:“是侄儿冒犯了皇叔,定回去反思。”
他咬牙说出这句话,全身仿佛被无尽的怒火焚烧想要发泄,也不去找凤青鸾拿药了,离开了徐大海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