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手笔的礼金数额,不只让温听云面色僵硬,江老夫人和江延锋也察觉出一丝不对劲。

    江老夫人仔仔细细瞅了他一眼,灵光一现,猛地想起眼前这位风度翩翩的男人为何眼熟。

    作为世家大族,江家不可能对未来孙媳妇不做背调,她看过下面送来的资料,貌似其中有盛安阳这个名字。

    拿盛明珠作为借口,醉翁之意不在酒。

    难不成他贼心不死,想要死灰复燃?

    她孙子好不容易娶来的儿媳妇怎么能被其他男人搅和?

    江老夫人心里犯嘀咕,表面却维持该有的气度,维持双方的体面,“说来明珠没出国前,和江家来往也密切,那我们就收下这份贺礼,感谢的心意麻烦你代为转达,我这边也会如实告诉时白和羡羡。”

    乍一听没有任何毛病,进退有度,语气温和。

    盛安阳却听懂她的话,话里话外无不再说这笔礼金由婚礼后他们小夫妻自行定夺。

    他温和的笑笑,将礼金递到温听云手中,“好,我一定代为转达。”

    他送礼金没有其他意思,无非是想完成从前娶她的承诺,变相作为一份彩礼,或者说是嫁妆。

    看江家人的表情,显然是认出了他,是他考虑不全,忘记豪门嫁娶,一定会将对方的资料调查得一清二楚。

    他是许羡前男友这件事,恐怕江家一家人都清楚。

    等他离开后,温听云随意瞥了眼掌心的红包,面露几分不悦,“妈,你难道不知道他是许——”

    意识到话不合适,她猛地闭嘴,脸色却有点阴沉。

    要她说许羡就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结婚了还在外面勾三搭四。

    不然前男友怎么上赶着送礼金?

    江老夫人警告地睨了她一眼,低声道:“什么场合?别给我甩脸子,慎言。”

    “他都说了是明珠喜欢羡羡,才送来厚礼,难不成你有其他想法?明珠喜欢羡羡,是江家的荣幸。”

    一锤子定音,免生事端。

    她相信许羡的为人,自然站在她这一边。

    年轻时,圈子里也有不少男欢女爱的事情,只是一份礼金,何至于让江家人自乱阵脚?

    一旁的江延锋顺势不赞同地扯了扯温听云胳膊,示意她别闹事。

    他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想钓鱼的人,不清楚婆媳两人打什么哑谜,但场合重要与否,他自有决断。

    一切事宜等婚礼结束后再说不迟。

    今天的婚宴势必要顺顺利利,不能容许出现半点差错,让江家在海市闹笑话。

    温听云不甘心地闭嘴,咽下这口愤愤不平的气。

    不远处翟锦将刚才的情形看得一清二楚,眯着眼望着男人远去的背影。

    距离隔着不远不近,她依稀听见他们的谈话声,隐约听见‘盛安阳’这个名字。

    她对于他简直不要太熟悉,这段日子为了找到许羡的弱点,她反反复复查探她的资料,盛安阳的名字和照片,她记忆犹新。

    只是根据资料显示,盛安阳在德国,怎么会出现在婚礼现场?

    难不成余情未了,来抢婚?

    要真是来抢婚,那今天的婚礼现场简直最热闹不过了。

    她要亲眼见证许羡跌进泥潭,一辈子翻不了身。

    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翟锦被包中的手机铃声打断思绪,看清来电显示的人后,眼底闪过一抹激动。

    皇天不负有心人。

    本以为证据会错过婚礼仪式,现在的电话却解决了她的心头大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