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你想不灵,可以告诉我,我勉为其难听一下。”

    她怎么可能不好奇。

    江时白闻言果断拒绝,“那还是不告诉你了。”

    许羡额头划过一道黑线,嘴角微抽,“你确定不是在耍我玩?”

    男人报复心不比她小,严重怀疑他在报复刚才她说他不要脸。

    “不是。”江时白眼底闪过一丝笑意。

    逗乖宝还挺有趣。

    许羡慢条斯理地抽出纸巾擦了擦嘴角,声音甜腻,“也对,毕竟我这位二十五岁的人和你这位三十岁的人脑电波有时不在同一个频道,既然你说不是就不是吧!”

    江时白:“……”

    风华正茂二十五,而立之年三十岁。

    开头数字高一位,突然有种年龄相差十几岁的感觉。

    想起从前她在公司说自己老公是刚毕业男大学生的气话,就莫名有无形的危机感。

    而且仍然惦记他家乖宝的盛安阳也比他小好几岁,这么一比,更加心塞。

    她的话简直精准打击,往他心口上戳。

    “江太太,你变坏了,现在都嫌弃我老了。”江时白缓了口气,声音有几分咬牙切齿的意味。

    许羡狐狸眸溢满得逞的笑意,反正隔着屏幕,她又不怕他。

    “女人不坏,男人不爱,江先生你说是不是?”

    说着,她戳了戳屏幕上那张脸。

    江时白满脸挂满宠溺之色,说不出半句反驳的话。

    她坏不坏不能轻易定义,但他的确是爱。

    牙尖嘴利的许羡见他不吱声,就知道她胜利了,瞬间笑得前俯后仰。

    等她慢慢平静下来后,才郑重开口:“江先生,我陪你变老不好吗?”

    女人精致的眉宇间充满真诚,这句话真挚到极点。

    江时白满是深情的眼眸微闪,一股暖流蔓延至四肢百骸。

    “乖宝可要说话算话,陪我一辈子,慢慢变老。”

    她果然是碰不得的毒品,三言两语哄地他找不到南北东西。

    可偏偏这样的她,最令他陶醉沉沦。

    许羡听明白他话中的深意,丝毫没有对未来的迷茫和畏惧,声音少见的稳重,“我这人没别的优点,说话一向算数。”

    “那说话算数的江太太别忘记几个小时前对我的承诺,我来比利时,条件任我提。”江时白话锋一转。

    许羡:“……”

    她都忘记这一茬。

    既然他现在提起这件事,肯定没憋好屁。

    装傻充愣逃脱不了,她一不做二不休,梗着脖子应声,“你提就你提,说吧!”

    她就不信他能提多过分且不合理的要求。

    瞧着她一副壮烈赴死牺牲的模样,江时白失声轻笑,不紧不慢道:“以后不准说我比你老。”

    他还是听不得这个字,从前有多不在意年龄,现在就有多重视。

    前男友初恋和清纯男大都见鬼去吧!

    许羡愣怔好几秒,下意识脱口而出,“就这么简单?”

    “不然江太太以为我要提什么条件?”江时白看穿她的心思,薄唇轻勾,故意道。

    许羡心虚地挪开视线,轻咳两声,“没,没什么,我以后肯定不提‘老’这个字,你比我还年轻。”

    江时白:“……”

    比你还年轻也不必随口提。

    悬着的心彻底放下的许羡不由庆幸,幸好不是要和她在床上玩点小手段和游戏,不然她的腰非折断不可。

    她只是随口调侃,没承想他这么在意年龄问题,可他们两人其实相差岁数并不大,真的就这么在乎这四五岁?

    不过他既然提了,她自然满口答应。

    一本万利的买卖。

    *

    海市机场

    明亮宽广的大厅人潮涌动,形形色色的旅来回穿梭,人群中抱着一束白玫瑰的女人算不上鹤立鸡群,可那张美到不可方物的脸却能让人频频侧目。

    女人怀中抱着一大束纯白的玫瑰,水墨长裙晕染开一朵朵山水画似的花朵,衬得身形纤薄,恬静美好。

    裸露在外的肌肤白到发光,身材凹凸有致,浓密的卷发随意披在后肩,发尾已经及腰,一步一摇像是纯洁的仙子,浑身上下的清冷妖艳化作柔情蜜意。

    许羡驻足在人群中,盯着出站口,等待江时白纤长的身影出现。

    蓦地,她余光瞥见一道熟悉的身影,下意识扭头看去,迎上一双晦涩的眼眸。

    翟锦一愣,不知出于何种心理,踩着十公分的细跟走到她跟前,假装没有发生从前的事情,若无其事地打招呼。

    “许羡姐,好巧啊!”

    “嗯。”许羡难得没有礼貌,高冷应声。

    她们两人话不投机半句多。

    自从上回在酒店碰面之后,她再也没有出现他们的生活之中。

    可刚才她莫名其妙的眼神让人不寒而栗,她不喜欢,自然不想和她有过多的接触。

    翟锦像是看不出她的冷淡,兴致勃勃道:“说起来下个月就是你和时白哥的婚礼了,到时候我肯定如期而至,祝福你们。”

    江家和翟家仍旧保持着不远不近的合作关系,请她们家参加婚礼是必然的,毕竟她没有做过明面上损害他们婚姻的事情,将她拒之门外显然不可能。

    最后几个字她咬得很重,许羡闻言眉头微蹙。

    她记得翟家和陈家前段时间刚举行订婚宴,现在她难道还惦记江时白?

    想到这,她忍不住敲打她一句,“我记得你和陈家大公子已经订婚了吧!我和时白那时候忙,也没能及时送上祝福,愿你今后婚姻和和美美,与他百年好合。”

    其实请柬送来时,她和江时白一致决定不参加,以行程不凑巧拒绝了。

    现在恰巧遇见,不提一句,说不过去。

    毕竟翟家和江家可没有撕破脸皮,两家公司维系着表面和谐。

    翟锦闻言眼底闪过一抹讽刺。

    百年好合?

    陈家大公子根本就是个不中用的花花公子,烂泥扶不上墙。

    她不可能将这辈子断送在他手中。

    当初她以为退让一步能换来幸福,可没想到根本就是个人面兽心的恶魔。

    订婚之后,他强迫她行房,还在床上虐待凌辱她。

    她跑回家和爸妈哭,想要退婚,他们也只是让她忍让。

    言明陈、翟两家联姻,能为翟家争取最大的利益,更上一层楼,今后作为继承人的她能拥有更强大的公司。

    可现实却是成全所有人,而委屈牺牲她。

    午夜梦回她无数次从噩梦中惊醒,无法将痛苦的根源算在养育她二十几年的父母身上,只能树立一个合情合理的假想敌,那只能是许羡。

    只要想到如果没有许羡的出现,时白哥现在就不会娶妻,那她说不定就能通过温伯母嫁给时白哥,摆脱眼前的痛苦。

    这样她爸妈得到想要的家族利益,她也能如愿以偿,让儿时的心愿成真。

    许羡肉眼可见的幸福刺痛她的双目。

    她得不到的幸福,她也别想轻易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