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时白沉思一瞬,眼尾压着一丝笑,没有骗她,实话实讲,“嗯,脾气是大,除了我之外,只有雪儿能坐。”

    以前杜元洲几人都眼馋影子,时不时和它培养感情,想要借此骑一下,坚持好几年也没能俘获它的心。

    不知道是不是徐忆雪是小孩的缘故,它倒是宠着一些,愿意给她坐一会儿。

    “那要不算了吧,我怕疼。”许羡不敢冒险,她十分惜命。

    要是从马背摔下来,轻则擦破皮,重则不能预料。

    江时白见状捏了捏她的掌心,语气肯定,“它会喜欢你的。”

    “你怎么能确定?它能告诉你不成?”许羡语气带着几分狭促。

    她怎么不知道江时白能通晓马的心意?

    “因为它是我的马。”江时白瞥了眼影子,在许羡不解的目光中,眼神染上几分调笑,慢条斯理道:“我喜欢你,它会爱屋及乌。”

    乖宝全身上下都是他的气息,沾染到骨子里。

    影子智商高,能感觉出来。

    许羡瞧着江时白不正经的样,忍住回怼的冲动,矜娇地抬了抬下巴道:“行吧,信你一次。”

    说着,她试探性将手伸出去,小心翼翼接近影子。

    也许是感知到她的靠近,影子高贵的头颅微微垂下,接受她的示好。

    许羡眼底划过一抹欣喜,轻轻地碰了碰,又从马工手中接过新鲜的嫩草喂它。

    一人一马相处和谐,等培养好感情,许羡循着小时候的记忆,站在影子左侧,拒绝江时白辅助她上马的提议。

    随后纯黑的长靴踩着马镫,利落上马,安安稳稳地跨坐在马鞍上,动作没有拖泥带水。

    身下的影子脚步微动,许羡坐在高处,手里攥紧缰绳,瘦削的背微微僵直,在适应马的震动后才松懈几分。

    她居高临下地看着江时白,面带喜悦,“我技术还不错吧?”

    其实她心里没多大的底,毕竟时间久远,生疏得厉害。

    “动作很流畅,你学过?”江时白一眼瞧出她有基础,不然胆子不可能这么大,动作干净漂亮。

    他微仰起头,棱角分明的面庞带着几分诧异。

    “嗯,小时候学过一点,不过忘得差不多了。”许羡兴致勃勃地想夹紧马腹,让马飞奔出去。

    江时白看出她危险的意图,立马道:“把缰绳给我,我牵着你走几圈,我们先适应一下。”

    许羡知道轻重,没有辩驳,把缰绳递给江时白。

    碧草蓝天下,气质出挑的男人矜贵优雅,收敛上位者的傲居和高贵,甘之如饴做起马工,手里攥着缰绳,慢慢悠悠带着骏马背上明艳娇媚的女人走圈。

    深色的马蹄微微扬起,抬起落下,嫩绿的草地留下一道浅浅的印子。

    跟随江时欣抵达马场的翟锦坐在观光车上一眼瞧见这幅绝美的画面,天地间仿佛只剩下这一对璧人,其他人无法插足。

    这一幕深深刺痛翟锦的眼睛,嫉妒如火一般在眼底燃烧,几乎控制不住她的情绪,原本来庄园雀跃的心荡然无存。

    她的指甲深深陷入那只名贵的鳄鱼皮材质的手提包,留下一道深痕。

    一旁坐着的江时欣捕捉到她的情绪变动,心里微微怪异,不过没多想,笑着道:“翟锦你身体不舒服吗?要是不舒服的话,可以先去房休息。”

    “晚上我们也有活动,身体重要,不着急一时。”

    江家和徐家是世交,徐敬的爸妈近两年住在法国,时不时会邮寄回国一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