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微甜,放久了有点凉。
他没什么表情,全部饮下,一滴不剩。
许羡见状皱了皱眉,那张清隽温雅的脸明明染着一丝疲态,他喝咖啡一看就在提神。
“那你要做什么?”
江时白不紧不慢地放下空的咖啡杯,微凉的手指捏住圆润的下巴,正视她那双无辜清澈的眼眸。
狐狸眸像是会说话,最纯粹不做作的眼神在她眼里也多了几分情绪,无端勾着人。
活脱脱的女妖精。
“我不想做什么,只不过想听老婆喊一声哥哥而已。”
说罢,带着薄茧的指腹轻微摩挲下巴的肌肤,泛起密密麻麻的奇痒,蔓延至她的四肢百骸。
他的声线平稳,沙哑的声音刻意变沉,醇厚温雅,像是陈年老酒,酿造最独特的风味。
故意而为之的勾引,诱哄。
许羡脑袋轰得炸开,瞳孔微缩,顾不得下巴上修长的手指,攥了攥微微发汗的手心。
喊他哥哥,总有种莫名其妙的羞耻感,怎么喊得出口?
而且他发什么神经?
“你吃错药了?”许羡真诚发问。
旖旎的氛围瞬间被打破,暧昧的粉色泡泡荡然无存。
江时白:“……”
“你喊外人封大哥,喊我一声哥哥怎么了?”江时白语气微沉,一向沉稳的气质瞬间转变成委屈,像是一只被抛弃在雨中的小狗,可怜兮兮。
他还是介意他的乖宝喊别人哥哥。
许羡拍掉他的手掌,脑海中那根断了的弦接上,反应过来江时白从进咖啡馆后的异常。
搞了半天,吃莫须有的飞醋?
“江先生你太小心眼,封大哥已经结婚,他有先生。”许羡无奈解释,生怕江时白再口出狂言吓她一跳。
他真当她是唐僧肉啊?谁见了都要咬上一口,长命百岁。
江时白盯着许羡那双清澈见底的眼睛,像是在判断可信度,见她毫不避讳,也知道他猜错了。
不过他有先生是什么鬼?
“先生?”江时白眉头微蹙,散漫玩味的表情凝住,语气透出几分不可置信。
许羡头一次见江时白脸上表情如此丰富,简直像是石化的山顶洞人。
“别告诉我你不上网。”
爱不分性别,在信息发达的年代早已不是新鲜事。
她知道江时白不太关注外界和生意不相关的事,但没想过他不懂。
江时白只是讶异一瞬,恢复以往的淡然,他倒不是奇怪同性恋,只是为他自己莫名其妙吃醋感到一丝尴尬。
在他们的圈子里,金钱游戏司空见惯,男男女女之间情色奢靡,他不是没见过男女通吃的人。
而且当年他一度以为他自己性取向不正常时,也去了解过这些事。
但这些没必要解释,免得污了他乖宝的耳朵。
不等他说话,眼前突然多出一张精巧的脸,微凉的薄唇被软乎乎的唇轻轻碰了一下,蜻蜓点水,一触即离。
江时白愣怔一瞬,略微诧异,眸光晦涩,哑着声音道:“乖宝亲我干什么?”
他们一共在咖啡馆亲过两次,上回是她故意挑逗他,那这回是什么理由。
许羡红唇微扬,没有丝毫扭捏,大大方方道:“哄你,免得你乱吃醋。”
男人也需要情绪回应,他一次次付出,她自然不会坐视不理。
江时白性感的喉结上下滚动,不动声色地掐上她那截细软的腰。
“那我还没被哄好,乖宝再亲一次。”
说着,他往许羡的方向凑近。
许羡望着眼前放大的脸,棱角分明,在快要碰到她的唇时,伸出食指抵住,薄唇触碰到葱白的手指,江时白垂眸,薄薄的眼皮盖住眸底的疯狂和欲念。
两人的脸离的近,仅剩一拳距离,气息浮动,男人身上的冷松香和女人身上的馨香相互交织成暧昧的气味。
“江先生你要适可而止。”许羡勾唇浅笑,笑盈盈的眸子划过一丝狡黠。
江时白握住她纤细的手指,轻琢一下,“真是拿你没办法,不过你和他做生意,我倒是放心不少。”
他一时松懈,一不小心说漏嘴,将心里话脱口而出。
许羡闻言拧了一把他腰间的软肉,男人下意识缩了一下身子,痛感席卷,但他不敢动弹。
“江时白你什么意思?你是怀疑我会出轨?”她脸上染着几分愠怒,狐狸眸泛起浅浅的光,像是蒙了一层水汽。
她原本以为江时白只是吃醋,现在听这话的意思是不相信她?
江时白慌了一瞬,顾不得腰上的痛意,握紧她的手,快速解释,“乖宝,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怕外面的男人不怀好意,毕竟我家乖宝长得太容易让人惦记。”
“他突然找你做生意,我又不认识他,难免多一个心眼。”
他相信许羡的为人,但不相信外面男人的人品,万一坚持不懈挖墙脚,死乞白赖要做小三,不得不防。
许羡狐疑地看了他两眼,气鼓鼓地松开拧着他腰的手,暂且选择相信他。
“谁不怀好意还不一定呢!”
江时白丝毫不避讳这句话,厚着脸皮道:“嗯,我对江太太一直都图谋不轨,而且江先生性取向是乖宝,你不用担心我会出轨。”
他的声音微扬,仔细听带着一丝明里暗里的骄傲。
许羡:“……”
“你怎么就不是呢!”许羡撑着下巴,唉声叹气。
她巴不得江时白爱好男,最好为了遮掩这件事,娶她为妻,每个月给她一笔钱,那日子才叫潇洒自在。
免得她夜夜费腰。
江时白无奈地捏了捏她淡粉色的面颊,眯了眯凤眸,语气危险,“这么可惜?”
“啊?你说什么?走吧,回家吃饭。”许羡心虚地移开视线,趁他不注意站起身,指使他拿包和礼盒。
江时白只能听老婆话。
只不过一回到家,饭到是没吃,江时白将礼品盒和手提包随手放到沙发上,拦住许羡进厨房找张姨。
在她不解疑惑的眼神中,一把将她抱起,不顾她的挣扎走向电梯。
许羡下意识搂住他的脖子,小声惊呼道:“江时白!你干什么?你不饿吗?”
她就算是傻子也知道他的意思。
回家路上听他的意思,他中午也没有吃饭,哪里来的精力啊!
江时白拍了拍她圆润的翘臀,示意她安分一些。
“饿,所以吃乖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