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两人回话,她接着道:“我其实也不想休息,但没办法,时白宠我,偏要让我在家,我不愿意,他哄着我。”

    “唉!我其实也特别想去上班,闯出一番事业呢!”

    她完全一副被宠坏的小女人姿态。

    既然温听云不喜欢她,她不管何种形象都无法改变偏见,那也没必要讨好。

    自然是怎么痛快怎么玩。

    听着她矫揉造作的声音,不止温听云不适应,翟锦更是嫉妒到发狂,攥紧手心,不让她自己露出一丝一毫的愤怒。

    温听云气得脸色铁青,眼神冒出火星子,她总不能说她自己儿子有问题。

    见她没动静,翟锦只能尴尬笑道:“在家里久待多闷啊!现在社会都提倡新时代独立女性,女人还是要有一番事业才能被大家尊重。”

    “靠男人终究不行,咱们女孩子也要有自己的人格魅力。”

    言下之意,许羡如今这种金丝雀的生活,只是做一个贴身秘书,完全没有事业心,只会被外界的人瞧不起。

    许羡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装白莲花,也不看看她面对的人是谁。

    随后,她勾起红唇,似笑非笑道:“翟小姐说得很有道理呢!不过我比不上翟小姐有个当董事长的爸爸,我的原生家庭支离破碎,没能力出国留学,毕业了回家里的公司上班。”

    “不过上天待我不薄,让我遇见时白。”

    说罢,许羡假模假样地挤出几滴眼泪,抽了张纸巾擦拭毫无泪意的眼角,温婉的气质让她瞧着楚楚可怜。

    翟锦靠老爸,她靠老公,没有任何毛病。

    温听云没听出什么意思,见许羡突然哭,还有点不知所措,微微恍神。

    她固然不喜欢许羡,可也只是在言语上讽刺几句,并没有真想拿她怎么样。

    许羡对于她自己的家庭状况直言不讳,倒是将翟锦弄得有几分茫然,她一直以为像许羡这种不择手段向上社交的人,肯定极有自尊心。

    一丁点都不能提及她家里的现状,她本来还想提及这些事刺痛她,没想到人家压根不在意。

    而且她话里话外的意思不就是她翟锦如今事业有成,完全是投了一个好胎的原因。

    许羡:自尊心值几个钱?

    见她眼睛擦个不停,肩膀微微耸动,温听云吞吞吐吐开口,语气略显生硬,“你别哭了,到时候传到时白耳朵里,说我欺负你。”

    她了解时白的性子,极其护短,要是被他知道她今天弄哭许羡,后果还不知道怎么样。

    “哦!那我不哭了。”许羡有台阶就下,她和温听云相处几次下来,也知道她刀子嘴豆腐心,其实并没有特别大的恶意。

    世界上不喜欢她的人多了去,她又不会少块肉。

    全当是逗逗她了。

    变脸速度让当场的两人瞬间无语。

    尤其是温听云意识到她被骗,却又只能打碎牙齿往肚子里咽。

    见她们两人没有后续,许羡懒得再应付,开门见山道:“阿姨,你们今日过来是干什么?要是没事的话,我就先上楼了,美容觉还没睡够呢!”

    她优雅捂嘴打了个哈欠,身形懒散,瞧着一副没有骨头的样子,骄里娇气。

    话虽这么说,她的屁股却一丁点都没挪。

    她只是单纯好奇,她们两人怎么知道她今天在家休息,而且温听云怎么会带着翟锦上门?

    果不其然,温听云像是抓住她的小把柄似的,抬了抬下巴道:“这是我儿子家,我想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需要和你知会吗?”

    “当然不需要。”许羡无所谓道。

    她又不是恶毒儿媳,不至于禁止温听云出现在浅水湾,前提是不打扰她的生活和节奏。

    翟锦听着许羡对于江伯母的称呼,眼神微闪。

    她都不知道该说许羡聪明,还是傻。

    江伯母是时白哥的亲妈,她在言语上不尊重江伯母,也不怕时白哥心里介怀。

    想到这,翟锦柔柔弱弱解释,“许小姐你别和江伯母生气,都是我的原因,我刚回国,和江伯母在家里叙旧,聊起我们前段时间在日本见过面,刚巧快要下班,于是江伯母说带我来认认门,以后可以经常来往。”

    “我们没有提前通知你,都是我的问题,给你造成了麻烦,你放心,肯定没有下次。”

    她放低姿态,将原本简单的事情升级成矛盾,字里行间都是她自己的错。

    可每个字都在戳戳阴阳许羡,显得她无理取闹,有礼也说成无礼。

    她今天故意以刚回国给江伯母送礼的理由约她见面,不经意提及她和时白哥在日本见过一次面,不动声色提及两家之间的生意。

    江伯母没有丝毫怀疑,想着以后两家来往颇多,尤其是小辈之间需要联络,就带着她来了浅水湾。

    听到家里保姆说许羡在家休息时,她们两人也感到意外,本以为要等到他们小夫妻下班。

    温听云原本平静的面色微变,不善地看向许羡。

    没想到许羡如此小心眼,她作为她的婆婆,带人来家里难道还要通知她不成?

    “许羡你——”

    话音未落,许羡笑意盈盈地截住她的话,面上温和,眼底并无笑意地盯着翟锦。

    “翟小姐我们之间没必要生疏,我没有半点不欢迎你的意思,反而是你一直跟我气呢!认识以来都喊我许小姐,多见外啊!”

    “我记得你喊时白叫哥,这样吧,你喊我许羡姐就行。”

    语毕,她俯身拿起水杯,优雅地喝了好几口,话说多了,口干舌燥。

    三言两语转移温听云的思绪。

    她这一打岔,温听云全然忘记刚才的想法,反而赞同许羡的话,“这话说得有道理,锦锦你以后要多和你时白哥走动,彼此之间不能见外。”

    她虽然不喜欢许羡,不想承认她这个儿媳妇,却也知道不能改变任何事情。

    此时让翟锦喊许羡地称呼亲昵一些,无非是做表面功夫,让两家之间走动更加频繁,免得时白对此有意见,造成对翟锦的偏见。

    翟锦面色僵住,掐着手心的指甲微动,手背凸起的骨头泛白。

    她一直都喊许羡为许小姐,就是不想承认她是时白哥的妻子。

    可现在江伯母倒戈不说,也把她推入两难的境地。

    她怎么可能甘心喊一个情敌叫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