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寒那个老男人和你家的老男人肯定都一样,无聊死了。”
她倒是不讨厌白寒这个人,可她不喜欢婚姻受人摆布,自然而然她也不待见白寒。
酒的后劲反上来,许羡脑袋越来越混乱,随口道:“我也觉得结婚没有单身舒服,天天在家里和公司见同一张脸,都看腻了,早知道要来夜店,我就将战袍穿来啦!”
“江太太想穿哪件战袍?”
一道突兀的声音闯入其中,喝醉酒的许羡一时没反应过来,顺着思绪答道:“红色吊带——”
话音未落,她突然意识到不对劲,抬起迷离的眼眸,只见眼前一张熟悉的脸冷到极致,紧紧绷着,那双毫无温度的眼睛盯着她。
许羡身体不受控制的哆嗦,混沌的脑子突然清明,上勾的狐狸眸瞬间瞪圆,惊恐地看着江时白。
完蛋!他怎么在这里?
呼吸都轻了下去。
她身体的异动,一旁的黎南烟第一时间感知,不解的抬眸,江时白那张冷若冰霜的脸撞入她的眼眸,“这位男模是新来的吗?怎么板着一张脸啊?给我们姐妹两人笑一个,小费不会少你。”
耳边的调戏声让许羡无地自容,完全没了刚才调戏男模的胆量,扯了扯黎南烟的手,轻声道:“他是……江,江时白。”
每说一个字,许羡就觉得她离死近了一步。
男人的脸黑到能滴出墨汁,更别提那双冷漠的眸子,像是凝结了一层冰霜,瞧着都瘆人。
“谁?”黎南烟还未有反应,蹙眉道。
不待许羡解释,紧跟其后的白寒直接将醉酒的黎南烟打横抱起,温柔和煦的脸此时神情也不太妙,“你们聊,我先带小酒鬼走了。”
“喂!你谁呀?放我下来,我要和我家宝贝在一起。”黎南烟骤然双脚离地,下意识环住眼前男人的脖颈。
白寒大步流星地离开,听见“宝贝”两字时,身形一僵,咬着牙道:“你未、婚、夫。”
每个字都是从牙缝间挤出来。
“我没有未婚夫,宝贝,救我呀!救我!”黎南烟双脚扑腾,死活不承认他的身份,嘴里大喊大叫。
许羡却自顾不暇,别提救她了,她自身难保。
“你怎么来了?”她问得战战兢兢。
江时白没回答她,眼神仿佛带着冰刀,刺向她身旁的几位男模,声音冷凉,“各位不走吗?”
男模极为会看脸色,一眼瞧出眼前矜贵优雅的男人气质不凡,上位者的压迫感袭来,他们立马四散开来,一句话都没多言,连小费都不敢要。
一瞬间,卡座只剩下许羡和江时白。
江时白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睑下垂,眸色极深,语气不咸不淡,“我来瞧瞧江太太喜欢摸哪个男模的腹肌。”
此话一出,许羡便意识到他在她们两人谈论摸腹肌时就来了。
悬着的心彻底死了。
“我当然是最喜欢摸江先生的腹肌。”许羡笑着打圆场,根本不敢看男人深不见底的眼睛,耳根红得能滴血。
谁能有她社死,还没做什么呢!说了几句浑话,就被名义上的丈夫逮个正着。
“是吗?江太太要是没摸过很多人的腹肌,怎么会知道我的腹肌最好呢?”江时白唇角似非似笑,眼底却无半分笑意,反而蓄积着浓烈的风暴。
他一贯会隐忍。
许羡瞬间卡壳,他这是给她挖了个大坑吗?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她圆不回来,干脆耍酒疯,怒气冲冲道:“我不就是出来喝酒吗?什么事都没有干,你就一副兴师问罪、咄咄逼人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