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也不是,他考上了大学,但是没考上我爸爸给他定下的目标大学。”
“而且压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是一场象棋比赛。”
听到象棋比赛,董晨的心中一动。
昨天系统抽奖,他就分别抽到了一个神级驾驶技术还有神级象棋技艺。
到现在为止。
董晨严重怀疑系统有未卜先知的功能。
或者,系统根本就不存在。
而是自己生活在一个巨大的谎言里。
就像是那个电影一样。
自己遇到的所有事情,都是被人提前安排好了的。
除了他自己,别人都是演员!
想到这里,董晨忍不住头皮一麻。
不过仔细想想。
第二种可能又太过不可能。
毕竟那个电影的主人公是被困在一个小镇里被人拍摄观察。
而自己却是可以想去哪儿就去哪儿,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的。
总不可能整个世界都是摄影棚吧。
董晨看向高成凤,道:“能不能细说一下象棋比赛。”
高成凤也不隐瞒,开始缓缓讲述起了过往种种。
“从我们两个名字你就能看出,我们两个就是那种寄托了全家希望的人。”
“我们的妈妈在我们刚出生不久,就被一个有钱人勾搭走了。”
“我们的父亲觉得丢人,在村子里抬不起头,也就带着我们两个进了城。”
“因为带着两个累赘,他没办法正常工作。”
“他捡破烂,吃垃圾,可就是宁死也不回村了。”
“也好在我们兄妹俩皮实,没有在颠沛流离居无定所的生活里夭折。”
“我们慢慢长大,我们的爸爸也开始了他的计划。”
“他说他要脸面,除非混出个人样儿来才能回村。”
“不然的话,即便是他死他乡,也不回去被人指指点点。”
“他说他不行了,他这辈子也就那样了。”
“他说要我们成龙成凤,这样也算完成了他的夙愿。”
“除了学习,我们俩什么都不能干。”
“有时候,我甚至觉得在家还不如在学校轻松一些。”
“他就跟个影子一样盯着我们,稍有懈怠,那就是一通长篇大论,甚至是拳打脚踢。”
“打完了,他又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给我们道歉,给我们做好吃的。”
“可转眼,他又开始说教。”
“有时候,他还会跪下来求我们,说让我们多体谅一下他的苦心。”
“那个时候,我跟我哥被折磨的要死。”
“他的督促果然有用。”
“我跟我哥也始终都名列前茅。”
“他给我们不断的制定目标,不断的要求我们突破目标。”
“可我俩也有极限。”
“或许在这个班级里,这个学校里,我们算是聪明的天才。”
“可到了更大更好的学校,我们真的什么都算不上。”
“他定的目标太高了。”
“我哥当时没考上,我考上了。”
“当时我爸狠狠打了一顿,把他说的一文不值。”
“我那个时候就察觉到了他精神不对劲了。”
“后来我哥上了一所不算多好的大学,他整天浑浑噩噩的,一度有些抑郁。”
“不过偶然的一次机会,他接触到了象棋。”
“从那一天,他好像找到了他的人生目标。”
“校园赛,区赛,市级赛,省级赛,他一路过关斩将,无一败场。”
“那一年,他才不过二十岁,就拿了全国象棋大赛总冠军。”
“奖杯拿回家,我爸爸激动的又哭又笑。”
“可后来他参加了国际赛。”
“也杀穿了各国选手。”
“我哥说,象棋就是龙国发明的,楚河汉界的棋盘上,龙国就不可能输给其他国家。”
“可最后的决赛上,他输了。”
“还是输给了一个樱花国的选手。”
“他好不容易找到的骄傲,被人打的稀碎。”
“最重要的,他不能接受自己输给一个樱花国的人。”
“那一天,他在赛场上就直接疯了。”
“高成龙没有成龙,成了一个疯子。”
“而我那个盼着儿子女儿成龙成凤,然后衣锦还乡的爸爸。”
“他得了老年痴呆,早就忘了当初的目标了。”
高成凤的语气很是平淡。
她忽然笑了,侧头看了董晨一眼。
“呵呵,我倒是成了凤了。”
“高级白领,年薪百万,算成功了吧。”
“可是我找不到我成功的意义是什么。”
“我的疯哥哥总是跑出去,我找不到他,担心的要死。”
“我老年痴呆的爸爸总是把家里搞的乌烟瘴气,护工都打跑了不知道多少个。”
“我的生活一团糟,也可以说看不到希望。”
“所以以前那么拼,到底为什么?”
“为了能坐在奔驰上哭?”
“还是为了挣了钱能办一场风光的葬礼?”
“就算现在我即将死去,可回头想想,我真的想不出一件值得让我回忆,让我觉的美好的事情。”
“终究,别人眼里成功的我,也只是来人间凑个数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