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周掌柜笑道：“不妨事的，这是首饰铺子的韦掌柜从外地收来的货，成本价拿到手，没有外头那些虚价，是我们的一片心意。”
“韦掌柜为人如何？”我提起了新换的人。
首饰铺子的利润最高，自古财帛动人心，几家铺子里头，也属首饰铺子的掌柜换的次数最多。
这一个韦掌柜是天冬离开之前才上任的，考察了这么久，也是时候该分辨清楚为人了。
过去这些人事变动自有天冬操心，我帮着打些下手，从他音讯全无开始，我就担起了责任。
这些产业是师傅一手经营起来的，是他留给我的最后的东西，无论如何我也不能叫他们没了下场。
周掌柜点点头：“瞧着人不错，这么久了都还老实着，手段虽有，却知道人情留一线，日后好相见的道理。”
他这么说，就是确实可信。
“既然这样，我的身份可以透露给他了。”
恩威并施方是长久之道。
韦掌柜过去只知道我是老板，却并不知道我的身份，茶庄和布庄的掌柜倒是知道我将要嫁人，可具体嫁去哪里，他们也不甚清楚。
因此送上这对镯子，多少也有些投石问路的意思。
若我还在京中，自是一切如常，可我若是嫁去了外地，京里头这些人，势必要选出个领头的来管事。
人往高处走，几个掌柜都是有能耐的人，自然都盼着得了我的青眼，能做这个总掌事。
我知道他们的心思，这些掌柜里只有周掌柜完全清楚我的底细，我将要嫁入永安侯府，那日去时我便看过，侯府的布局不比秦家简单，若是继续夜间行动，恐怕会惊动护院。
反正谢泽漆早已经知道我不简单，可以适当透露一些底细，其余的谢家人并不知晓我究竟身家几何，到时候，将这几家铺子全数归进我的嫁妆里头，便可以叫这几个掌柜光明正大上侯府了。
这样想来，嫁人也是有嫁人的好处的。
况且永安侯府的牌子响亮，也能起到震慑作用，过去我独身一人，他们再是猜测我出身不简单，总也有些游离的心思在，现在我不需再去打一棒子再给个甜枣，只消抬出永安侯府，他们便自己就会老实下来。
周掌柜也是如此认为，得了我的准话，将我的婆家微微一透露，果然那几个掌柜办事利索了许多，这回盘账，更是一点滑头都不敢耍。
桩桩件件都捋顺了，我便也不再趁着夜里出行，到出嫁前三天，真有些新娘子的稳重了。
这一日，柳姨娘领着一个婢女，提着甜汤来了我的院子，我奇道：“你怎么过来了？朗弟弟呢？”
“有汝母看着呢，再说了，这时候他还在用功，不需要我在也可以的，”柳姨娘笑得一脸骄傲，将甜汤从食盒里端出来，“大小姐，这是我新学的甜汤，你尝尝还合口吗。”
我随手舀了一勺子，吹一吹喝下，笑着问她：“这是又遇见什么难事，上门找我求救来了？什么事情这么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