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芷溪听完大概经过,发自内心的笑了笑。
“所以你俩打算什么时候再去离婚呢?”
谢泽礼和蒋竹傻了。
“什么意思?”
他们没想过离婚这个问题啊。
“不是应付别人嘛,那后面肯定会找机会离的吧,毕竟你们又不喜欢对方,难道要耽误对方一辈子?”
谢泽礼和蒋竹相视一望。
想说什么,可都没开口。
苏芷溪是故意的,看的出来两人对彼此都是有感觉的。
只是当局者迷。
吃完饭,谢泽礼要送苏芷溪回去。
被拒绝了。
“你现在都是有老婆的人了,别和别的女人走太近。”
谢泽礼:“你也听她说了,我们是假的。”
这话说的有点酸味,苏芷溪闻出来,笑道,“怎么,人家不当真,你生气了?”
“没有。”
蒋竹从卫生间出来,要去买单,可苏芷溪早就买过了。
说好请他们吃饭,一顿饭还是请的起的。
蒋竹打车来的。
让谢泽礼送苏芷溪回去。
苏芷溪晃了晃手机,“我叫的车已经到了。”
告别离开。
蒋竹和谢泽礼站在原地,两人不约而同叹了一口气。
“你有没有觉得,现在的芷溪姐,脸上虽然笑着,可眼底是数不尽的悲伤。”
谢泽礼认识她那么多年,比谁都清楚。
现在的苏芷溪,就是勉强在硬撑。
可是他们谁也没有办法。
毕竟她失去的,不是任何人可以弥补的。
“哎,交给时间吧。”
谢泽礼接过她手上的袋子,“走吧,太晚晚了,我送你回去。”
亨利回去了,可陆依兰还留在南城。
蒋竹早就想让她走,对方却说,要等他和谢泽礼办完婚礼再走。
这下事情难办了。
她还没和谢泽礼说。
“谢泽礼,你欠我的三件事都办完了,我们现在也算各不相欠。”
话没说完,谢泽礼把车停在路边。
一双漆黑的亮眸,落在他身上。
“蒋竹,你该不是真的想和我离婚吧。”情绪明显有些激动,“我们这才领证多久,你要是和我离婚,我谢泽礼在南城还做不做人,以后就是二婚啊,我结草衔环,你恩将仇报。”
他一阵枪林弹雨,蒋竹愣了一下。
别说,他这一激动,蒋竹心里有了底。
至少证明眼前,他是不想离婚的。
“我不是那个意思。”蒋竹抿了抿嘴唇,“是陆女士,说要看我们举行完婚礼才肯离开。”
“我的意思是,如果你现在没有喜欢的人,不是特别着急的话,要不我们继续扮演下去,把婚礼办了?”
怕他不愿意,立刻补充说道:“当然,如果你不放心,我们可以签订一份婚前协议,除了一些特殊场合,我们互不干扰各自生活。”
谢泽礼闻言,嘴角动了动,原来是想说这个,内心暗暗松了一口气。
“我考虑考虑。”
蒋竹:……
这段时间是不是给她好脸色了,她都没说介意,要是离了她还不是二婚。
看他样子,还给委屈为难住了。
“好吧,你不愿意,那就算了,我想办法把我妈弄走,她要是发现了,大不了我们就离婚。”
“那怎么能行?”谢泽礼一下子坐直,怕自己看上去像是很不想离婚,淡然说道:“这件事不能太激进,你妈妈万一气到怎么办,还有我父母那边,听说我结婚了,老两口立刻结束度假,要回来看儿媳妇,我怎么圆?”
“什么?你爸妈要回来了?”
自从谢恒之接管了公司,谢家老两口就成天到处飞,这次是去非洲草原看角马大迁徙。
听说儿子结婚了,什么迁徙都比不上这件事重要,赶紧飞了回来。
谢泽礼点点头,“说是今晚的飞机落地,他们着急看儿媳妇。”
蒋竹从没见过谢泽礼的父母。
闻言突然紧张起来,没有注意到他眼底闪过的一丝笑意。
“你的意思是,他们要见我?”
谢泽礼原本想再牵制一下父母,可蒋竹给了他思路。
说道:“对,不如我明天带你去家里吃饭,你们见个面,反正我已经见过你妈妈,丑媳妇也该见没公婆。”
蒋竹抬手就往她身上招呼,拍打说道:“你才丑。”
谢泽礼一点也不疼,脸上挂着笑容。
蒋竹没注意,被他的袖扣挂到了手。
“嘶”痛了一声。
谢泽礼立刻握住她的手,一脸担忧,“怎么了,没事吧?”
两人四目相对。
蒋竹耳根一红,瞬间移开目光,抽回手,把头发往耳后一撩,“没事,快开车走吧。”
谢泽礼下意识的条件反射有点过于激烈了。
怕蒋竹误会,连忙说道:“我不是担心你哦,我是怕你妈妈看到,以为我欺负你了,咱俩假结婚的事情被发现就不好了。”
蒋竹闭眼。
小鹿乱撞般的的心跳瞬间安静。
“行了行了。”
因为这一点触碰就小姑娘似得扭捏作态。”
说完,低头回陆依兰的消息。
一看,人傻了。
“我去,谢泽礼,出大事了!”
谢泽礼把着方向盘,“怎么了?”
“陆女士一直住酒店,刚刚给我发消息,说是搬到我那里去住了。”
“那你住哪?”
蒋竹也是这么回复的。
可陆依兰直接来了一句。
你有老公啊。
谢泽礼听到这句话,偷偷把嘴角压下去。
蒋竹叹息,“没办法,你送我恒南大酒店那边吧。”
谢泽礼眉头一皱,“你一个女孩子家住酒店也不方便,万一你妈发现你怎么说?”
“就说我俩感情不和,吵架了呗。”
谢泽礼翻了个白眼,“你怎么净让本少爷做扣分的事情。”
“那你说能怎么办?”
谢泽礼故意皱眉,看上去像在冥思苦想。
灵光一现,“唉,不如这样,我现在那套公寓也是一个人,不如你搬过来?”
蒋竹瞪大双眼,红唇张开。
谢泽礼知道她想说什么,连忙说道:“声明,我没有要占你便宜的意思,你自己想想,我们现在是法律上的夫妻,住一起是合法的,虽然塑料感情,但你放心,房子很大,我们不睡一间房,室友你懂吧?”
蒋竹见他眼神坚定的像入党,一脸替她担忧考虑,也知道谢泽礼不是那种人。
本来打算考虑一下。
陆依兰的电话过来。
意思是说,她的行李已经找人打包好了,问现在送到什么地址。
蒋竹手机掉在腿上。
半晌捡起来,说马上发给她。
挂了电话,无路可退了。
另外一边,陆依兰看着司机把行李拉上车。
嘴角轻扬。
“蒋竹,长大了,跟你妈玩上心眼子了,假结婚是吧,我看你能演到什么时候。”
陆依兰不知道这件事,只是一次不小心听到她和朋友讲电话。
说自己结婚是假的,情形逼不得已。
陆依兰气惨了,想拆穿,可见过几次谢泽礼她改变了想法。
这臭小子看上去傻愣愣的,估计自己都不知道,喜欢上了蒋竹。
陆依兰也了解女儿,没人可以逼她做不喜欢的事情,能想出这个馊主意的人,估计只有她。
她心底并不是真的排斥谢泽礼。
两人心中里都有对方,倒也不算是一件坏事。
想着帮两人一把,让他们赶紧捅破窗户纸。
苏芷溪到了,给司机付了钱,拿包下车。
单元楼下,今天灯坏了一个,光线有点暗。
往里走,突然楼道上伸出一只手,抓住她的手腕。
“啊!”苏芷溪吓了一跳,正准备呼救,才发现来人有点眼熟。
许梦桑没化妆打扮,人消瘦了许多,不似之前花容月貌。
“怎么是你?”苏芷溪以为她是来找麻烦的,刚要开口,只见女人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许梦桑一双黑洞洞的眼睛,跪在地上,苦苦哀求,“苏芷溪,我对不起你,我求你,让陆宴清放过我爸爸好吗?”
苏芷溪不怎么留意新闻,可今晚吃饭听谢泽礼说起。
说是许家破产被陆氏集团收购,现在警察正在调查许父,说不定晚年得在里面过了。
原来,都是陆宴清做的。
苏芷溪恨极了她,自然不会帮她。
“你自己做的事情,后果自己承担,还有你求错人了。”她现在没有动手打她,已经在极力忍耐。
许梦桑恨极了她,要不是万不得已,怎么会给她跪地求饶。
可许家主要不倒,她就还有机会,父亲要是出了事情,一切是真完了。
“苏芷溪,我求你,帮我帮我,陆宴清爱你,你说什么她都会听的。”
苏芷溪不愿搭理她,扯掉她的手。
“你求我也没用,我和陆宴清现在已经没有任何关系。”
许梦桑跪在原地,泪流满面。
为什么,一个二个都这么狠。
抬起头,望着苏芷溪的背影说道:“苏小春死了也是活该,要是早知道那个野种是你的女儿,我早该让孟伦杀了她。”
苏芷溪的手僵硬在空中,转身。
站在许梦桑的面前,望着她,含着泪花,心脏被愤怒填满。
“是你……你指使孟伦杀了小春?”苏芷溪快要疯了。
“没错,是我!”
话音刚落,“啪”的一个耳光响亮落下来。
“你真恶毒。”
许梦桑捂着脸,不可置信,对上苏芷溪一双漆黑充满寒意的眼睛,深邃而锐利,无声切割着周围的空气,让人不寒而栗。
那眼神中,既有多年积压的怨恨与怒火,又有着悲痛欲绝的心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