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芷溪回到对面房间,已经十二点了。
快速的洗了个澡,国内时间差不多早上,振作精神,和苏小春通了个视频电话。
苏小春得知他和陆叔叔一起在出差,一点也不吵着要她快回去,说自己有干爹干妈照顾的很好。
“谁是干妈?”苏芷溪茫然不解。
苏小春突然娇羞的捂嘴笑道,“竹子姐姐啊,芷溪,你真笨喔。”
苏芷溪被女儿逗笑,假装震惊,“啊,原来是她啊,你很喜欢竹子姐姐吗?”
苏小春小鸡啄米。
刚说完,视频里面传来熟悉的声音。
“小春,你在和谁说话啊?”
“是芷溪。”
蒋竹的脸很快出现在屏幕里。
“芷溪姐,你怎么还没休息啊?”蒋竹接过电话,苏小春则乖乖下床去吃她带来的早餐。
蒋竹:“芷溪姐,怎么样,累不累?”
苏芷溪见她这么细心照顾小春,“还好,不累的。”
没聊几句,苏芷溪就困的不行了,手机放在一边,沉沉睡过去。
蒋竹和小春喊了半天,对面都没有反应。
翌日。
苏芷溪和陆宴清再次收到了邀请,这一次是亨利的私人宴请。
苏芷溪选了一套正式点的西装套装,陆宴清不是很满意。
看上去像我的秘书。
苏芷溪:……这几天不就是嘛。
陆宴清缓缓说道:“现在在亨利的眼里,你是我女朋友,我们是恋人。”
说完,让人送来一套衣服。
“换这一件吧。”
苏芷溪打开,是一条白色奢华礼服,裙摆上镶嵌着璀璨的宝石,一看就很贵。
想起昨天被自己毁了的裙子。
“陆总,我还是穿自己的衣服就好了,昨天的裙子是不是很贵?那料子好像被我搓坏了。”
陆宴清想起之前她陪许梦桑试衣服被误会偷戒指那次。
其实那时候他花高价从法国著名设计师的手里,按照她的身材定做了一条裙子,想送给她的。
可还没送出,就发生了后面的那些事情。
衣服一直就搁置在这边,没有送到国内。
没想到昨天,偶然有机会看她穿上。
苏芷溪整个人明艳动人,美的不可方物。
脱口而出,“Alex临时随便准备的,不贵。”
是吗,可尺寸那些都十分合适,苏芷溪一度以为是为她量身定制的。
陆宴清见她不穿,没了耐心,按了按太阳穴,早上起来,他的头很疼。
“是我帮你穿,还是你自己穿,二选一。”
苏芷溪毫不犹豫的选了后者。
去房间快速换好。
Alex今天要去公司开会。
因为是陆宴清的私人行程,因此只有他和苏芷溪两人付宴。
今天天气不错,苏芷溪这才注意到,陆宴清皮肤本来就白,可今天和往常不一样,嘴唇看上去没有多少血色。
上车后,不止一次听到他的咳嗽声。
忽然想起昨晚在公园,他脱下外套,只穿了一件单薄的衬衫。
难道是那个时候感冒了?
苏芷溪从后视镜偷偷看。
陆宴清敏锐的捕捉到她的目光,可没抬头,视线落在膝盖上的平板上。
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陆总,你感冒了吗?”
陆宴清才努力压下喉头的痒。
昨晚一只手洗澡,多少不方便,最后浴缸里的水都冷掉了。
陆宴清早上起来就察觉身体不太对劲。
太阳穴崩的很紧,可亨利的邀请不得不去。
轻描淡写说道:“没事。”
苏芷溪还是很担心。
“前面有药店,我去帮你买点药吧。”
“不用了,要不是你,我今天也不会这样。”
这……关她什么事?
陆宴清执意,苏芷溪只好按照原定的路线驾驶。
出了巴黎市区,开了大约一个小时,在西边有很大一处庄园。
穿过成片的葡萄架海洋,一栋欧式复古的城堡出现在眼前。
苏芷溪替陆宴清打开车门。
陆宴清伸手,她只好挽起他的手臂。
佣人带着他们一路朝城堡深处走去,一路上都是精美的油画和各种收藏品,堪比博物馆。
到了会厅,管家用法语邀请他们坐下。不一会有人叫走了陆宴清。
苏芷溪知道有些生意上的事情,不方便第三人知道。
遂乖乖在原地等待。
陆宴清一去二十多分钟,不见回来。
苏芷溪中间去了趟厕所。
回来的时候迷路了,误入一片花园,里面各种鲜花,姹紫嫣红的绽放。
苏芷溪被吸引,打开手机,准备把这片美景电子保存一下
“咔嚓”一声。
快门声音惊动了正蹲在花丛里施肥的陆依兰。
站起身来。
“啊!”苏芷溪被眼前突然出现的人吓了一跳。
陆依兰也被她吓了一跳。
镇定看清楚人后,满是震惊,“是你!”
陆依兰头顶一顶宽大草帽,手上戴着橡胶手套,腰间系着一条白毛巾。
脸上有颗颗分明的汗珠,唇红齿白,笑起来和这些花朵植物一样,生机勃勃。
苏芷溪认出来了,她就是昨天在晚宴上见到的那位漂亮贵气东方美人。
没想到今天和昨天的打扮判若两人。
但都很漂亮。
两人相视一笑。
陆依兰摘掉帽子,用毛巾擦了擦手,主动伸手:“你好,我叫陆依兰,昨天弄脏了你的裙子,实在不好意思。”
苏芷溪觉得陆依兰身上有种天然的亲和力,连忙摆手,“没关系。”
想到陆宴清早上说的话。
“那裙子不是很贵的。”
陆依兰惊诧,笑了笑。
“是吗?”
苏芷溪笃定点头。
陆依兰倒没有点破,答应的要赔偿,不能食言。
苏芷溪见状,立刻说不用了。
这里是亨利的庄园,陆依兰这身打扮出现在这里,猜想她是负责园区里的工作人员。
都是辛苦赚钱的人,不想别人为难。
陆依兰执意,苏芷溪正好有点口渴了。
“不如你请我喝杯咖啡吧,就当是赔偿了。”
陆依兰嗤笑,连忙拉着她去了旁边一间宽敞明亮的房间。
“这你可算是要对了,我冲的咖啡,整个巴黎不敢说是第一,至少也是第二。”
苏芷溪满怀期待。
等待的时间,注意到房间里的盖着白布的画架。
“介意我看看吗?”
“随便看。”那些都是陆依兰过来整理花房时无聊画的。
苏芷溪揭开一张张白布,震惊了。
一幅幅油画,构图、笔触、色彩,都是可以办展的水平。
“真好看,这些都是你画的?”
“瞎画的。”咖啡冲好,陆依兰递给她,“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啊?”
陆依兰大有一见如故的感觉,十分喜欢她。
苏芷溪这才想起,光顾着看别的,忘记介绍自己。
“苏芷溪。”微微一笑。
陆依兰的手停在半空,眉头一敛,“你说你叫什么?”
苏芷溪又重复了一遍。
陆依兰一双秋水眸定格在她脸上,神情有点恍惚。
这个名字几年前她听说过。
差点让陆宴清和陆家决绝,后来车祸失忆的那个女人……
陆依兰忽然觉得人和人之间的缘分真是妙不可言。
苏芷溪不知道陆依兰听到她的名字为什么会这么大反应,被看的有点不好意思,但又不好问。
把杯子放回岛台,差不多该回去了。
陆宴清和亨利应该谈完了。
陆依兰见她要走,“芷溪,你今天一个人来的吗?”
亲切的称呼,苏芷溪却没有觉得不适应。
“我和我……”男朋友三个说不出口,陆依兰看上去是个真诚的人,说道:“我和我老板一起来的。”
陆依兰明白了,那就是陆宴清也在这里。
把人叫住,说道:“芷溪,很高兴认识你。”
“我也很高兴认识你。”苏芷溪红唇一弯,“依兰姐。”
陆依兰望着那离去的背影,笑着摇头。
“傻孩子,你应该和陆宴清一样,叫我姑姑才对。”
可惜苏芷溪已走远,并没听到陆依兰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