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你喜欢的就成。”陆珍暗暗哀叹。妖精的零花也是一笔不小的开销。唉!也是没办法的事儿。养妖精嘛,就是要花钱的。
田螺精攥着铜钱,心花怒放。想买什么就买什么的感觉……好的不能再好了!
陆珍目送田螺精欢欢喜喜奔向后巷的背影啧了一声,“妖精出息了。”
阿克亦是十分感慨,“不止出息还会花钱了。”诶?不对,他还得跟小陆说事儿呢。
“小陆……”他殷勤的唤一声,“有这么个事儿。”
陆珍收回视线,看向阿克,“嗯,我听着呢。”
阿克搓搓手,“你爹……挺好的最近?”
爹爹?陆珍疑惑的拧起眉头,“挺好的。”吃好喝好外加一个男媳妇。好的不能再好了。
阿克嗯了声,“挺好就好。”
到底该怎么跟小陆说啊?他都快把手搓破皮了。阿克深吸口气,将心一横,竹筒倒豆子似的说道“你爹跟栖霞公主不清不楚。呀!不是,不是。就……算是好上了吧。”怎么那么别扭呢?反正他把这事儿告诉小陆了。让她看着办就是了。阿克叹口气。小陆能怎么办?难道叫她规劝陆四老爷别跟公主殿下私会?漫说她做晚辈的没法规劝,就是劝,陆四老爷能听吗?
闻言,陆珍一把握住阿克手臂,急切的追问“我爹跟公主殿下有私情?”
面对陆珍那双迫切想要知道真相的眼睛,阿克鼓足勇气重重点头,“没错!你爹跟公主殿下有私情。”
这可真是意外之喜。那他的男媳妇怎么办?还是说他一边勾搭公主一边跟男媳妇分桃吃?
两边吊着不行啊。迟早有一天得惹出乱子。
陆珍松开手,沉默片刻,低声言道“多谢你告诉我。”
“不谢,不谢。”阿克连连摆手,“都是武德卫的弟兄,不分彼此。你爹闹出这事,理应跟你通通气儿。”
“我也不知道怎么谢你,要不……”陆珍想了想道“回头我请你吃澹烟楼猪头肉?”
小陆说的猪头肉不是暗语,就是吃猪头肉的意思。阿克稍作思量,笑说道“好,等忙完这阵儿带上小田一起去。”
陆珍应是。两人商量着要不要点羊贯肠的当儿,孙恪满头大汗,急匆匆的向他二人走过来,边走边喊,“陆五姑娘,陆五姑娘!”
阿克瞥他一眼,低声喃喃,“准是高家又闹幺蛾子了。”
陆珍冷冷哼了哼,“管他幺蛾子还是马蜂,咱都不惧。”
孙恪到在陆珍面前,喘着粗气断断续续的说道“我去廷文阁给高阁老除恶鬼。高荣又哭又闹,说什么没问明白妙远就给高阁老除恶鬼,这是存心祸害高阁老。”苦着脸盯着陆珍,“您看这事儿……”
阿克恨铁不成钢的“哎呦”一声,“他说你也会说啊。你就告诉他妙远被人劫走之前就问明白了呗。反正他们也没在跟前儿看着,哪知道那么多?”
孙恪眨巴眨巴眼,对啊,他怎么没想到呢?
“当时乱乱哄哄,我……一时间没想起来。”孙恪掉头就走,“我再去一趟。”
“等等!”陆珍叫住孙恪,“我跟你一块去。”扭脸对阿克道“待会儿麻烦你送沈主事回家。”
阿克有点不放心,低声叮嘱道“他们要是敢难为你,你就直接回来。天大的事有大人给你顶着,你别看他平时挺严厉,其实最是护犊子。”
哦!对了,小陆不当犊子。
“反正大人不会叫你平白受了委屈。”
陆珍知道他是好心提点,免不得又是好一番道谢。
……
徐盛面无表情瞥了高荣一眼,道“孙神机使不大不小也是个官儿。他能存心祸害你爹?”
得亏高荣当不了官。否则,就他这个脑子再加上这种脾性,不知得有多少人遭殃。
高荣闷哼一声,“皎皎去求陆五,陆五亲口对她说的话还能有假?她以为我身在廷文阁就不知道妙远被人劫走了。随随便便弄个人来就说给我爹除恶鬼。我哪能放心?”
郭卫翘着坏手,沉声发问,“那你想怎么着啊?”
“怎么着?”高荣眸中划过一丝恨意,“自然是叫陆五亲自来给我爹除恶鬼。她惹得乱子,她得收拾。”
徐盛噗嗤一声乐了,“先是怕是忘了,给你爹身上种下恶鬼的是妙远。”
“妙远何许人也?”郭卫一副幸灾乐祸模样,“是被你髙府待为上宾的坤道。”
高荣被他俩噎的呼吸一滞,梗起脖子,蛮不讲理的说“我不管那个。我闺女亲自去求她,她居然一点面子都不给。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把我闺女给骂哭了。她……她怎么敢?”
她怎么就不敢了?郭卫用眼角夹了眼高荣。这家伙还以为只要高阁老醒了就还能跟从前一样,继续当他的髙家大老爷,整日打着会文的幌子胡吃海喝?
想得美呢。
陛下摆明了叫高阁老乞骸骨。高荣又是个撑不起来的。他那个妹夫原先多得高阁老照拂,仕途十分顺遂。可陛下若是因高阁老身负恶鬼而厌了他,倒也不是不可能。
毕竟……圣心难测啊。
徐盛暗暗冷笑。合着高荣是想替高二姑娘出头,整治陆五姑娘。
啧啧,小姑娘之间的事儿,他跟着掺和什么?想想也不奇怪。他就这点子心胸。
“你无非是咽不下这口气。”徐盛浅浅笑道“可那也是你们自己找气受。陆五姑娘也没说不给高阁老除恶鬼。干嘛多此一举上门取求?”
“我听说……高二姑娘去求的时候,陆五姑娘正准备审问妙远。就因为她去陆府,陆五姑娘才特特从刑部回家跟她解释前因后果。”郭卫摇头叹道“陆五姑娘若是在刑部守着,没准儿妙远跑不了。”
“谁说不是呢。”徐盛跟郭卫对视一眼,“没能帮得上忙,反倒添了许多麻烦。”
高荣一张脸涨的紫红。他俩可真会颠倒黑白。合着妙远被人劫走还是他闺女的错儿了?刑部看不住人赖谁啊?眼风横扫,望着被定住的高良行,长长吐口浊气。
他爹还没死呢,就人走茶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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