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浩拍了拍手,冷笑道:“行,行行行。叶大领导,这样吧……我听你的,身为警察不该做出侵犯他人权益的事儿,对吧?那我身为一个合法的公民,维护自身的权益,总可以吧?”
叶彬眉头一拧:“你啥意思?”
陈浩大手一挥:“放心,我不会去领导那里打小报告,这种小人的行径不我做。我报警,总行了吧?”
“啥玩意儿?你报警?”
陈浩点头:“对,就按照你的意思,不能侵犯他人合法权益嘛,你揍了我,我报警处理,合理合规。”
“记得去验伤。”陆鱼塘坏笑着提醒道。
陈浩撇了撇嘴:“验不验的无所谓,没达到轻伤标准,构不成刑事犯罪。行政处罚而已,赔钱拘留的事儿。”
叶彬倒吸了口气:“我说陈浩,你不至于吧?你这是摆明了把我往死里整啊?我这要是被行政处罚了,那我今后……我…我爬到这一步不容易啊,我以前当你组长的时候也对你挺宽松的,你……你这样就……”
陈浩摊开了两手:“那我没办法,是你自己说的,用不侵犯他人权益的方式来解决这事儿嘛。”
说着陈浩掏出了手机,喃喃道:“咱昨儿晚上喝酒的地方是属于哪个派出所片区来着?嗯……对,应该是属于来凤湖派出所的,我直接找他们副所长报警,我看看呢…我好像存了他的电话号码……啧,报警该怎么说呢……市局警察抱起醉酒女同事欲图不轨,并拳打阻拦他的男同事?”
“你别……”叶彬一把按住了陈浩的手机。
“怎么?”
叶彬紧咬着牙关撇过了头去:“我答应!”
陈浩与陆鱼塘对视了一眼,嘴角一扬:“答应什么啊?”
“我……答应今后不再…不再纠缠左铃!”
“再说一遍呢。”陈浩将手机镜头对准了叶彬,打开了录像功能。
叶彬瞥了眼镜头,轻哼一声,索性转过了身去:“我答应今后不再纠缠左铃!”
“停!这样可不行!”陆鱼塘突然坏笑着开了口,“重来一遍。你得说‘我叶彬,自愿保证今后不再纠缠左铃’才对嘛,这整的跟受了谁胁迫似的。”
“关你什么事儿!!”
“陈浩,报警。”
“收到!”
“行!”叶彬再次按住了陈浩的手机,牙关咬的是吱吱作响,“我……重说!”
“最后一次机会啊。”陈浩再次将镜头对准了他。
叶彬是气的浑身直哆嗦,双拳捏的是劈啪作响:“我叶彬保证……自愿保证,今后不再纠缠左铃!”
“漂亮!”说着陆鱼塘拍了拍陈浩的肩膀,转身,“走,开工了!”
“姓陆的你等等!!”叶彬突然吼道。
陆鱼塘回头:“怎么的。”
叶彬是怒目而视,双眼仿佛能喷的出火来,一字一句道:“你,最好小心点,我会盯着你的。”
“神经病。”陆鱼塘耸了耸肩,迈着松垮垮的步子离去。
“喂喂……咱去哪儿?”陈浩追了上去。
陆鱼塘打了个哈欠:“还能去哪儿,看守所呗,提审吴英莲。”
“干嘛提审她?”
“因为死者头巾上挂着的指甲丝,是属于她的,而并非是孙志友的。”
“不会吧?”陈浩愣了愣,随即快步超过了前头的陆鱼塘,“你去停车场等我,我回办公室拿警车钥匙!”
于是在将近一个小时之后,金州市第一看守的某间讯问室内……
只见陆鱼塘叼着根烟,正百无聊赖的刷着手机。
而陈浩则去办理提审手续去了。
伴随着一道刺耳的“吱呀”声响起,房门被打开,只见陈浩押着一名套着橙色马甲、面容憔悴的女人走了进来。
“坐。”陆鱼塘放下了手机,上下打量着眼前这名年约五十的女人,“你就是吴士凯的母亲,吴英莲,对吧?”
吴英莲拘谨的点头:“是…我是。”
“杀害田欢欢并且藏尸的事儿,都已经交代清楚了吧?”
听到这话吴英莲顿时激动了起来,是声泪俱下:“我……我都已经交代清楚了,我是完全配合警方的!士凯……士凯他当年只有13岁,是未成年人,即便他做了那糊涂事儿……可…可我知道未成年人保护法的……小孩儿犯罪不会被枪毙的……”
“好了好了好了……”陆鱼塘摆手打断了她,“护子心切,这我理解,那……我就给你透个底吧,免得你太激动。吴士凯犯案时的确是未成年,按道理来说,应该按照他犯案时年龄的法律依据来判刑。你说的不错,未满14岁的杀人犯呢,一般不会死刑,甚至都不会判刑,但是……这得看犯罪情节是否恶劣。我估计么……吴士凯杀害田欢欢的手段,还是属于恶劣的,但还不至于极其恶劣,嗯……我猜几年的牢还是得坐的吧,死刑应该谈不上。”
“谢天谢地……”吴英莲仰面长吁了口气。
“你谢早了。对,吴士凯是不会被判死刑,可你,就危险了。”吴英莲一怔:“我…我??我和老孙只是帮忙藏尸体啊,我可没杀人啊,这……就藏个尸体也至于判死刑吗!?”
陆鱼塘冷笑道:“藏个尸体而已,最多包庇罪和毁灭证据罪,不至于死刑,也是几年而已。可我今天来找你,为的是另一个案子。而这个案子么……如果你不能自证清白的话,那可就危险喽。”
“什……什么案子?”
陆鱼塘摊开了手:“大姐,除了田欢欢的案子,你自己还犯过什么事儿也能忘记么?嗯?我希望你能主动的说出自己曾经还犯过些什么事儿,主动,明白么?这可跟被动的回答问题在态度上是两码事儿。”
经过短暂的沉默之后,吴英莲缓缓垂下了头,细声说道:“我……没有杀人。”
“你指的是在什么事件中没有杀人?”陆鱼塘立即追问道。
“我没有杀人……没有杀人……没有……”吴英莲只是一个劲的喃喃重复着,似乎不敢直面陆鱼塘的这个问题。
“跟我绕,是吧?”
吴英莲拼命摇头:“不…不是,我是真的没有杀人…没有杀人……”
陆鱼塘甩了甩手:“行吧,你这样的不配合的话……那我也没什么耐心陪你绕了。你自己还犯过什么事儿你自己清楚,也许你的确没有杀人,但是就目前的证据来说,一切都对你很不利。”
说着陆鱼塘站起了身来:“如果你放弃替自己辩解的机会话,那随你,反正命是你自己的。行了陈浩,把她押回号子里去吧,咱走。”
“我不!!!”吴英莲却是死命的抓着椅子的扶手,任凭陈浩怎样都拉不起来,“我说!!我说!!!我没有杀过人!!!”
“最后问你一次,你没有杀过人的事件指的是什么!?这个事件中的死者是谁!!”
吴英莲用戴着铐子的双手捂住了脸,是嚎啕大哭了起来:“是彭木生!!是彭道士!!我……我没有杀他!!”
陆鱼塘嘴角一扬,冲陈浩使了个眼神。
于是陈浩心领神会的松开了抓着吴英莲肩头的手。
“你看看,主动坦白不算是很难的事儿,对不对?”说着陆鱼塘点了根烟,重新坐了下来,“别哭了。说说吧,彭木生是怎么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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