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为了让情敌的女儿也尝尝你吃过的苦,才故意把我偷出去扔给明显人品有问题的虞家夫妇的?”
虞知意没理会那恶心不拉的眼神,问道。
季光岱没有否认。
“江二爷的确是人中龙凤,他天赋高,武功好,身世好,人缘好,就连长相也是百里挑一的好。我认识他的时候他已经名满天下,无法让他重头再来。”
“所以,我只能让他的女儿来和我感同身受了。”
这次轮到虞知意哼笑:“不过是个卑鄙无耻下流的懦夫罢了,找什么冠冕堂皇的理由?”
季光岱不笑了:“你一个小妮子,懂什么?”
虞知意连翻白眼的**都欠奉,冷冷一笑:“强者之所以称为强者,是因为他们只会将屠刀挥向更强的人。”
“而像你这种不入流的弱者,才会以凌虐弱者为乐。”
“说什么想让我爹痛苦,让他痛苦的办法多了去了,难道就只有将我偷走这一条?”
“当时我爹明明还有个亲爹在世,还有个比我大了几岁的哥哥,甚至就连我娘,都能用来成为让他痛苦的工具。”
“可,我爷爷老当益壮,虽过了知天命之年,却依旧能以一敌百。”
“我哥哥身边常年有不下十个高手保护。”
“就连我娘也是江湖上有名的侠女,若非她被你们设计的在临产的时候外出,在无人陪同的情况下孤零零诞下孩子导致身体虚弱,那时的你根本就不是她的对手。”
她性情淡漠,很少会对谁疾言厉色,此时却露出了鄙夷的神色:“也就是说,在我爹的所有亲人里,就只有我这个刚刚出世的小婴儿柔弱可欺。”
“不管你是想将我扔掉也好,还是想虐待我,杀掉我,我都没有半点反抗的能力。”
她的语气更加鄙薄:“像你这种只能挥刀向更弱者的懦夫,便是武功再怎么高强,也是个废物。”
废物!
她竟然敢说自己是废物!
被一个比自己小了一倍还多的黄毛丫头训斥鄙夷,而且这个黄毛丫头还是他当年亲自设计抱走的,她后来的悲惨人生也是由他亲手策划的。
季光岱当即就怒了:“不要以为你学了点皮毛就可以班门弄斧,今日我便让你瞧瞧,你口中的废物是如何将你这个朝廷三品大员和你的亲人给弄死的!”
他不再掩饰,飞快将一枚阵旗扔到了脚下。
一瞬间,风起云涌。
无数把钢刀、长剑、箭矢暗器铺天盖地而来,裹挟着尖锐的风声,远远看去好似飞天的蝗虫,只看上一眼就令人心中惊惧颤抖不已。
“锦儿!”
江禹川顾不上自家大哥了,一把将女儿拉到了身后。
手腕一翻拿出了一把长刀,将长刀舞的虎虎生风,意图用“风火轮”来格挡掉所有的暗器。
江禹威没在意弟弟的动作,他的想法和弟弟一样,只要他们兄弟二人将小侄女儿护在身后,两人还各自负责一百八十度的方向来的暗器,能暂时抵挡一阵。
当然,这样做有个弊端,就是非常耗费力气和精力,只要其中一人有半点疏忽,如同潮水一般的功绩就会以那疏忽点为破绽杀进来,轻则重伤被他们保护在里面的虞知意,重则以此为突破口,将他们三个一锅端了。
好在,二人都是顶级高手,虽说不能像永动机一样不眠不休地抵挡暗器,但抵挡个把时辰还是可以的。
虞知意被保护的滴水不漏,平静的面容上看不出半点担心,目光落在了阵法正中心的季光岱身上。
这人此时正兴奋地笑着,大概是太过激动了,他竟然浑身发抖。
他死死盯着虞知意,似是期盼能够从她的脸上看到惊慌失措的表情。
然而他要失望了。
并没有。
季光岱不笑了。
他皱起了眉头,神情困惑。
显然想不通,这个小丫头都死到临头了,怎么一点儿都不担心?
她应该神色大变!
应该惊慌失措!
应该跪地求饶!
可惜,都没有。
非但没有,她还抬起了一只手。
纤细的手指间,是一张黄色的符。
她手腕一抖,原本软趴趴的符突然立了起来,其上隐隐有电光流转。
季光岱直觉地感觉到了危险。
可不等他做出反应,虞知意就将符拍了出去。
本该软绵无力的符纸这会儿却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速度也快的不可思议。
季光岱想要阻止,还没动作心中就产生了极其强烈的不安预感,他当即一拐弯儿,就想逃走。
可惜,他的速度怎么比得过雷电?
天雷符的笼罩范围足足有百米远,而且是眨眼间就笼罩上百米。
季光岱脚下刚一动作,一米都没有逃出去就被恐怖的雷电劈中。
同时,无数雷电好似万箭齐发,齐齐轰向了他刚刚插入阵旗的地方。
眨眼间,地面就被轰出了一个乌漆嘛黑的大洞,其上还有淡淡的白色闪电流转。
江家兄弟正在聚精会神地应付如同潮水一般的兵器,眼角余光瞥见电闪雷鸣的瞬间江禹威的手不自觉的一抖,便露出了破绽。
他面色大变,仓皇之间就想补救。
然而不等他动作,那些可怕的兵器就消失不见了。
真的是,凭空消失。
江禹威:“!”
他惊讶极了。
又四下看了好几圈,确定这附近没有半个兵器了,他这才放下心。
瞥见他的动作,虞知意解释道:“大伯不必担心,已经没有危险了。刚刚那些并不是真实的兵器,而是依托于阵法存在的,阵法被破掉之后,那些兵器也就消失了。”
江禹威再次震惊:“阵法?”
虞知意点头:“此阵名为杀阵,杀阵有各种各样的杀戮方式,高超的杀阵一般会将杀招藏在平静的表象之下,像这种上来就大开大合的,反而大部分都是低级的阵法,只要破坏掉阵眼就没事了。”
季光岱被雷劈中之后原本并没有晕过去,听到这话却是喷了一口血,两眼一翻就断了气。
正好瞥见他在断气前朝自己投来愤恨目光的虞知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