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冰月冷冷瞪着虞知意：“最好是真的和你没关系，否则我定不会放过你！”</br>虞知意掏了掏耳朵：“可是，你又能奈我何呢？”</br>正要下楼的尤冰月脚下趔趄了一下，险些直接滚下去。</br>她羞愤非常。</br>一时间却真的想不出来，她能将虞知意怎么办。</br>那女人肯定是打不过她的，可！</br>对方一直龟缩在所谓的防御阵法之中，她也碰不到对方！</br>身后仿佛有无数嘲讽、鄙夷的视线，她不想再看这些墙头草一般的家伙们，因为她怕自己忍不住冲回去大开杀戒，将那些充斥着鄙夷视线的眼睛都挖出来！</br>“走，咱们也下去看看热闹！”红鸾拽着尤冰月的手，兴冲冲地下了楼，直奔南风书店。</br>虞知意看着女子兴致盎然的模样，无奈轻笑，虽然她已经搞清楚了前因后果，但还是由着她去了。</br>红鸾对这一带还算熟悉，很快找好了看热闹的好角度。</br>彼时，尤冰月已经冲到了南风书店外。</br>书店里，掌柜和工作人员正躲在门板后瑟瑟发抖，面对那些愤怒的百姓，他们谁都不敢出去触霉头。</br>掌柜看向身旁的一个工作人员，问道：“公子怎么还没来？”</br>工作人员苦着脸：“已经去通知了，估计还要等一会儿。”</br>外面的叫骂声没有停歇，愤怒的人群眼见书店的人到了现在还要当缩头乌龟，更加气愤难当，竟然有人控制不住地去砸门。</br>掌柜等人只能仓皇地挡住门板。</br>可他们只有十来个人，外面却是成百上千的愤怒之人，这十个人的力量哪里够？</br>尤冰月就是在这个时候出现的。</br>“住手！”</br>她冷斥一声，冰冷的声音铿锵有力，成功让愤怒的人群停了下来。</br>红鸾掏出了一把瓜子，分给虞知意一半：“看不出来，这女人确实有点儿本事。”</br>别的不说，就光是这面对千军万马也面不改色的气度，就不是一般人能有的。</br>这时代的许多后宅妇人，光是看到这么多找麻烦的人恐怕就要软了腿，更别说是鼓起勇气去面对了。</br>虞知意接过瓜子，但她这会儿不想吃。</br>过了一会儿，一把剥好的瓜子递到了她的面前。</br>虞知意默了默，伸手接过，这次倒是没有再将好意闲置。</br>红鸾则是拿走了她手里那把没剥的，咔咔地自己磕了起来。</br>书店的热闹还在继续。</br>尤冰月出现后，冷着脸质问那些人为何要闹事。</br>“是我们闹事还是你们书店骗人？”</br>带头的是个身材粗犷的青年，虽然他身上穿着文人学子的服饰，气质却不像个读书人。</br>但他确确实实是个读书人。</br>“我们哪里骗人了？”尤冰月本就在锦绣坊生了一肚子气，这会儿更是无法压制住怒火，语气很冲。</br>“你们骗了我们穷人的钱，还敢做不担当！”青年气的脸色胀红：“黑心书店！黑心管事！你对得起京中的人对你的盛赞吗！？”</br>眼见这人说了半天说不到重点，红鸾都快急死了：“哎呀，南风书店到底骗他们什么了？叽叽歪歪的，可就说重点啊！”</br>虞知意看着身旁的人因为心痒痒而急得不行的模样，唇畔勾起浅浅的笑，为她解惑：“因为钱。”</br>即将发生的事情，说了也无妨，何况这事儿她早就知道了，并不是通过卜卦算出来的：“尤冰月为了吸引客人，推出了一系列的措施，比如推出免费的茶水、点心，让出身贫苦的书生免费抄书，等等。”</br>“这些，都是为了揽客，纯纯是赔本赚吆喝。”</br>“这些我也听说了。”红鸾好奇道：“不过这样说来，不是这些人占了便宜吗？”</br>她最近忙的昏天黑地，根本没时间和精力关心外面的八卦，别看锦绣坊和南风书店隔得不远，但她知道的并不多。</br>虞知意道：“这些只是揽客手段，赚钱手段，自然也是有的。而这些闹事的人，就是因为此事来的。”</br>“尤冰月推出了一个会员制度，每个人只需要交二两银子就能够成为书店的会员。”</br>“之前的那些免费茶水点心，都是有时限的，从七天前开始，就不再免费。前来看书和买书的学子，只有花钱入会，才能够继续享受免费的服务。”</br>“但是，能出得起这二两银子的学子，并不多。更多的人，则是奔着免费的名声来的，许多不是学子的人也浑水摸鱼，混入店里享受免费的服务。”</br>“那段时间为了招揽客人，店里的茶水和点心都是不限量供应的，每天的成本都在十两银子左右。”</br>“因为客人数量激增，店里的书籍数量也增加了四五倍。”</br>“不到一个月，店里就支出了五千多两的成本。”</br>“可会员费，却只收了不到五百两。”</br>“嘶，这也差的太多了吧！”红鸾惊呼。</br>虞知意点头：“茶水点心的费用还是其次，一天十两上下，一个月也不过二三百两，书店还能承受得住。主要是书费太贵，一本书的进价，便宜的也要一两左右，贵的要二三两，书店一下子进了两三千本书，成本瞬间就激增了。”</br>“好家伙，花了五千多两的成本来赚五百多两，这尤冰月可真是杜子恒的散财童女，是人民群众的好儿女。”</br>虞知意抿唇微笑，继续道：“这些来闹事的人，大部分都是交了会员费的，尤冰月说只要他们交了钱，一个月内就可以免费畅读书店里的所有书籍，包括典藏的书，还能享受茶点服务。”</br>“可是，被她这么搞了半个多月，书店已经是入不敷出了，如今连定制点心和采买茶叶的钱都拿不出来。”</br>“所以就，只能关门大吉。”</br>其实如果尤冰月是在杜子恒受伤之前搞得这些，书店也不至于这么快面临倒闭。</br>坏就坏在外，她挑选的时机不对。</br>杜子恒的私人小金库里，已经没钱了。</br>姚氏看他这些日子如此不像话，也不会额外补贴给他钱款。</br>“真是一出好戏啊。”红鸾又给了虞知意一把剥好的瓜子。</br>这时，那青年也说出了自己的指控：“当初你们书店的人是怎么说的来着？只要交了会员费，店里的书任由我们看，茶水点心任吃，能拿到店里组织的比赛的第一名的人，还有奖金。”</br>“结果呢，我们前头交了钱，你们后脚就关门？”</br>“骗子，要么让我们进去，要么就退钱！”</br>“对！退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