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金宫?”
周望一怔。
“我……我在程哲手机里看到了一些消费记录,金额都不小,显示的商户名称是‘黄金宫’。”
徐文茜小心的解释道,“我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他手机里也没有别的东西,所以……”
“你为什么不直接问他?”周望疑惑道。
徐文茜沉默了一下,才开口:“我怕再引起不必要的误会,他最近可能有点……敏感吧,我不想和他再吵架了。”
“这样吗?”
周望手指敲击着沙发的扶手,“黄金宫……我倒是的确听说过这么一个地方,但不确定是不是你说的这个。”
“你真的知道?”
本来没抱什么希望的徐文茜眼神微亮,随即急切的说道,“有什么办法可以查证吗?”
“有。”
周望回答的很干脆,表情却有几分奇异,“但你可要想好了,也许真相,未必是你希望的那样。”
徐文茜意识到了什么,脸色略微一白,但很快她又点了点头,神情变得坚定了起来。
“我要知道……我不想再因为这件事情睡不着觉了。”
“那行吧。”
这件事对于周望来说,还真就是举手之劳。
“你男朋友的名字和职业分别是什么?”
不过在掏出手机之前,周望先问了一句。
“他叫程哲,在一家私企做t。”
徐文茜赶紧说道。
周望点了点头,随即拿出手机找到一个联系人拨了出去,又打开了免提键,放到了桌子上。
“阳光呐多明媚,而我在烂泥堆……这份爱,我想早就烂稀碎,汹涌潮水让我退……”
彩铃的歌声响了起来,徐文茜看到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是一個叫“b哥”的联系人。
电话很快被接通,一个带着笑意的男声响了起来,“狗哥,这么早给我打电话,有什么吩咐!”
“b哥,在忙吗,有点事想问下伱?”
“说嘛!”
“我记得你上次和我说过,你们家那个高端会员制的新店,嗯,就是搞cos那个,是不是就叫‘黄金宫’来着?”
“对啊,怎么,终于想过来体验下了?”
王乔斌嘿嘿一笑,“不过我们虽然是24小时的,但现在确实太早了点,只有几个值班的技师,我怕你看不上,要不……你下午再过来?”
周望注意到徐文茜在听到“技师”两个字的时候,脸色明显又苍白了三分,只是眼神里,终究还保留着一点希冀。
周望大概猜得到她在想什么,想了想回应王乔斌道,“下次再说吧,我是想和你确定一下,咱们明城还有第二家黄金宫吗?”
“如果你是说洗浴行业的话,那肯定没有了,我这可是注册过商标的,哪个孙子敢山寨我们?”
王乔斌此时也感觉到周望另有目的,他试探着问道,“狗哥,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就是我的一点私事……嗯,b哥,能不能麻烦你帮我查一个名字,可能是你们那里的会员?”
周望斟酌着说道,“当然,如果不方便就算了。”
“害,你都开口了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我正好在店里对账呢,顺手的事儿,你把名字告诉我,我现在就给你查!”
王乔斌先是笑着说了一句,又状似随意的问道,“你查这个人是你朋友,还是……”
“不是朋友,也不是咱们这个圈子的,一个普通上班族……”
周望隐约明白王乔斌真正想问的是什么,他笑道。
“嗯嗯,名字是什么?”
“程哲,禾字旁的程,哲学的哲。”
周望看了一眼徐文茜举起来的手机,说道。
“稍等啊!”
键盘敲击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了过来,很快,王乔斌的声音响了起来,“手机尾号是不是3638?”
周望又看了一眼点头的徐文茜,“嗯”了一声,“就是他。”
“确实是我们店的会员,我看看哈……唔,办卡的时间是两年前,也算老会员了。”
徐文茜的身躯一颤,而王乔斌的声音还在继续。
“别说,这还真是我们会所的忠实客户,两年下来陆陆续续的消费已经超过十万了……”
“你说多少?”
脸色惨白的徐文茜再也忍不住了,一把抢过手机问道。
王乔斌骤然听到了一个女人的声音,不由一愣,不过他还是答道:“我这边能查到的记录是十一万多,不包括现金哈……”
“他怎么可能有那么多钱?”
徐文茜难以置信的问道,“他每个月的工资才多少……”
“呃,老妹,你这个问题就有点为难我了,我们开店做生意的,哪知道客人的钱是哪来的……不过,有一个点倒是挺有趣的。”
“什么?”
徐文茜紧紧抓住了手机。
“我大概看了一下明细,这个程哲充卡的时间,大多集中在15号前后,15号是最多的,每次的金额也差不多,都是三千四千这样,偶尔也会超过五千。”
“15号……”
徐文茜瘫坐在地上,双目无神的喃喃道,“那是他发工资的时间。”
“还有什么想知道的吗?”
王乔斌见突然没了动静,就问了一句。
徐文茜不知想到了什么,赶紧又抓住了手机,像是溺水之人在抓住最后一根稻草。
“你……你能告诉我,你们店是做什么的吗?”
“……”
这个问题显然把王乔斌问住了,一时之间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如果这电话不是周望打来的,王乔斌肯定要骂娘了……
你特么是不是有病?
周望知道王乔斌的为难,他从徐文茜手里拿过了手机,“b哥,今天真的谢了,回头我再打给你。”
“小事儿,那我先挂了!”
王乔斌可能也知道现在的周望还有其他事要处理,没有再多说,很快就挂了电话。
周望收起手机,转头看向正死死盯着自己,似乎还不愿意轻易放弃的徐文茜,他摇了摇头。
“别傻了,你明明已经知道了,如果是纯绿色的店铺,他一个人按死了也花不了那么多。”
接着,周望蹲下来凑近了她,就在她的耳边,用最平静的语气说出了最残酷的事实:
“你非要问我的话,我只能告诉你,那是……一个可以把男人榨干的地方。”